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洛的中心,
有這么一個城市,
這里風(fēng)舞槐花,撒落御溝,城內(nèi)的秋色,就好似終南山的奇景!這里有九城路,五侯家,錦瑟繡成堆,千門次第開。
這里,便是河洛的都城---長安!
此刻,天剛蒙蒙亮,幾月前魔種入侵的傷痛早已經(jīng)被抹去,早市再度開啟,人來人往之間,卻有一牽馬人顯得格外的奇怪。
再次人腰間,四柄長劍有序的排列著,長劍隨著他的步伐而搖擺,引得不少行人駐足觀望。而在他頭頂,是一頂黑色帷帽。
帷帽地下的皂紗剛好是遮住了他的容顏,讓周圍的行人有忍不住惋惜起來,心想大概是誰家出來歷練的弟子吧。
此人,正是從康城趕回來的時明釗!
經(jīng)過了幾日的趕路,時明釗終于是在一個清晨來到了長安,再一次回到長安,時明釗的心情多少有些復(fù)雜。
他一回到長安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上官婉兒在烏衣巷的那個小房間,不過當(dāng)他找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房門已經(jīng)上鎖了,而他存放在露天的那張床也不見了蹤跡,不知道是被上官婉兒給丟了還是被誰給偷去了。
因?yàn)榇皯魞?nèi)部被簾子給擋住了,所以他也無法看屋子內(nèi)部的光景,敲了好久的門,卻久久沒有回應(yīng)!
而這個陣仗反倒是驚擾到了一旁的鄰居,一個年邁的阿婆!
“別敲了,她不在這里!”
時明釗聞言,心里莫名空落起來。他急忙對阿婆行禮道:“請問,阿婆你是否知道這個房間的主人到那里去了?”
“不知道,聽說她前幾天將這個房子給賣了,還將東西都給帶走了!也不知道去那里了。”
“賣了?!”時明釗震驚,他之前還在說讓上官婉兒給他一把鑰匙來著,結(jié)果人家直接就賣了?!這個女人也太絕情了吧!
失落的時明釗只好牽著馬離開了......
長安城很大,其中的人口總數(shù)幾乎達(dá)到了整個河洛的一半,在這樣的地方尋找一個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不過好在時明釗懷里還有這飛廉給他的金子,這個不起眼的東西,足以讓他在長安富足的生活好幾年!
不過時明釗可不想等好幾年后才能夠于婉兒姐見面,他思來想去,還是準(zhǔn)備先去打聽打聽消息,既然武則天是急召,那就已經(jīng)是長安城內(nèi)出了什么大事。而現(xiàn)在江湖安穩(wěn),那動蕩的,自然是廟堂!
他牽著馬在城內(nèi)閑逛了好久,直到紅日高懸,直到汗水浸透了衣衫,他才找到了一個落腳之地---長樂坊!
這個地方正好是青龍門外不遠(yuǎn)處,高懸的牌匾透露著說不出的闊氣,不過收費(fèi)也一點(diǎn)不含糊,一天就要五兩銀子!
時明釗沒想到這里竟然是這么一個黑店,但也只要在這樣的高級場所,他才能聽到更多有關(guān)于朝廷的事情,于是心一橫,就付下了十天的押金!
將行禮放好,時明釗便到樓下去尋了一個開闊的位置坐了下來,又點(diǎn)了一菜一湯,給自己倒了一壺茶,就開始細(xì)細(xì)的品了起來。
說是品茶,其實(shí)時明釗的心思都落在了周圍的食客身上,不過直到他的一菜一湯都下了肚,他都沒有聽到想要的消息,而聽的做多的,倒是那家那家又娶了個小妾,誰家的兒子犯了什么事兒這些瑣事!
他有些不甘心,就這么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機(jī)會,一下午下來,他竟然被茶水給撐住了,眼見無望,時明釗便只好作罷。
就這樣,又是五天過去了,時明釗依舊一無所獲,他開始有些氣急了,這里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他的一錠金子根本就堅(jiān)持不了多久!
難不成他就只有這么坐以待斃?
時明釗想要離開,但他又怕自己離開的時候,這里就來了消息,于是他就這么痛苦的煎熬著。
好在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終于在第六天的一個中午,兩個身著黑絲長袍的中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是進(jìn)過宮的,所以很清楚這樣的絲質(zhì)衣服尋常百姓根本難以享受得起,于是他趕緊要了兩個小菜,在他們身后的位置坐了下來!
“唉,真是晦氣,你說皇上最近的舉措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皇上的行為,我一向都猜不透!”
“唉,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要持續(xù)多久。聽說最近又有不少人想要謀反,看樣子又有一段時間不得安寧咯!”他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就一飲而盡!
在他對面,另一人也不斷的搖頭嘆氣:“就是,聽說這次謀反的勢力很多,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站隊(duì)了......”
“欸,對了,你聽說了嘛,前天晚上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
“還能什么是,南安王的事情唄。聽說啊,南安王一家三十多口人,在一夜之間失蹤了,連尸骨都沒有找到!”
“?。堪材贤趵罘f?聽說他是支持謀反的,你說會不會是皇上動用了手段?”
“不好說,總之啊,現(xiàn)在整個朝廷上人人自危,而且現(xiàn)在長安城里也混進(jìn)來了不少實(shí)力高強(qiáng)的外地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那些世家請來的?!?p> “你別說,你一提外地人,我倒是想起了咱們長安城里最近出現(xiàn)的那個飛賊?!?p> “飛賊?!你是說驚鴻?”
“除了他還能是誰?聽說這驚鴻功夫了得,已經(jīng)有好多命官的府邸被他洗劫了,人們都拿他沒有辦法!”
“不好說,這些人雖然明面上沒有動手,說不定在暗地里早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他上鉤,你見過朝廷里有哪一個是軟柿子?!”
“那是,”其中一人說著,忽然拿起了酒杯:“唉,你說我們?yōu)槭裁丛谶@里自找沒趣,咱們不過一個七品小官,可有可無罷了!”
緊接著,兩人就開始喝了起來。
時明釗在那里側(cè)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什么有用了消息,本來還充滿希望的他瞬間就開始焉了下來......
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他也知道了武則天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些不妙,但這又關(guān)他什么事兒呢?反倒是他們口中的那個驚鴻讓他有些上心,他有一種感覺,只要找到他,他就能接近這場漩渦的中心,從而接近武則天,找到上官婉兒的下落!
不過那兩人也說的很清楚了,驚鴻行動隱秘,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動作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