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切覺得再跟這人多說幾句非得被他氣死不可,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和這人一般見識,帶著葉飛進(jìn)了門。
剛一進(jìn)門葉飛就聞到了一股腥臭之氣,這腥臭之氣極為的淡,被屋內(nèi)的香給蓋住了,一般人根本就聞不到,但還是被葉飛鼻子很靈敏,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道:“這是中毒了?!?p> 黃建真本來還想問言切為什么帶人進(jìn)來,可聽見這人脫口而出話語,就把話憋在嘴里,只是看著言切,見言切搖了搖頭,就知道言切并未跟這人說中毒的事情,心中極為的震驚。
能不震驚么?就算是那位號稱御醫(yī)后代的年大夫都是通過細(xì)致的把脈之后才確定他中了毒,而這個年輕人只是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了。
唯一能夠解釋這種情況的只有兩個,第一,他真的是神醫(yī),第二,他跟下毒的人有關(guān)。不過黃建真更傾向于第一點(diǎn),因?yàn)闆]有人這么傻,明知道中的無藥可解的毒還主動上門來解毒的。
言切扯了扯葉飛的衣角,然后恭敬的道:“千戶大人,這人是葉飛,葉先生,別看他年紀(jì)輕輕,卻極擅長醫(yī)術(shù),他言能夠治療千戶大人的病癥,于是我就帶他來了,還請大人不要怪罪?!?p> 黃建真上下打量著葉飛,見他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不敢怠慢,道:“你這是為了我好,我怎么會怪罪你呢?這位小神醫(yī),你要不要替我號號脈?”
葉飛清醒了過來,沒有理會黃建真,而是走到了他的床邊,床邊的盆里有著一個白布,白布上有著淡淡的血跡,呈現(xiàn)出黑紫色。
如此無禮之形狀,讓言切有些不滿。
檢查了片刻,葉飛轉(zhuǎn)過身望著黃建真,笑道:“我來給你號號脈?!?p> “請?!?p> 片刻之后葉飛收了手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一旁的言切緊張的望著葉飛,那黃建真也是如此,目光都集中在葉飛的身上,有些忐忑的等著葉飛的審判。
“怎么樣?我這毒能不能解?”黃建真見葉飛不說,焦急的問道。
葉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中的毒是腐蝕心脈的劇毒,有一些奇特之處,不過還是難不倒我的,要解毒很簡單,只要我開一副藥,你吃上半個月就能夠痊愈?!?p> “真的?”
巨大的驚喜砸在了黃建真的身上,原本他都已經(jīng)放棄了,可沒想到關(guān)鍵時(shí)刻否極泰來,讓他有了生機(jī),十分的激動,激動到他恨不得大聲長嘯。
畢竟能不死,誰想死?況且他還掌握著莫大權(quán)力,享受著榮華富貴的“人上人”。
言切也十分的欣喜,不過她還算冷靜,壓住情緒,笑道:“還請葉先生開藥?!?p> 葉飛此時(shí)卻顛著腿,望著言切,一動不動,讓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黃建真從激動之中回過神來,見葉飛直勾勾的望著言切,問道:“葉先生,是不是言切之前沖撞了你,我在這里代她跟你陪個不是?!?p> “是啊,葉先生,之前言切有沖撞先生的地方,還請先生不要怪罪?!?p> 此時(shí)的言切看向葉飛的眼神溫柔了許多,言語也懇切了許多。
只是葉飛依舊拉長個臉,沒好氣的道:“說什么呢?你沖不沖撞我,對我重要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p> 葉飛做了一個捻手的動作,昂著頭望著言切,把這手勢在她面前晃了晃,趾高氣昂的道:“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這時(shí)候黃建真才反應(yīng)過來,從懷中掏出了銀票,放在了桌子上,笑道:“葉先生為人大度,不同凡人,怎么會嫉恨他人呢?是黃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里有三百兩銀子,作為診金,等黃某人的毒完全解了之后,另有厚禮。”
“還是大人明白事理。哪像你,什么都不懂!”
葉飛不著痕跡的收起了銀票,臉上掛滿了笑容,微微點(diǎn)頭,言切聽見葉飛那數(shù)落自己的話,又看著他那勢利的笑容,之前有的一絲好感瞬間蕩然無存,內(nèi)心郁結(jié)著一股憤懣。
“筆墨伺候?!?p> 言切呼出了一口濁氣,拿來紙筆。
葉飛在紙張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藥材的名字,言切看葉飛的一手優(yōu)美的瘦金體,不由的腹誹道:“一副好字喂了狗了?!?p> 一個藥方寫過之后,葉飛又執(zhí)筆寫了另外一個方子,把兩個方子交給了言切。
黃建真見是兩個方子,疑惑道:“葉先生,為什么是兩個方子?”
葉飛解釋道:“一個是給你解毒的方子,另外一個方子是給言切的?!?p> “給她?”
葉飛緩緩的點(diǎn)頭,笑道:“我這個人憐香惜玉,知道過幾天她會腹痛難忍,這方子可以治療她的腹痛?!?p> 黃建真并不是蠢人,聽見葉飛說“憐香惜玉”四個字就明白了,吃驚的道:“原來葉先生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p> 葉飛裝傻充愣道:“什么看出來了?我什么都沒有看出來?!?p> 言切臉色有些漲紅,這葉飛雖然說是為她好,可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出來,這讓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下去,不恨他就好了,哪里還會感激他?
只是現(xiàn)在又不好發(fā)作,只能夠冷冷的瞪著葉飛,如果眼神能夠咬死人,恐怕現(xiàn)在葉飛已經(jīng)被她咬的鮮血淋淋,失血而死了。
把藥方交給了下屬,她望著葉飛,咬著銀牙,冷冰冰的道:“千戶大人已經(jīng)很累了,你跟我出去吧。最近這幾天,葉先生不要亂走,好好的待在縣衙內(nèi),知道么?”
出了門之后,葉飛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據(jù)我所知你們請了不少的大夫吧?那些人呢?難不成你要我跟他們擠在一塊?”
“葉先生,那些人是庸醫(yī),哪里能跟你比,不會讓你跟他們住在一起的?!?p> “那他們住在哪里?”
“反正不是豬圈?!毖郧袥]好氣的道。
葉飛從言切的話中知曉臨時(shí)任務(wù)的主角許大夫沒有生命危險(xiǎn),心中松了一口氣,沒敢繼續(xù)追問下去,因?yàn)楦\衣衛(wèi)打交道可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這樣就好,對了,我的衣服還在聚云客棧,你派人幫忙拿來,不然晚上洗澡沒有換洗的衣服。”
言切眉頭蹙起道:“不過就幾件破衣服罷了,你要多少,我給你去買?!?p> “這樣最好,先給我買五套夏衣,要絲織的,透氣的。我不習(xí)慣穿靴子,給我買五雙千層底的布鞋,再給我買二十條內(nèi)褲,我要一天一換?!?p> “二十條內(nèi)褲?”言切驚愕道:“你當(dāng)毛巾抹布使???”
葉飛只覺得有些冤枉,辯解道:“我這個人就是愛干凈,一天一換一條,很正常嘛!”
說到一半,葉飛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的腰部,“驚疑不定”略帶嫌棄的道:“難不成你的內(nèi)褲不是一天一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