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頭搬完東西,在椅子上坐下,看著邱梅說,“我哪里奇怪了?我沒有啊,我這不是跟你道歉嗎,道歉不就是說好聽的嗎,這可是警察叔叔教我的?!?p> “你?我真不覺得是別人教你的,我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你都沒說過這些話,現(xiàn)在還學(xué)會說這些了?我才不信?!鼻衩吩谒赃呑拢芍f,“你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明說?不要跟我繞彎子,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再這樣,我又要喊你滾出去了?!?p> 陳光頭沉默了。
“你看,我就說你有事,還不承認(rèn)?!鼻衩返靡獾男α?。
“老婆,你覺得我除了喜歡打麻將,有時候有點懶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毛???”陳光頭一臉的嚴(yán)肅。
“長得丑,算不算?”邱梅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光頭的臉上快掛不住了,“原來你是嫌我丑啊?!?p> “哎,啥意思?我嫌你丑?我什么時候嫌你丑了?”邱梅被他的表情愣住了。
“你剛才說我丑的?!标惞忸^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就是說說,沒有真的嫌你丑,跟你都過了幾十年了,我現(xiàn)在嫌你丑,有什么用?”邱梅搞不懂陳光頭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嫌棄我?”陳光頭有點不信。
“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了,是不是打麻將打了通宵沒睡覺?”邱梅有點生氣的問。
“沒有沒有,昨晚上我很早就睡了,根本沒打麻將?!标惞忸^立馬解釋。
“你今天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我搞不懂你。正好,你現(xiàn)在在這里就好好看店,我出去買點東西?!鼻衩氛f著就開始解身上的圍裙。
“老婆,我們一起去吧?!标惞忸^突然說。
“一起去?店誰看?我真的覺得你今天腦子不正常?!鼻衩酚悬c不耐煩了。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陳光頭一把拉住她。
“你腦子有病啊,我去買東西?!鼻衩烽_始受不了他了。
“王麻子說賣魚的張胖子說的,說市場的人都知道了……”陳光頭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張胖子說啥了?市場的人都知道啥了?”邱梅看著陳光頭的臉,一臉的茫然。
陳光頭把邱梅拉到椅子上坐下,小聲的說:“他們說你在外面找野男人……”
“啥!??!”邱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胖子說的?”
陳光頭點點頭。
邱梅抓起店里的掃帚就要往外沖,陳光頭一把把她抱住,“你不要生氣,不要激動,你打不過他,你把東西放下,等下我去找他算賬?!?p> “我不生氣!那你說,他們還說啥了?”邱梅氣得手緊緊的攥著掃帚。
“他們說有天晚上有人看到你在輕軌車站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陳光頭小聲的說。
“我?我在輕軌車站?跟一個男人?”邱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我天天都在這個市場里面,根本就沒有出去過,白天在這里上班,晚上就住在這里,是哪個神經(jīng)病能看到我在輕軌車站!這些人是不是瘋了啊!連這謠都能造?!?p> “老婆,真的不是你?”陳光頭認(rèn)真的看著邱梅的臉。
“你不信你自己去看監(jiān)控,看我哪天離開了這個店的?!鼻衩分钢宽斏系臄z像頭。
陳光頭從邱梅手里拿過掃帚,然后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老婆,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邱梅看陳光頭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忍不住的問,“怎么回事?”
“那個人看到的是你妹妹?!标惞忸^說。
“邱月?”邱梅聽陳光頭這樣說,恍然大悟,“對啊,我就說嘛,我門都沒出,怎么可能看到我在輕軌車站,莫名其妙?!?p> 兩口子相視而笑,攤坐在椅子上,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你好,我是邱月,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面對警察,邱月鎮(zhèn)靜的笑了笑。
“你好,我姓周,請坐,我們讓你過來也沒有別的事,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敝芫贈_邱月點點頭。
“好的,你問吧,我會全力配合的?!鼻裨聦χ芫傩χ?。
“你看看這個電話號碼,有沒有印象?!敝芫龠f過來一張紙,上面寫著那串?dāng)?shù)字。
邱月默默的看了一遍,“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看看你手機(jī)上有沒有這個號碼。”周警官提醒她。
“對哈?!鼻裨滦π?,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照著紙上的數(shù)字輸入號碼,很快,就有漢字轉(zhuǎn)換出來。
“咦,是王梓穎的號碼?!鼻裨赂械接行┢婀帧?p> “你跟王梓穎是什么關(guān)系?”周警官問她。
“她之前是我同事,算我助理吧,前段時間辭職了?!鼻裨抡f。
“辭職的時候她有沒有說什么?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表現(xiàn)?”周警官問。
邱月想了想,“辭職的時候沒說什么,就說太累了,不想干了。反常的表現(xiàn)嘛,辭職的時候看起來很正常,倒是之前有點不正常。”
“之前?怎么不正常?”周警官警惕了一下。
“聽說她在網(wǎng)上申請什么網(wǎng)貸,貸了不少錢。我聽到幾個小女生都在說她腦子有問題,為了買什么禮物,跑去貸款。后來還辭職,貸款的錢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上?!鼻裨抡f。
“她貸了多少錢?買的什么禮物?你知道嗎?”周警官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dāng)時我也沒興趣問,她們這些小女生不都這樣嗎,特別喜歡買奢侈品,沒錢買就刷信用卡,信用卡刷爆了就去做網(wǎng)貸?!鼻裨碌哪樕贤嘎冻鲆环N不屑。
“她做你助理有多長時間?”周警官繼續(xù)問。
“一年多吧。”邱月說。
“你覺得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周警官問。
“就一個普通的小女生,沒什么特別的,做事慢,丟三落四都是常事,天天像沒睡醒一樣,交代的事情沒有一次是第一時間就能做好的,要么忘了這樣,要不然就是忘了那樣,哎,頭疼得很。要不是老板的熟人介紹來的,我早把她開了?!鼻裨抡f完笑了笑。
“看來你這位領(lǐng)導(dǎo)很嚴(yán)厲嘛。”周警官也笑了一下。
“我哪兒算嚴(yán)厲呀,我只是希望她能把做事的態(tài)度端正一下,每天認(rèn)真把工作做好就行了。我天天晚上加班到半夜,她下班可比我早多了。我還要時時提防她事情沒做到位,要我給她收拾爛攤子?!鼻裨碌哪樕嫌辛藥追植粣?。
“你看看這是不是王梓穎?!敝芫倌贸隽硪粡埓蛴〉募垼掌锏呐㈤]著雙眼,雖然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她的臉無比蒼白。
“對,是她,她這是怎么了?”邱月看著照片,有點莫名其妙。
“昨晚她割腕自殺了?!敝芫俸芷届o的說。
“什么!”邱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手機(jī)被恢復(fù)過出廠設(shè)置,除了一些電話號碼,沒有任何能辨別她身份的信息。你的電話號碼是她曾經(jīng)頻繁聯(lián)系過的,所以我們把你請過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她是誰?!敝芫俳忉尩?。
“她自殺了!”邱月明顯還沒緩過勁來。
“你有她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周警官問。
“公司有,我馬上聯(lián)系公司同事讓她們發(fā)給我。她家不是主城的,她父母在區(qū)縣。哎,這孩子搞什么啊?!鼻裨乱贿呎f著話,一邊發(fā)著信息。
很快電話號碼就發(fā)過來了,她把手機(jī)遞到周警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