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江海一棟別墅內,王大飛正無比焦躁地坐在沙發(fā)上,眉頭緊皺,面色陰沉,他兒子王政這幾天忽然人間蒸發(fā)了,而且隨行的手下也是不見人影,他派了一大堆人出去找,卻始終杳無音訊。
“老大,我們把各個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少爺?!币幻窒录贝掖业嘏苓M客廳。
王大飛一直沒睜開眼睛,整個人靠在沙發(fā)上,極力克制著滿腔怒火。
虧他還自稱江海地下勢力的老大,沒曾想自己的兒子就這么人間蒸發(fā)了,現在卻連人都找不到。
“老大,梁氏的幾個人過來了,說要見您,和您談筆生意,這……”
王大飛這才緩緩睜眼,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接著派人出去找,讓他們進來!”
沒一會兒,梁宇跟梁宏峻便被人帶進別墅,一見到面色陰沉,渾身散發(fā)著殺氣的王大飛,梁宏峻頓時慌亂不已,連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梁宇也是半斤八兩,一時愣在原地,也忘了要跟王大飛問好了。
“說吧,要跟我談什么?”王大飛抬了抬眼皮子,看著被嚇得渾身哆嗦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梁宇有些緊張地吞了下口水,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梁宏峻馬上捕捉到王大飛有些不耐煩的神色,立即說道:“飛哥,我們的事待會兒再談,在這之前,我想問問,王政他現在怎么樣啊?”
一聽見梁宏峻說起王政,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王大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勢逼人,散發(fā)出濃烈的殺意,這可讓梁宏峻和梁宇嚇了一跳。
“你們倆認識王政?說,你們今天來到底有什么目的?”王大飛語氣森冷,簡直叫人不寒而栗,梁宏峻和梁宇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您別誤會,我和王政是好朋友,之前您四十歲的壽宴我還跟他來給您祝壽呢,您忘了?”梁宇鼓起勇氣說道,“我是因為之前看王政挨了打,今天正好過來找您談點事,就順便問一句,想著探望他一下?!?p> “王政挨了打?是誰打的?”
“王政沒跟您說這事?”梁宇也是錯愕不已,便將先前陸琛將王政帶到梁氏集團會議室的事全都跟王大飛詳細敘述了一遍,其中不乏含有一些夸大其詞的部分,說完之后,整個客廳一片死寂,氣氛壓抑。
“老大,好像確實是有這么回事,我聽說少爺之前接了個單子,不過出去辦事的兄弟全都一個個灰頭土臉地回來,但是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就不清楚了?!?p> “說,那姓陸的什么路子?”王大飛面色更加難看了,可是他仍舊保持鎮(zhèn)靜,并未直接發(fā)怒。
“我聽說過這個人。”旁邊的一名手下連忙站了出來,“之前我聽別人說,有人去找了薛大頭,要干掉這個陸琛,但是沒想到薛大頭不僅忽然反水,把雇主的錢給黑了,最后還和陸琛走到一起去了,兩人談天說地,聊的可開心了。”
“薛大頭?”王大飛聞言面色愈發(fā)陰沉,隨后扭頭看著自己的得力干將蝰蛇。
“薛大頭這件事我也是略有耳聞?!彬裆哒Z氣沉重,“少爺現在也許有危險,這陸琛看上去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少爺忽然失蹤,肯定就是被他們給抓起來了?!?p> “這么說,你覺得是薛大頭跟陸琛狼狽為奸,綁架了王政?”王大飛立即會意,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此話一出,全場為之色變。
梁宇兩眼一轉,忽然說道,“飛哥,陸琛這小子可不簡單,如果王政真是被他們綁架了,恐怕要受不少苦呢?!?p> 王大飛聞言抬眼掃向梁宇,冷聲開口道,“你們說今天來找我是有生意要談,說吧,什么事?!?p> “這不巧了嗎,我們今天來找您也是為了陸琛,這小子實在囂張,我們想用這些錢,讓您解決了他?!绷河顚蓮埌偃f支票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
“行,我記下了,回去等著吧?!蓖醮箫w朝著兩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梁宇跟梁宏峻一時錯愕,卻也沒敢逗留,沒再開口多問,連忙退下了。
次日傍晚,薛大頭忽然打電話將陸琛約出來見面,聲音聽起來很是焦急。
“王大飛現在找了鄭板竹,還叫我一起去開會,你這次可得陪著我去?!?p> 陸琛神色輕松地靠在沙發(fā)上,見薛大頭一副火急火燎的慌張模樣,不禁啞然失笑道:“老薛,就是個小會還得叫我和你一起去,再說了,我又該以什么身份參加呢?”
“陸琛,你可別在這兒給我裝蒜!”薛大頭一時也有些惱了,“王大飛一定是有所察覺,不然他怎么會忽然找到鄭板竹要我去參加會議呢?”
“鄭板竹是什么人?”
“鄭板竹是江海地下勢力的話事人,我估計是之前在會所發(fā)生的事已經被他們知道了,所以今天才找我過去開會的,瑪的,我就知道這事兒瞞不??!”
“那咱們去一趟不就行了。”陸琛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還挺想見見這江海的幫派大哥們到底都是些什么人?!?p> 見陸琛一臉自信,薛大頭竟然安心不少。
過了一會兒,薛大頭輕輕點了下頭,開口道:“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fā)吧,我們倆可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逃不了!”
陸琛并未理會薛大頭,只是扭頭看了看程毅,這才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薛大頭見狀也立即跟上。
此次的會議,王大飛是發(fā)起人,而鄭板竹作為話事人也會在場進行見證,因此地方便是選在鄭板竹的地盤上。
鄭板竹不僅是江海鼎鼎大名的企業(yè)家,更是江海地下勢力的一號人物,他是地下拳館的大股東,可以說是兩道通吃,因此這次的會議自然也是在地下拳館進行的。
這間地下拳館處于江海的中心地段,表面上是一家正規(guī)的拳擊訓練館,可在地下卻是別有天地。
陸琛跟薛大頭一起進了這家地下拳館,剛進場,里面的拳手便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神色怪異。
薛大頭或許是見多了這種場面,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根本沒有理會這幫拳手的挑釁。
鄭板竹向來按規(guī)矩辦事,也正是因此他才能當上這個江海黑白兩道的話事人,在他的地盤上,沒人敢隨便破壞規(guī)矩做出格的事,因此無論是什么身份的人,想要進他的拳擊場,就必須得進行搜身檢查,絕不允許攜帶武器。
所以薛大頭這次是只身前來,并無手下隨行,他很清楚,即使帶了人進來,面對這些拳手也根本就是徒勞。
一位赤果著上身,身材健碩的拳手在前面引著薛大頭幾人來到一間暗室門前。
這道門打開后是一座電梯,他們坐電梯直接下到底部,電梯門再次打開,一張圓形會議桌出現在幾人面前。
會議室內已是座無虛席,除去坐在中間席位的那名樣貌打扮都跟農民毫無差別的中年男人以外,其余的人看上去都是兇神惡煞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