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舞臺搭建

　　少女之力的強度往往都與少女們獲得力量時間的長短有關。

　　就像年老力衰的芙蕾雅能夠輕松壓制馨徳。

　　然而凡事也都有例外，就比如奧賽芙。

　　佩妮能明顯地感受到，奧賽芙的能量比她強大了不止一個層次，但卻困于某種原因根本無法使出全力。

　　不錯，就是因為她的疾病。

　　重病纏身的奧賽芙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而除了對自身健康的影響外，困病也使她無法全力戰(zhàn)斗，否則就會——

　　“咳咳?！眾W賽芙看著自己吐出的血，心中難免有些哀傷。

　　佩妮見她吐血，不禁又向她伸出手：“你......沒事吧？”

　　回應她的是一道筆直的赤色閃電，佩妮趕緊交叉雙臂，同時在體表凝結了一層石頭，勉強將閃電擋開。

　　“天真！”奧賽芙抓住佩妮的胳膊，向著地面狠狠砸去，“永遠不要在戰(zhàn)斗中同情你的敵人?！?p>　　佩妮在空中及時剎車，再次飛到奧賽芙的面前：“可我們不是敵人??！”

　　“你自己看看吧，”奧賽芙用再次手搓出的赤雷長槍指向下方的人群，“在你們做過那些事之后，你還能把這種話說得出口嗎？”

　　“那根本不是我們做的！”

　　“你還是不明白嗎？”奧賽芙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在乎真相了，無論兇手是誰都已經(jīng)無法停止這場戰(zhàn)爭，這不過是一場不義的‘復仇’罷了?！?p>　　這話直接把佩妮說蒙了：“你既然明白，為什么還要這樣？”

　　“......你是不會懂的。”夏之少女長出了一口氣，手中長槍指向了佩妮。

　　當為了拯救自己而死的恩師之女找上自己，拜托自己為她壓陣以防冬之少女出手時，她就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克瑟安西對自己的語氣，態(tài)度，神態(tài)都處處顯現(xiàn)著尊敬，可奧賽芙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對自己絕對有著怨恨。

　　這也讓奧賽芙心中更有負罪感。

　　當然了，她怎么可能會不恨自己？

　　因此，即使明白這背后可能有貓膩，她也會義無反顧地答應克瑟安西的請求。

　　“至少在死掉之前，要滿足她的愿望！”

　　兩位少女再次開戰(zhàn)，她們戰(zhàn)斗的余波肆意撕裂了天空，而地面上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zhàn)斗也不曾停息。

　　奧茲平閃身躲過了一名擎天市民的重劍斬擊，反手用手杖將他敲暈，他看向在身邊廝殺的人群，心知情況已經(jīng)相當不妙。

　　“奧茲，有什么對策？”克羅退到了他的身邊，臉色相當難看。

　　事到如今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們搞砸了。

　　“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奧茲平輕輕摩挲著手杖，心中有了決斷，“你帶強和懷斯去遮陽學院，把翡翠也帶上；在三個小時內把西奧多找來，現(xiàn)在他是唯一一個能阻止這一切的人了。”

　　“......我明白了?！笨肆_搖身一變成了烏鴉，去戰(zhàn)場中尋找小強懷斯和翡翠他們去了。

　　在目送克羅帶著三個年輕人離開后，奧茲平用手杖輕點地板兩下，一股微風撐著他飛起，直到他達到與戰(zhàn)斗中的兩位少女平行的高度。

　　“兩位，我有個提議，”奧茲平松開了手杖，它卻沒有被重力拽下天空，而是在他的身前開始自轉成了一個大圈，“停手，讓我終止這場戰(zhàn)爭?！?p>　　佩妮重重點了點頭，而奧賽芙卻搖搖頭：“奧茲平，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我是不會讓你破壞——”

　　“很抱歉，這不是商量?！眾W茲平閉上雙眼，巨大的風壓從手杖畫成的圈中吹出，將奧賽芙吹飛好遠，佩妮沖著奧茲平點點頭，趕緊也借著風壓飛去，她很快便趕上了奧賽芙并一把將其抱住，向著前方飛去。

　　好巧不巧，她們的方向正是遮陽學院。

　　“該死的奧茲平！”克瑟安西見此急罵道。

　　但轉念一想，或許這樣也不錯？

　　她踩在前方一個真空人的背上高高跳起，向著遮陽學院的方向沖去，同時拉開卷軸撥通了馨徳的電話。

　　奧茲平低頭看向下方混戰(zhàn)中的人群，身前的手杖轉地越來越快，一個模糊的時鐘影像似乎出現(xiàn)在大圈中。

　　本來想把這一招留到更關鍵的時候的，但現(xiàn)在奧茲平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他清楚地明白戰(zhàn)爭會引來多少戮獸，恐怕等到戮獸大軍抵達整個真空都要被滅國。

　　奧茲平緩緩將手伸向時鐘：“抱歉了。”

　　【說什么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繆W斯卡的聲音在奧茲平的心中響起。

　　“那就讓我們相信他們吧，”奧茲平露出了微笑，“我很榮幸能在你的身上轉生。”

　　“咔——”

　　虛擬的時鐘開裂。

　　戰(zhàn)場上廝殺著的所有人全部停滯，似乎他們的時間被暫停了一般，而這做到這一點奧茲平，或者說奧斯瑪隨著風化作了灰燼。

　　遠方奔襲而來的戮獸大軍忽然全部停下了腳步，似乎是跟丟了“恐懼”的蹤跡一般。

　　時空裂隙，最終、最強大的魔法之一，奧斯瑪在無數(shù)次輪回中創(chuàng)造的魔法，它的效果極其簡單：將一定范圍內的一切靜止，并暫時地將他們送到另外一個空間。

　　諷刺的是，當他研究出了這最強的魔法時，他的魔力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使用這樣的魔法了，即便用上了手杖中儲存的所有魔法強行使用，還是必須要付出現(xiàn)任宿主奧斯卡生命的代價，而且還只能維持這個法術三個小時的時間。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克羅他們能在三個小時內找到西奧多并讓他結束這場戰(zhàn)爭了。

　　更或者，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不再重要？

　　......

　　無面人不住地鼓起了掌：“厲害啊奧斯瑪！我對你salute啊！”

　　“奧茲平教授......奧斯卡......”露比神色黯然。

　　“不用擔心，他們倆可沒死呢，你也懂的吧？他們會一直輪回轉生?！睙o面人打了個響指，“好了，前菜已經(jīng)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正餐了??！”

　　五面屏幕在他倆眼前放大，屏幕上分別是搬著一個形似針筒的設備的蔡錚與竇錫；克羅，小強，懷斯和翡翠四人；高速向著遮陽飛行的冬夏兩位少女；在后頭騎著機車緊追兩位少女的克瑟安西；以及早已在遮陽學院的廢墟中等待著的塞勒姆一行人。

　　“好！演員們全部就位，最終舞臺已經(jīng)搭建好，表演即將開始?。　睙o面人激動地吹起了口哨。

　　“我想——”

　　無面人打了個響指，“放棄”的想法被植入了露比的腦內，她隨即就閉上了嘴。

　　這顯然不是他第一次對露比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