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叮咚響,竹林沙沙念。
蔣小米嚴(yán)肅的看著火架,火光繚繞,讓她一張過分精致清冷的小臉沾上了幾分煙火氣。
半晌,蔣小米沉默的抬頭,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戲歡道:“會烤魚嗎?”
戲小爺這次學(xué)乖了,搖頭。
“嗯?!?p> 蔣小米絲毫不意外,戲歡要是會烤魚她才覺得奇怪。
火堆繼續(xù)燒,蔣小米努力的翻動著。
但很顯然,她并沒有這個天賦,很快,空氣中就飄起了一股子的糊味。
戲歡抿唇,看著嚴(yán)肅的蔣小米,有些想笑。
但他忍住了,因為他也不會,甚至還不如蔣小米,他都不知道為什么蔣小米能夠用從茅草屋里隨手撿的兩塊石頭打著了火。
蔣小米翻的有些手酸了,立刻把之前的心軟給扔了,看著戲歡嚴(yán)肅的道:
“你過來?!?p> 于是結(jié)果就變成了戲歡在烤魚,蔣小米在一旁溜著哈喇子眼巴巴看著。
戲歡樂的屁顛屁顛的,臉都被紅光烤紅了,也不嫌熱,嘴角勾起的笑容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蔣小米眼角抽了抽,十分肯定的眼前這黑糊糊的魚絕對是沒辦法吃了。
但是,她餓了怎么辦?
蔣小米看著戲歡,直把他看得莫名其妙,他思索著想要開口問問,就聽到蔣小米平穩(wěn)的像是殺魚時候的聲音。
“魚糊了?!?p> 戲歡立刻回了神兒,看著黑糊糊的魚尷尬的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半晌,他看著蔣小米遲疑的開口:“要不……再抓一條?”
蔣小米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把你的保鏢叫出來……”
戲歡愣了愣,還沒思考出來蔣小米怎么知道他帶人了,就聽到蔣小米看著烤的黑乎乎的魚咬牙切齒的道:
“烤魚?。。 ?p> 叫保鏢烤魚,這個操作……
嗯,相當(dāng)完美!
于是,戲歡抬頭朝著不遠處郁郁蔥蔥的林子十分囂張的道:“出來個人,給爺烤魚!”
于是,蔣小米就看到一大塊綠色植物動了,然后冒了個人臉。
只有兩眼珠子,讓蔣小米十分確定他是個人。
我去,這技術(shù)!
不一般?。?p> 怪不得蔣父直接把人全都帶走了。
蹲在林子外,緊趕慢趕,死活進不去的黑子哭暈在廁所。
這他么的都是哪來的大佬?。?p> 全他么的兵王級別的,還帶了幾十口子,你是去打仗嗎?
蔣小米目光灼灼的盯著戲歡,和著剛剛她欺負(fù)人的舉動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看著。
其可修啊!
“我哥非讓我?guī)У?,我不帶他不讓我出來,我也沒辦法,就……”
背黑鍋哥哥再次上線。
蔣小米點了點頭,看著烤的烏漆麻黑的魚有點不忍心丟,好歹也是自己勞動的,可……吃的話,又實在太難吃了。
梁良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直覺告訴他,他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就見到蔣小米歡天喜地的跑了過去,把魚塞到了他的手里。
梁良看著戲小爺?shù)蹲铀频牡难凵?,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p> 然后在蔣小米一個眼神下,戲小爺瞬間熄火兒了。
蔣小米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看著委屈的戲歡頓了頓。
“我們等會吃那個烤的不糊的?!?p> 工具人保鏢:“……”
戲歡一聽蔣小米的話,頓時眉開眼笑。
“好。”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戲歡的保鏢還是相當(dāng)有水準(zhǔn)的,連懶得魚都水平不一般,味道相當(dāng)?shù)牟诲e。
心滿意足的吃完了魚,蔣小米又犯困了。
這天兒越熱,她就越困。
戲小爺看著昏昏欲睡的蔣小米,眼睛一亮,他的機會來了。
十分自覺的把自己整個人都給遞了過去,不管是肩膀還是腿,隨便枕。
蔣小米昏昏欲睡,可坐著睡實在難受,躺著又被石頭硬的頭疼,正思索著辦法呢,就見到戲歡樂呵呵的偷偷摸摸的,鬼鬼祟祟的靠近。
好家伙,不要白不要。
于是,蔣小米再次枕到了某只二哈的腿上。
戲小爺一點也不在意,偷偷看著蔣小米,心臟軟的一塌糊涂,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好奇妙!
看著沉睡的蔣小米,戲小爺偷偷摸摸的用手指輕輕描繪著蔣小米的輪廓。
蔣小米的五官很精致,可眉眼之中卻帶著清冷,尤其是她冷漠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仿佛在被一只冰冷的捕食者注視。
戲歡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的略過,將觸未觸。
她的眉,她的眼,還有她的……唇。
應(yīng)該會很甜,好像嘗嘗。
但戲小爺又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他要是敢動,估計蔣小米就該直接讓他滾蛋了。
好煩,他好想把蔣小米帶回帝都,這樣他就能天天看到了她了,可他同樣也知道他不能這么做,沒有人會支持他,大概……除了那個坑他的哥哥。
戲歡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露出少有的深沉幽邃。
或許……他該試著掌控一切,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肆無忌憚的把她帶在身邊。
小米……小米!
夏日的陽光總是過分的燦爛,樹木的陰翳下,戲歡用沾著水珠的樹葉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蔣小米扇著。
一旁的梁良也是靠在大樹旁昏昏欲睡。
然而,蔣小米似乎是做噩夢了,睡的極不安穩(wěn)一瞬間眉頭緊皺,不知道是預(yù)兆還是她忽略了什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這種恐懼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離她而去一樣。
戲歡抿著唇,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一樣,腦子里又蹦出了資料上的信息。
蔣小米母親早死,后來又因為后媽和蔣父反目成仇,她大概不知道,她那個所謂的異父異母的哥哥李幕,真的……
戲歡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她,不過這個事恐怕連蔣父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蘇繡荷知道。
太陽緩緩西斜,一天的時間就快過去了,蔣小米也睡醒了,抬眼就是戲歡有點牙疼。
“我送你回去吧。”
戲歡沉默的看著蔣小米,微微抿唇。
蔣小米愣了愣,然后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出了這個她每年都會來呆一天的地方。
戲歡笑了笑跟在蔣小米身旁,一雙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