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腰間掛著MP5沖鋒槍,手里拿著對講機,用低沉的聲音道:“這里是D小隊,我們已經(jīng)控制了列車,完畢?!?p> “知道了?!?p> 對講機那頭先是傳來了頗有磁性的聲音,隨后對講機又傳來略為年輕的聲音,這聲音充滿滿是疑惑,但卻不是對著這個USS的隊員說的,而是對那個頗有磁性聲音的主人說的,很顯然對講機的另外一邊有兩個人。
“我始終都沒有弄明白這T病毒是如何泄露的,為什么又同時污染到洋館那邊的實驗室和三英里(約五公里)外的火車的?”
一片靜默,磁性聲音的主人似乎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了片刻開始詢問USS的隊員:“你們距離最近的岔路口還有多久?”
“不到三分鐘?!?p> 葉飛的聽覺十分的敏銳,外面雖然有風(fēng)雨以及列車行駛的噪音,但USS的隊員和對講機那頭的神秘人的對話都被他收入了耳朵之中,尤其是哪個頗有磁性的聲音,讓葉飛覺得莫名有些熟悉,搜刮記憶之后,他的腦海之中漸漸浮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
“阿爾伯特·威斯克!”
這個聲音和浣熊市警局STARS的組長兼A隊隊長的那位阿爾伯特·威斯克的聲音一模一樣。
當(dāng)他又聽見了另外一人的話語,心中十分的吃驚。
另外一人提及T病毒泄露以及洋館那邊的實驗室,這些可都是機密情報,只有安布雷拉公司的高層才能知道的事情,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浣熊市警察局STARS的組長威斯克是安布雷拉公司的人,而且還是高層。
那么眼前這個USS的隊員就是安布雷拉公司的秘密部隊了。
一直以來就有傳言STARS的運轉(zhuǎn)資金是安布雷拉公司提供的,當(dāng)時葉飛只覺得是謠言,現(xiàn)在看來恐怕確有其事,政界和安布雷拉公司的牽扯比想象之中的要深的多。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葉飛聽錯了,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想在浣熊市找到兩個聲音一樣的人簡直難如登天。
瑞貝卡見葉飛眉頭緊鎖,透過玻璃,看了那邊的USS的隊員一眼,轉(zhuǎn)過頭來問道:“是不是那個人有什么不妥?”
她不知道葉飛的聽力出眾,以為葉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的情況,所以如此詢問。
葉飛回過神來,輕輕頷首道:“嗯,那個人很可能是安布雷拉公司下屬秘密部隊的安保人員,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很可能會殺我們滅口。”
“安布雷拉公司的安保人員為什么要殺我們?”瑞貝卡提出了這個問題的一剎那間,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道:“難道是這些喪尸以及怪物的誕生和安布雷拉公司有關(guān)?”
葉飛正要回答,這時候門外的大雨中傳來了一聲急促的慘叫。
瑞貝卡抬眼透過玻璃門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走廊里已經(jīng)滿是滑膩的水蛭,這些水蛭速度極快,一轉(zhuǎn)眼就爬上了那人的身體,密密麻麻,十分的惡心。
所有的水蛭都張開了菊花一般的利齒,咬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身上的防彈衣,護(hù)具一點防御能力都沒有,只是幾秒鐘,他全身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了。
慘叫聲不僅僅吸引了葉飛,還有另外一名安布雷拉的秘密部隊隊員,只見他剛剛出來查看情況,那水蛭就異化出一只手,拿著那MP5掃向了出來查看的那名隊員,子彈如雨,可憐的隊員直接被打成了篩子。
片刻后,那些水蛭退走,只留下了兩具尸體。
威斯克聽見了慘叫聲以及槍聲,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連詢問,但卻沒有受到恢復(fù),只能夠斷開聯(lián)系。
瑞貝卡想起了之前在餐廳內(nèi)的場景,心中更是后怕,如果不是葉飛,她恐怕也已經(jīng)變成冷冰冰的尸體了,此時她看向了葉飛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此時列車突然開始加速,外面突然變的一片昏暗,是進(jìn)入了一個隧道里。
雖然沒有參照物,但葉飛覺得此時的車速大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百五十公里每秒的地步,車燈閃爍,葉飛提高警惕,走到了駕駛室里,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沒有忘記在那兩個死去的尸體身上補刀,斷絕了他們喪尸化的可能。
駕駛室里面的列車長已經(jīng)喪尸化,但被爆了頭,很顯然是被剛剛死去的兩個人給擊殺的,此時這駕駛室內(nèi)到處都是粘液,控制臺以及緊急剎車都已經(jīng)被破壞了,尤其是控制臺,上面被腐蝕了大片,里面的線路都暴露了出來,時不時的閃爍著電花。
瑞貝卡有些驚愕的望著駕駛室內(nèi)的情況,臉色一變。
