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是不是為了那個金玉?”
耗子也知道瞞不過趙強,聲音低低的:“對,這不是她生日快到了嗎?我就想送她個東西,袁師傅這里的東西好看,她肯定喜歡!”
趙強只覺得一股子氣血往上涌,他用力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人,也不管別人的叫罵和異樣的眼光,直直地往前走。
“好看是好看,可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怎么買?”
“不要忘了,袁師傅雖然在這里擺攤,可這攤子和其他的攤子可不一樣,東西不便宜!”
楊柳堤上的集市場子大,攤販也多,東西也全,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那就是一般楊柳堤上擺攤賣的東西,總是要比其他地方的,便宜那么點。
也就是這樣,這才吸引了這么多買東西的,專門跑到這邊來。
耗子不說話,沉默著。
袁師傅這里的東西貴他怎么不知道,畢竟是縣里面的特色文化手藝,還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在做了。
安縣這里雖然地理位置比較偏遠,經(jīng)濟也不行,是個國家級的貧困縣,不過好在這里風景不錯,景點之類的很多,旅游業(yè)更加被國家肯定為重點建設脫貧項目。
近些年來,借著國家的專項撥款,安縣這里大修路、大改造,鐵路、公路基本和外界暢通。
這也是為了方便那些來旅游的人乘車來到這里。
與此同時,這里豐富的傳統(tǒng)手藝也被展示在世人面前,不少人來安縣旅游就會帶這樣類似的東西回去。
可惜雖然這些飾品、手繩什么的都很好看,但是同時,因為工藝復雜,必須全手工,而且要求有很大的耐心和細致力,現(xiàn)在的年輕人也不愿意學這些,慢慢東西就少了。
物以稀為貴,正是因為這樣,手工藝品越來越少,價格也一漲再漲。
特別是袁師傅的,一個小玩意就要小一千,其他的就更加不用說了,除了那些有閑錢的和游客,本地其他人都是就看看,不會買。
因為的確太貴了,再怎么喜歡也不至于買這些其實沒有值這么多錢的東西。
而現(xiàn)在,耗子為了那個說不定連他名字都不記得的人,要做到這個程度?
趙強有些氣喘,身體也一搖一晃,他心里面像是有一團火在一個勁地燒,也不想在電話里跟耗子說這件事了。
“你在那里等我,我來了!”說完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就急急得往袁師傅那里趕。
耗子聽到趙強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電話被掛斷的聲音,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還是乖乖的,在原地待著,也沒做其他的什么的,只是偶爾,會在袁師傅低頭那一刻,看向那尼龍布上面擺放的,琳瑯滿目的飾品。
楊柳堤的集市雖然的確大,不過原本袁師傅的攤子和趙強之前的地方不遠,趙強又是跑著來的,沒多久,耗子就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個不停推著身邊擠過來的趙強,臉上是滿滿的不耐煩和急躁。
趙強也看到了站在攤子旁邊的耗子,手一個勁地動著,略帶局促地站著。
旁邊的袁師傅頭發(fā)有些花白,精神氣倒是看著不錯,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個小煤爐,一手放在煤爐正上方,另一只手夾著土煙,一口一口地慢慢吸著,不時吐出煙圈,一個眼神都沒給旁邊的耗子。自顧自地吸著煙,不時翻動自己攤子上那些個漂亮首飾。
灰暗的板子、廉價的尼龍布,和上邊明顯被好好包裝、保護的鮮艷的首飾形成明顯對比。
而同樣顯眼的,就是和其他的攤子不一樣的袁師傅的攤子了,如果說其他攤子面前說的上人擠人,袁師傅這里就可以布個網(wǎng)捉鳥了。
袁師傅注意到趙強來了,也沒招呼,自己吸著煙,在煤爐子上面的手穩(wěn)穩(wěn)當當,不曾移動一分,當趙強不存在。
趙強也沒多余的注意力去看袁師傅,過來伸手拉耗子,耗子心里本就猶豫著,輕易被趙強拉到了旁邊。
“強哥,你干嘛拉我?”耗子別別扭扭。
趙強看到耗子這副不像平時的樣子就來氣,看了四周,又把耗子拉遠一點。
等到趙強把耗子拉到和袁師傅的攤位有段距離的路邊,趙強這才松手。
他壓低聲說:“你腦子不清醒是吧!袁師傅是個什么人你不知道?”
袁師傅手藝誰看了都沒有辦法說不好,加上又被說是什么遺產(chǎn),有名氣。
安縣的支柱是旅游業(yè),游客多,而游客一般也很喜歡買這種帶點地方特色的東西。
袁師傅賣的流花好看,極受那些個女性游客的喜歡,也因為這樣,雖然賣的不便宜,不少人也愿意買。
可這袁師傅年紀也不小了,也沒有人看到他收個徒弟,傳授傳授手藝。
之前也有人提出要跟袁師傅學這個,誠意也算得上比較好了。
誰知道袁師傅一聽到這話,張口就來說:“要學可以,一口價,十萬,材料自費,教你三年,會不會看你自己!”
十萬,誰學得起?本來袁師傅這東西比較難做,材料也比較貴,不包材料還交十萬,來學的又都是家境一般甚至不怎么好的,壓根就學不起。
就因為這樣,不少想學這個的人都放棄了,也有人勸袁師傅,不要這樣,好歹也是文化,就算收費也不用這樣貴。
但不管怎么說怎么勸,袁師傅就是一句話“沒有十萬,我情愿把這東西教給鬼”。
也因為這樣,其他人都不怎么跟袁師傅來往,還叫他“鬼頭袁”。
袁師傅也不理會旁人,要不就是在自己那小屋子里面做東西,時不時出一趟遠門找材料,要不就是擺個攤子賣,雖然買的人不多,不過價格比較高,還是可以賺錢的。
賺多少就沒有人知道了,也不見他把屋子翻新,最多修修自己做流花簪的屋子,買點好的工具。
沒有子女,沒有親人,沒有一兩個玩得好的朋友,大家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看著這價格,覺得袁師傅這包肯定還是鼓的。
唯有一枝梨
這個非遺純屬虛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網(wǎng)上查也沒找到什么,干脆編了一個,畢竟主要人物,還是要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