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要靠三個姐姐做工賺錢才能過活,卻還天天一副看人不起的樣子,德性!
呸!
看吧!等李家三姐妹嫁了人,到時候看他還拿什么狗眼看人低!
……
好言好語的送走了李二和楊氏。
李大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好二女兒注意到反應(yīng)及時,在旁邊撐住了他的身體。
只是,昏過去的李大,被請來的郎中診斷為中風(fēng),以后怕是都要人伺候著度日了。
中風(fēng)!
聽到診斷結(jié)果的一家人,全部迷茫的看著郎中,怎么好好地就中風(fēng)了呢?
為什么會中風(fēng)呢?
怎么就中風(fēng)了呢?
這讓她們一家人可怎么活?。?p> 四郎聽了郎中的話,只覺得烏云密布的人生,又遇霹靂當(dāng)頭劈下。
父親的余生都要在床上度過,姐姐們又都要嫁人了,母親因為生他落下了病根,平日里也做不了什么活計。
他……
他還能讀書嗎……
如果不能讀書了,他是不是要學(xué)著種地?
然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日在地里忙活,回到家還要伺候癱瘓在床的父親,照顧身體不好的母親。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他恍惚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一套松木書桌和椅,是大姐種麻、三姐織麻布跟村頭的木匠家換的。
旁邊的松木書架,是二姐在他十二歲那年,給地主做短工攢錢置辦的。
他身上穿的棉布衣,腳上穿的棉布鞋,都是姐姐們一針一線自己做出來的。
家里原本只有兩間臥房,除了父母居住的左側(cè)臥房,就數(shù)他的房間最為透亮,三個姐姐擠著住在院中后來搭的茅屋里,每日進(jìn)出也不會吵到他。
他有什么用呢?
此刻,他只覺得自己仿佛是家里養(yǎng)著的一只巨大的蛀蟲,腐蝕了姐姐們的美好青春,壓榨光了父母的所有精力,卻什么都做不了的巨大嬰孩。
想到這里,他渾渾噩噩的走出家門,直直的往村子后面的大山里走去。
……
三姐妹伺候好父親,安慰了母親,送走了前來探望父親的左鄰右舍,做好晚飯后才注意到弟弟不見了。
出門尋了尋一打聽,地里回來的鄰居說,看到四郎往后山去了,路上搭話也不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本來想跟你們說一聲的,但是看你們忙的腳不沾地的,一時就忘記了。
三姐妹聞言頓時慌的不行,大姐心知不好,顧不得做火把便慌忙往后山跑去。
今日四郎心情本就不好,又遇到二嬸亂說、父親中風(fēng),怕是打擊太大,莫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二姐氣的咬了咬牙,剁了剁腳,吩咐三妹在家照顧父母,便緊跟著大姐的身影追去。
鄰居見狀便覺得不好,拔腿往李族長家跑去。
這李家四郎可是李家的寶貝,族里的寵兒,早幾年的時候,宗族指望他中了秀才后不要忘記族恩,可沒少拉拔他們家,不然就他們家那情形,能供得起一個讀書人?
雖然這幾年總考不中,族中也多有怨言,但是畢竟四郎還年輕,才十八呢。
未來的日子誰說的準(zhǔn),有的人到了五六十歲才考中秀才的又不是沒有。
要他說那李二的婆娘確實是個嘴碎的,這些日子沒輕了在背后講究四郎,是他也要被氣出毛病的。
周七斤
下午好,晚上應(yīng)該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