第33章 委屈
當然，像方懷初這樣的中醫(yī)并不多，大多數(shù)都空有一翻理論，等治病時卻束手無策。
只是相對于那些正規(guī)學(xué)院派來說方浩這種野路子卻很危險，一個不慎那就是害人性命。
趙世新原本只是問問，沒想到方浩一問三不知，又怒：“就你這樣也敢給人治?。俊?p> 方浩還想替自己辯解：“趙先生，其實我……”
還敢替自己解釋呢？
柳雪趕緊悄悄拍了方浩一下，打斷他的話，幫腔道：“趙先生，方浩念的書少，讓他記那些理論學(xué)說確實為難他了，我保證他以后肯定不會再瞎替人看病了?！?p> 說完就給方浩使了個眼色。
方浩會意，老實認錯：“趙先生，我錯了，以后不敢了，您就收下我吧。”
趙世新盯著方浩看了一會，想想還是點頭：“阿雪，你帶他去換件衣服?！?p> “嗯，”柳雪笑著應(yīng)一聲，看來對方浩的加入挺歡迎，帶著他去了二樓。
曹靈書不甘心了：“噯，不是……我說趙先生，您這就同意了，他這可是野路子，我才是正規(guī)學(xué)院派的啊?！?p> 趙世新懶得理他，這家伙也就一個二世祖，估計這輩子難在中醫(yī)方面有所成就。
曹靈書像被潑了冷水，也只好乖乖閉嘴。
幾分鐘后柳雪帶著方浩下樓，方浩換上了一件匈口透著琵琶堂三字灰色長衫，乍一看還真像個中醫(yī)。
曹靈書還是不甘心，沒好氣的嘀咕一句：“搶我衣服……”
柳雪替方浩打抱不平：“我說曹二少爺，你怎么還沒走呢，我們忙著呢?！?p> 曹靈書直接坐到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我才不走呢，我就留在這看他笑話?！?p> 這曹靈書耍起脾氣來蠻不講理，說厚言無恥都不為過，任性起來無論別人如何打罵他都能厚著臉皮我行我素，柳雪實在拿他沒辦法，她見趙世新任曹靈書去鬧也就懶得理會，只要他不耽誤這里的工作就行，眾人自顧自的忙碌著，完全把曹靈書當成空氣，他也無所謂，一個人坐在長椅上自我欣賞，時不時對方浩拋去幾個冷笑，當然，基本素質(zhì)還是有的，不耽擱別人正事。
趙世新對方浩還不了解，不放心他，就讓他拿拿藥，送送病人，干些無關(guān)緊要的活，別人忙，他還算清閑，偶爾還像個傻子一樣不知該干什么，傍晚時琵琶堂開始忙碌起來，這個時間點很多下班都會特意來琵琶堂買些諸如人參、白術(shù)、五味子之類的補藥。
林歡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叫苦道：“趙先生，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來抓藥人太多，您讓方浩過來幫幫我?！?p> 趙世新見林歡實在來不及便同意：“方浩，你也去抓藥……”
他似乎還是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你慢點?！?p> 去幫人稱個一斤人參或者兩斤白術(shù)問題倒是不大，多一點或少一點還好說，但很多人都是拿著藥方來抓藥，每種藥的比例不同，這若是多抓或者少抓都會導(dǎo)致藥效受影響，嚴重一些甚至還會起到相反作用，后果不堪設(shè)想，若不是太忙趙世新真不敢讓方浩去抓藥，出一點錯可都會影響琵琶堂聲譽。
方浩應(yīng)一聲，帶著手套就去幫人抓藥，速度挺快，快到都不需要用秤……
“吶吶吶……”曹靈書跳起來，像是中了獎一樣一臉興奮，指著方浩嚷嚷道：“你總算被我逮到了吧。”
他趕緊向趙世生告狀：“趙先生，你看他抓藥都不用秤稱，隨手就是一把，你說這要是少抓了客人得說我們?nèi)苯锒虄?，多抓了我們琵琶堂估計沒個幾天就得虧到關(guān)門，這就算了，那些拿藥方來抓藥的他也是隨手一把，這一帖藥的藥量多少可都是關(guān)系到藥效的，多抓了、少抓了藥效就不相同，他這也太不負責(zé)了吧。”
他又嗆方浩一句：“我說你別把你大山里的不良習(xí)慣帶到城里來，你這不是坑人嗎？”
然后他又望著趙世新恬著臉笑道：“我看您還是把趕走，收我得了，我保證比他負責(zé)認真，您看？”
曹靈書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趙世新看也不看他一眼，問方浩道：“你在山里就是這樣抓藥的？”
方浩點頭。
趙世新沉著臉色質(zhì)問道：“你知不知道抓錯藥有什么后果？”
方浩辯解道：“可我也沒出過錯啊。”
曹靈書抓著機會就跳出來嘲諷：“你少吹牛，你當自己人工智能呢，你這隨手一亂就能抓得這么準？”
方浩被沒完沒了曹靈書搞得心煩，沒好氣的回嗆一句：“不信你可以自己稱啊?！?p> 曹靈書來勁了：“嘿，你還來脾氣了，稱就稱，一會兒看你怎么交待?！?p> 他沖過去拿起方浩抓得一帖藥，一一稱量。
千根草三錢，這個沒抓錯，居然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
婆婆丁六兩，這個也沒抓錯，居然又蒙對了。
澤漆一斤，還是沒錯，連中三元，他運氣倒是挺好的。
接下來！
野三七兩斤……
黃芪八兩……
當歸四兩……
曹靈書越稱眉頭越黑，可他還肯死心，將方浩抓的藥一一稱了一遍，稱完之后就像泄氣的皮球，居然是一錢不多，一兩不少，沒一個出錯的。
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方浩：“你們山里還真有特異功能啊?！?p> 柳雪也一臉好奇道：“方浩，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這很難？
方浩一臉的說道：“我爺爺可說了，這還得依靠工具的中醫(yī)可不是好中醫(yī)，他從小就逼我以手稱藥，時間長了我也就習(xí)慣了，這藥是一錢還是三錢我一抓就知，用秤反而容易出錯，我爺爺還說……”
曹靈書急著打斷道：“你就別你爺爺說了，你爺爺還挺神啊，他到底是誰??？”
趙世新也來了興趣，聽方浩這口氣他爺爺似乎還不是個簡單的中醫(yī)啊。
方浩暗想這要告訴他們自己的爺爺就是方懷初還不得被他們當場丟出去？
他隨口敷衍道：“就是個普通的老中醫(yī)，一輩子都生活在大山里，幾年前就去世了?！?p> 趙世新聽他說爺爺去世也無心再問：“原來是這樣，你先做事吧。”
方浩嗯一聲，繼續(xù)抓藥，他手腳麻利，干活利索，不像林歡那樣還要一味藥一味藥的去稱，他抓著一把就隨手一塞，比林歡不知快了多少，趙世新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時不時望一眼，不過瞧方浩也沒出過錯也就不再多管。
曹靈書是一臉絕望，瞧瞧方浩這麻利的動作估摸著自己是徹底沒了希望，也無心再留，垂頭喪氣的離開，十幾分鐘后客人也都漸漸散去，這比以往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