“控制臺和剎車都已經(jīng)被破壞了,如果前方是死路的話……”
瑞貝卡沒有說下去,但葉飛和比利都明白她的意思。
“快跟我到最后的車廂?!比~飛急忙道。
雖然不理解,但是瑞貝卡和比利也知道現(xiàn)在能夠依靠的人就只有這個有用強大力量的人了。
葉飛朝著車廂狂奔,只要能夠到達(dá)最后一節(jié)車廂,以他的實力,想要帶兩人跳車那是很輕松的事情,至于為什么不直接跳車,因為這隧道比想象的要狹窄,距離隧道的墻壁不到一米,跳下去很容易會發(fā)生意外。
可就在葉飛等人即將奔跑到最后一節(jié)列車車廂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隨之而來就是巨大的慣性以及刺耳的聲音。
葉飛腳下一踩卸去了力道,身軀一轉(zhuǎ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只手抓住了瑞貝卡,摟在了懷中,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比利的褲腰帶,龍虎勁展開,跟隨著慣性的力量,飛了出去,先是砸在了車頂上,又狠狠的彈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在失重的那一刻,瑞貝卡的內(nèi)心生出了極大的惶恐。如果葉飛此時看她的雙眼的話,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此時她的瞳孔擴大,失去了光彩,似乎在極度的驚恐下失去了視覺和聽覺。
一剎那間,瑞貝卡感覺四周似乎是無盡的黑暗,靜謐又寒冷,又令人窒息,這股令人窒息而又安靜的黑暗似乎很快要把她吞噬了。
這讓她想起小時候在水里游泳之時溺水的場景,在溺水的時候,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死神的雙手已經(jīng)蒙住了她的雙眼,堵住了她的耳朵,那些真實世界的聲音隔著一堵厚厚的墻壁,漸行漸遠(yuǎn)。
我要死了嗎?
這種疑問回蕩在她的腦海之中,就好像真實世界的回音一般。
無人回答。
惶恐在內(nèi)心生出,她是學(xué)醫(yī)的,自然知道人的生命其實是異常脆弱的,可是她卻沒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會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后悔嗎?
不后悔。
害怕嗎?
當(dāng)然害怕。
人們的恐懼大多都是來源于未知,而死亡正是最大的未知,活著的人,誰都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怎么樣的,自然會恐懼。
可我還不想死??!
瑞貝卡的內(nèi)心之中這個想法徘徊不去,期盼著奇跡的降臨。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目光之中一只手似乎破開了黑暗,攜帶者光明與溫暖抓住了她,接下來就是一個溫暖而又安全的懷抱,這一刻,瑞貝卡覺得整個世界似乎只有這個懷抱最安全,最溫暖。
兩個人狠狠的撞擊在了車頂上,此時她沒有想為什么受到了撞擊自己沒事,只是貪婪的去感受這懷抱的溫度。
等砸在了地上,那種沖擊力消退之后,瑞貝卡抬起頭,借著微光看著這個認(rèn)識沒多久的側(cè)臉,內(nèi)心突然碰碰直跳,臉色微紅,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吊橋效應(yīng)”的影響了。
比利倒是清醒的很快,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慣了生死,在剛才突發(fā)狀況的時候,并沒有失態(tài),已經(jīng)做好保護(hù)重要部位的動作準(zhǔn)備承受痛苦了,可奇怪的是剛剛的兩次撞擊他并沒有感覺到痛楚,似乎一股難以察覺的力量在保護(hù)著他的身體,而這股力量的來源正是那個葉飛。
之前雖然見過這力量能夠彈開雨水的神奇,但卻并沒有親自體驗過,此時他親自體驗了之后方才真正感覺到這力量的神奇,怔怔的望著松手的葉飛,心道,這一定是魔法。
見葉飛松開了手,他深吸一口氣,道:“謝謝。”
“不用。瑞貝卡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比~飛似有所指的道。
比利聽葉飛這么說,看了一眼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瑞貝卡,見她的眼神清澈,嘆息一聲,自嘲的笑了笑道:“其實我是被冤枉的?!?p> 原來這個比利·科恩殺死二十三位平民的事情是被其隊長冤枉的,當(dāng)時射殺二十三位平民的是他的隊長和其他兩個隊員,他要制止隊長和兩個隊員的殘暴行為卻被打昏了。
等醒來的時候,那些平民已經(jīng)被殺死了。
回國之后隊長以及其他兩名隊員為了逃避懲罰聯(lián)合誣陷了比利。
瑞貝卡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有些沉默,這種事可不是她這個小小的警察能夠過問的,說白了這是軍方的丑聞,連電視臺以及媒體都不敢報道,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望著葉飛,剛才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不知道他會怎么想,會不會因此而討厭她?
