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秦珝的啟迪,程處默總算不雕刻他那塊木板了,而是去尋找了一塊更加大的木板,將其分割成了大小一致的小木塊,然后開始雕刻各種字樣。
活字印刷的雛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接下來就是造紙術(shù)了,這東西秦珝一點都不知道,完全就是一竅不通,自然做不出來,此時能夠期待的,就是完成第一階段的小目標,獲取那個號稱十七世紀工業(yè)百科全書的天工開物。
這樣子他就能夠掌握造紙術(shù),然后再依照他現(xiàn)代人的思維,刪繁就簡,一定可以改良造紙術(shù),到時候,紙張就能夠隨便使用了,不至于每次上完廁所之后,還要洗屁股了。
賺錢,乃是第一要務(wù)。
看著程處默雕刻他的模板,感覺有點索然無味。
這個時候,忘憂來到了他的身旁,對他說道:“姑爺,外面來了一個叫做關(guān)月的人,他自稱是鹽鐵使,穿著一身官服,不知真假?!?p> “……”
秦珝有點懵逼,穿著官服,自稱鹽鐵使,這特么的要是假的,那就是殺頭大罪啊!
在這個古代還有人敢冒充朝廷命官?
開什么玩笑。
你這個小丫頭好歹也在武士彠那邊呆了一段時間的,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我一個穿越者,不了解古代就算了,難道你也不了解嗎?
秦珝聽了這個消息,然后直接走了,去看那個所謂的鹽鐵使了。
秦珝只知道冒充朝廷命官,那是殺頭的大罪,然而這種事也要分情況討論的,若是此人是當今天子的話,就不可能有人追究他的罪責了。
這個關(guān)月,正是李世民冒充的。
他想過很久,若是以平民的身份去,這小子萬一不見,豈不是虧大了,而且一個平民,說話也不硬氣,這次的目的乃是制鹽之法,冒充鹽鐵使恰到好處。
秦珝自然不知曉此事的。
很快秦珝見到了李世民,對其恭敬的作了個揖,然后說道:“不知鹽鐵使月公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他現(xiàn)在是一個平民,對待一個有官位的人,該有的恭敬還是要有的。
不然在這個古代,真的是連一集都活不下去。
古代,人命如同草芥,行事當謹慎,太狂妄,容易被人暗殺。
他的系統(tǒng)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牛逼的系統(tǒng),沒有強大的實力,所以不能太狂妄。
李世民看到秦珝的第一眼,頓時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之后,第一句話竟然是:“不知令尊名諱?”
秦珝有點懵逼,這鹽鐵使上門,本來以為這家伙是覬覦自己的鹽,沒想到開頭第一句話,就是問自己老子的名諱。
說實在的,秦珝真的不知道自己老爹的名字。
他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雖然有記憶,然而七歲之前的記憶完全喪失了。
一片空白,后面的記憶,也就是顛沛流離的記憶。
“月公此問,真的是令小子無言以對?!?p> 秦珝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七歲前的記憶,小子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七歲后,小子就是個孤兒,不知月公為何有此問?”
李世民聽了秦珝的話之后嘆了口氣,然后說道:“無他,汝之長相,像極了某的一位救命恩人。”
“嗯?”
秦珝聽到這話,頓時就有點愕然。
這貨好手段啊,為了拉關(guān)系,竟然不擇手段。
說什么像是救命恩人,這話在秦珝的耳朵里,就是想要跟他拉關(guān)系,然后到時候自己不好意思叫價。
不過,這位好像想太多,就算自己真的是他救命恩人的兒子,那又如何?
他的兒子早就已經(jīng)死了。
而且這個身體的爹,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這個價格肯定不會降的,說不得還要將這個價格抬上去,讓他還救命之恩呢。
就在這個時候,李世民再一次開口了:“我這救命恩人,此時乃是大唐上柱國,爵至國公,可惜無嫡子繼承爵位,若是汝乃是他的嫡子,那這爵位就后繼有人了啊?!?p> “……”
秦珝聽到這話,頓時就在心中罵了起來。
無恥??!
好一個無恥之徒,為了利益,竟然如此說話。
給自己畫一個大餅,然后再來殺價,真的是好手段啊。
“國公?”
秦珝撇了撇嘴,然后說道:“這爵位不要也罷,若是我想要爵位,自取便可,何必繼承?”
看著秦珝不屑的表情,李世民頓時火氣就上來了,但是想了想,又強行將火氣壓了下來,然后問道:“此時大唐承平,有無戰(zhàn)事,爵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獲取的?!?p> “大唐承平?你是在逗我嗎?”
秦珝冷笑一聲,然后說道:“東有遼東高句麗,新羅,百濟,還有倭寇,南有嶺南土人,天竺,西有吐蕃,龜茲,北有突厥,吐谷渾,薛延陀,四面八方受敵,你跟我說大唐承平?”
“……”
李世民聽了這話,頓時頭皮發(fā)麻,這東西不說出來還好,一說出來,就感覺渾身冷汗之流。
知道這個問題沒啥,可是被人一說出來,頓時感覺到有點背后發(fā)涼的感覺。
真的是四面八方都有敵人,若是他們同時進攻,那大唐會瞬間土崩瓦解。
“可是你并不從軍,如何參戰(zhàn)來獲取戰(zhàn)功?”
李世民細想了一下,這些雖然是壓力,但是也是動力,等到大唐實力強勝了,這些人慢慢的就會被自己打趴下來。
“你一個鹽鐵使,知道什么叫做戰(zhàn)爭嗎?你會嗎?打戰(zhàn)靠的是腦子,我若是有計策,可以平定天下,你說我還得不到爵位嗎?”
秦珝看了一眼李世民,然后說道:“這些東西你都不懂,跟你說也沒有什么意義,你來此的目的應(yīng)該是為了鹽吧?我就直接就說吧,二十文一斤,不限量的給你提供,如何?”
“市面上的價格就是二十文一斤,你這樣子我還怎么賺錢?”
李世民聽到這個價格,頓時就感覺很離譜,二十文一斤?那我購買鹽還有什么意義?
聽到李世民的這話,頓時秦珝就鄙夷了起來:“虧你還是鹽鐵使,你連帳都不會算,當什么鹽鐵使,還不如回家種地去呢!
長安的鹽價是二十文一斤,但是別忘了每人每月只能購買一斤!若是江南的人,難道他每月都來長安一次?每次買一斤鹽,路上耗費有多少?你想過嗎?
我給你二十文一斤,不限量,你將這些鹽運到江南,然后提高一點點的價格,你保證能夠賺的盆滿缽滿,到時候國庫就有錢了,你加官進爵近在咫尺,竟然還嫌棄我的價格高?
你這樣的人,就算別人把飯送進你的嘴里,你都不會嚼,遲早噎死。”
秦珝開啟了瘋狂的嘲諷模式,聽得李世民滿臉通紅。
這不是憤怒,這是羞愧,他真的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聽了秦珝的解釋之后,他方才明白,這事情竟然可以如此操作。
商人,果然都是不事生產(chǎn),眼中只有利益的小人。
朕可是君子,想不到這些東西那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