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心最近又是出差又是忙自己的私事,沒有精力過多關(guān)注外面的事情,這個消息他不知道。
她問銷售代表:“有關(guān)這個顧三少,你們還知道點兒什么?”
一個銷售代表說:“聽說他叫顧如聿,在國外學的是工商管理,并不是電氣專業(yè)。而且他個人跟銅大王唐家關(guān)系很近。如果他管理有方,并且有唐家在背后加持??峙乱院箢櫴媳凰邮?,會變成我們的勁敵?!?p> 陸可心額頭的青筋猝不及防跳了一下。
顧如聿?工商管理?
“他今年多大?”
有人說:“大概二十五六歲吧。聽說碩士剛畢業(yè),差不多也就這個年紀?!?p> “有沒有他的照片?”
銷售代表說:“沒有。此人剛剛回國,行為舉止很低調(diào),不像其他兩位顧少,整天花邊兒新聞一堆。我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除了以上那些基本信息,網(wǎng)上目前沒有有關(guān)他的只言片語。”
陸可心不可抑制的,把自己認識的顧如聿和他們口中形容的顧三少往一起重疊。
越想,她覺得重合率越高,心里越是覺得后怕。
如果此顧如聿跟彼顧如聿是同一個人,那么,這個肯屈居為她跑腿,在她面前被她呼來喝去使喚了十幾天的,剛賺走她十幾萬現(xiàn)金,并且親自接觸到客戶內(nèi)部的顧家三少,心機未免也太深了。
一時不知道找誰求證,只能想到作為兩人剛認識的見證人賀騰飛來,陸可心跟眾人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給賀騰飛發(fā)消息。
“傳聞中顧氏電氣還有一個三少爺,名字也叫顧如聿。賀騰飛你認識他嗎?”
賀騰飛沒有及時回消息,福洪朵倒是第一時間回了過來。
“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陸可心把公司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跟她講了一下,福洪朵說:“壞了,我就知道?!?p> 陸可心問她什么意思,福洪朵說:“昨天在銀座,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看到顧如聿了。”
“上次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在那兒做服務(wù)員,所以你看見他不算稀奇。”
“看見他不算稀奇,但你知道他當時跟誰在一起?唐安卓和她的妹妹唐安安。”
陸可心:“??”
“當時他假裝不認識我,跟唐安安又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樣,我怕自己認錯人,所以就沒有貿(mào)然上前。我還安慰自己,他區(qū)區(qū)一個送外賣的不可能攀上唐家,肯定是我看錯了。如今看來……如果真的是他,顧家三少,那他跟你結(jié)婚會不會有可能是提前設(shè)好的圈套?”
陸可心一時被那有心機的家伙堵得幾分無語,頓了一下才說:“現(xiàn)在一切還沒有定論,我們先不要慌。能不能幫我查一查有關(guān)他的資料。給我一個確切的答復(fù)。如果是真的,我居然讓顧家人給臥底了,便宜不會白讓他這么占去的?!?p> 福洪朵做娛樂行業(yè)的,最擅長的就是以點擴面觀察全局,八卦嗅覺比一般人靈敏千倍不止。她馬上說:“沒問題,這個包在我身上。別說查一個區(qū)區(qū)顧如聿,就是查他們祖宗十八代我也能給你查出來。別著急,等著啊?!?p> 掛完電話。陸可心越想越覺得形勢嚴峻。
才剛剛兩天就損失了三個客戶了,再掉以輕心下去,等陸氏喪事辦完,所有喪葬適宜處理完畢……
不行。必須要提前跟陸家人交個底,讓他們心里有數(shù)。
不管怎么樣,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他也不希望陸氏真的那么快毀于一旦。
而且老爺子被自己叫了將近20年爸爸,現(xiàn)在要入土了,不可能真的不去看一眼。
在陸家,對她最沒有敵意的人就數(shù)二叔家的小女兒小貝了。
陸可心不想跟別人打交道過多糾纏,給陸小貝打了個電話。
陸小貝說,他們現(xiàn)在正在殯儀館給老爺子火化尸體,順便挑選骨灰盒。明天正式辦追悼會。
陸可心問她要了地址,立馬驅(qū)車趕了過去。
午飯沒吃,在公司又開了個會,等趕到殯儀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
空曠偌大冷冰冰的前廳,陸家男女老少站了一堆。
陸可心把車停好,抬腳過去,剛踏上臺階兩步,有人機警的立馬發(fā)現(xiàn)了她。
大姐不悅,扭頭問陸老大:“證據(jù)不是都準備好了嗎?公司還沒下通知撤她的職?這時候還往這兒跑,怎么,你們顧念兄妹情深,明天還準備讓她送爸爸一程?”
陸老大去看兒子陸宗睿:“事情不是交給你去辦了嗎?怎么處理的?”
陸宗睿透過人群打量陸可心,冷冷說:“放心吧,反正協(xié)議已經(jīng)簽了,我們陸家現(xiàn)在她得不到半毛錢好處。只要證據(jù)一日在手,她一日逃不出我們手掌心,還怕她臨時作妖?這不這兩天忙嗎,暫時沒時間理她。順便也想看看面對此情此景,她還有什么鬼主意可打?!?p> 陸可心已經(jīng)走進去了,眾人閉嘴。齊齊看著她。
她也看著大家,“我來晚了。爸爸現(xiàn)在在哪兒?”
大姐面無表情:“怎么?追悼會還沒開始呢,提前哭喪來了?”
“好歹叫了他十幾年爸爸,我不應(yīng)該哭一哭嗎?”
“應(yīng)該。在那盒子里躺著呢,剛出來,熱乎的。要哭你趕緊去哭?!?p> 陸可心:“……”
身為陸家長女,老爺子唯一的親生女兒,在他去世以后用如此措辭說他,真是刷新人類三觀!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我來不會被歡迎,但是我還是選擇來了。大姐,我不是故意過來跟你吵架,也不是來給你添堵的。只是想友情提醒一句。不管日后我在不在陸氏工作,陸氏的好壞都會讓我心存牽絆。不為別的,就為它的創(chuàng)始人叫陸景騰?,F(xiàn)在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到了爸爸去世的事情上,陸氏的對手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了。我來就是想告訴各位,如今的顧氏不同以往的顧氏,他們的營銷手段和產(chǎn)品定位大約已經(jīng)變了,開始跟我們不謀而合。我們的固定客戶已經(jīng)在兩天內(nèi)被掘走了三個,喪事辦完,還請盡快把精力恢復(fù)到正常的公司運做上來。”
大道理,尤其刻板乏味的大道理是沒人喜歡聽的。
陸可心這番自認掏心掏肺的話說完,沒換來一個人的警醒,反而是預(yù)料之中的譏諷。
“一個外面抱來的野種,在公司上幾天班簽了幾個客戶就覺得自己真了不起了?跑到爸爸葬禮上來教訓我們,自我感覺好到真是讓人惡心啊李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