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釗是在午夜的時候被熱醒的,本來睡覺之前他就和上官婉兒約定好了一人一邊,但不知為何上官婉兒如今卻是在他的身邊,在這個極熱的天氣,兩個人的溫度自然是有些難耐。
碰巧時明釗正好來了尿意,于是起身借著月光,繞到了寺廟旁邊的草叢里,月色很亮,就連周圍本來蒼翠的樹叢都變得慘白起來。
這還是他穿越過來第一次碰到這么大的月亮,時明釗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似乎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注意過年月了。尿了尿,時明釗不想多呆,很快就回了寺廟。
當(dāng)他再度抬頭看向這具無頭泥塑像的時候,總覺得它好像也在看著自己,心里有些發(fā)毛。時明釗趕緊跑到剛才的地兒,躺在了上官婉兒的邊上。
這一下,他是無論如何也都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的時明釗終于是驚醒了上官婉兒,她起身看見身旁的時明釗,不由分說又是一指掐在時明釗的身上。時明釗吃痛大叫起來
“婉兒姐,要不我們還是開始動身吧,這破廟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趁著上官婉兒掐他的功夫,時明釗順勢抓住了她的衣袖。
“你可真膽??!”上官婉兒斜著眼睛,輕蔑地看了看時明釗,:“行吧,去吧馬牽出來吃些草,一晚上了,應(yīng)該也休息夠了!”
時明釗聞言,跑了出去,他突然想起他剛才出門尿尿的時候,可沒有看見什么白馬!
果然!
時明釗出門,便看見了套馬的韁繩牢牢的捆在頂梁柱之上,但馬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時明釗臉色煞白,慌忙的逃了回去,將事情如實(shí)的給上官婉兒說了一遍。
“奇怪!難不成是夜里馬匹自己掙脫了韁繩逃走了?”上官婉兒從小在嫏嬛書庫長大,自然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于是安慰時明釗道:“別自己嚇自己了,說不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這世界上哪兒有什么鬼魂!”
“婉兒姐?。 睍r明釗突然驚叫了起來,:“我剛才......剛才似乎看見了泥塑像......在笑!”
上官婉兒聞言,轉(zhuǎn)過頭看去,卻見那無頭泥塑像一如他們進(jìn)來時那般。
“時明釗,你不要這么嚇人好不好,這泥塑像連頭都沒有,又如何笑?”雖然是這么說著,但上官婉兒的心里也開始變化起來。
時明釗心一沉,提起幽蘭劍就朝著泥塑像沖了過去
“時明釗,你干什么,你快給我回來!”上官婉兒當(dāng)然知道時明釗是什么意思,立馬大喊起來:“你這是褻瀆神靈,你這樣會遭天譴的?。?!”
“嘿!”時明釗轉(zhuǎn)頭,咧嘴笑了起來:“怕什么婉兒姐,事是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有天譴,我一個人也得給他扛下來!”
話音落下的時候,時明釗的劍,也落下了!
泥塑像被攔腰斬斷,時明釗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泥塑像的中心,竟然有一張白色的毛皮!血腥味頃刻間彌漫了起來。
上官婉兒也注意到了毛皮的存在,立馬上前打探,直到看見那個已經(jīng)干枯了的馬頭,他們才確定了下來。
時明釗的心開始瘋狂的跳動了起來,這不是厲鬼索命,那又能是什么???想著,他拉起上官婉兒,就準(zhǔn)備逃跑!
不過還沒走兩步,就被上官婉兒給拉了回來,:“跑什么,還是個男人!”
“婉兒姐,你還不跑,這破廟呆不得,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膽小鬼!”上官婉兒說著,伸手便指向了馬頭之上的蓮花印記,道:“這東西,我曾經(jīng)在書里看見過,是東瀛的一種叫做血神蠱的邪術(shù)!”
“血神蠱?東瀛?那又是什么地方?”
“東瀛乃是一個河洛南部近海的一個島國,那里的人口不多,但他們卻精通術(shù)法,而且還多是御使邪靈的術(shù)法,這血神蠱,就是其中的一種,所謂蠱,不過是一種能夠吸血的蟲而已!”
“那豈不是這兩匹馬救了我們一命?”時明釗有些心驚。
“嗯?!鄙瞎偻駜狐c(diǎn)頭,然后伸手指了指只剩下一半的泥塑像,道:“血神蠱可不是這么好煉制的,想必陣法應(yīng)該在修建這座寺廟的時候就存在了,時明釗,將這個底座掀起來,我懷疑陣法就在這個泥塑像的下面!”
時明釗沒有猶豫,抬手一劍,就將底座連根拔起,而正如上官婉兒所料想的那般,在底座的下方,正好是有一個血紅色的大陣!
“婉兒姐,真有你的,連這些都知道。”時明釗驚嘆,如今真相浮出水面,他也沒有那么害怕了。
上官婉兒笑了笑,抬手毀掉了陣法,然后又讓時明釗去外面找了些干草,最后一把火將整個寺廟燒掉了,才善罷甘休。
將這些事情做完了之后,天色已經(jīng)明朗了起來。沒有了馬匹,他們就只有徒步前進(jìn)了。
“婉兒姐,”時明釗問道:“火燒了之后那些蠱蟲真的就死了嗎?”
“嗯,血神蠱本來就是在血液中煉制,溫度也不過人類溫度,自然是耐不住高溫的?!鄙瞎偻駜赫f到:“如今沒了馬匹,我們到達(dá)上寅城的時間恐怕又要延后不少,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找到城池,重新去找兩匹好馬!”
“那婉兒姐心中可有了眉目?”
“嗯,在我們前面不遠(yuǎn)處還有一座城,名曰康城。因城中種滿了梧桐樹,所以又叫梧桐城,前方不遠(yuǎn)處,我們可以下到官道上,順著官道,今天落日之前,應(yīng)該就能到達(dá),現(xiàn)在不過七月初,剛好是梧桐樹的花期,說不定現(xiàn)在趕去,還能參加一場花會!”上官婉兒說著,也開始有些期待起來。
時明釗一聽,腳下的步伐也忍不住快了幾分,他倒不是想要參加什么話會,他只是高興今天總算是不用風(fēng)餐露宿了。
很快,兩人終于是看見山腳一條寬闊的大道,也就是上官婉兒口中的官道。
輕功運(yùn)轉(zhuǎn),兩人直接就飛到山下。
沒走幾步,在他們身后,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