葉飛得知了前因后果只是拍了拍比利的肩膀,轉(zhuǎn)身從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車門走了出去。
真假對葉飛來說不重要,他認(rèn)識的這個比利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瑥谋壤蠣奚约何撬稳簛碚热鹭惪ň湍軌蚩闯鰜砹恕?p> 葉飛不知道的是瑞貝卡在遇到危險之前還當(dāng)著比利的面說要一定把他逮捕,按照道理兩人算是對頭,不應(yīng)該救瑞貝卡,可是這比利還是準(zhǔn)備救瑞貝卡。
一個殺人魔會這樣做?
這邊是一個地下的站臺,似乎被廢棄了,旁邊火焰燃燒,那巨大且已經(jīng)變形的火車頭側(cè)著身子倒在一旁的廢墟上,冒著黑煙,而身后的隧道因為劇烈的撞擊已經(jīng)坍塌了。
“沒有退路了?!比~飛勘察了地形對著兩人道:“現(xiàn)在只能夠朝前面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了?!?p> 檢查了四周,這站臺已經(jīng)被封死了,沒有出路,只有一扇生銹的破舊鐵門,隔著鐵門,葉飛聽見水聲。
戚家刀一揮,火星四射,那鐵門被葉飛一刀斬開,臭味傳來,是一個下水道。
幾人相視一眼,葉飛率先走了下去,瑞貝卡和比利則是緊隨其后。
走過了幾個拐角,一個生銹的鋼筋墻梯出現(xiàn)在幾人的面前,爬上了墻梯,推開了上面的封口,三人來到了一處建筑內(nèi)。
“這里是?”瑞貝卡有些疑惑。
葉飛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三人穿過了一個走廊,進(jìn)入了一個大廳中,這大廳是復(fù)式結(jié)構(gòu),很是考究,上面有著巨大而華麗的吊燈,四周的墻上也有精致的壁燈,但上面都落滿了一些灰塵,燈光透過灰塵照耀四周,顯得有些昏暗。
比利看見地板上的花紋組成了一個保護(hù)傘的形狀,驚愕的道:“這里是安布雷拉公司的地方?”
葉飛看向了大廳正方的一個樓梯,這樓梯T字型,墻上有一副高約兩米,寬約一米三的油畫,這油畫的旁邊還有兩個點燃的燈光,只是時間太久,顯得有些斑駁。
瑞貝卡看見這幅畫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在餐廳里看見那個崩解成水蛭的老者,這人和那老者一模一樣。
葉飛看見這油畫下面的署名。
“詹姆斯·馬庫斯!”
“詹姆斯·馬庫斯?”瑞貝卡有些疑惑。
比利見瑞貝卡不解,解釋道:“安布雷拉公司一共有三位創(chuàng)始人,分別是奧斯維爾·愛德華·斯賓塞、愛德華·阿什福德以及詹姆斯·馬庫斯。這詹姆斯·馬庫斯是一位生物學(xué)博士,安布雷拉公司的許多藥物都是他研究出來的,據(jù)說在很多年前因為感染病毒意外而去世了?!?p> 在比利述說的時候,葉飛突然有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轉(zhuǎn)過身抬起頭望向了藏匿在天花板拐角的一個監(jiān)視器。
監(jiān)視器的另外一邊,威斯克和威廉見到有人進(jìn)入這間房子內(nèi)也有些吃驚。
身穿白衣大褂的威廉皺眉問道:“這三人到底是誰?”
威斯克毫不在意的道:“她(SHE)只是STARS的新人,不用理會,至于另外兩個男人,長發(fā)的我不認(rèn)識,擁有東方面孔的一個是被STARS踢出去的樂色而已?!?p> 就在這個時候,威斯克和威廉發(fā)現(xiàn)那個“樂色”好像察覺到了他們的窺視一般,那銳利的目光透過了顯示器,刺的他們的皮膚生疼。
就算隔著屏幕,那目光都讓威廉感覺到了危險,于是他望著威斯克氣笑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樂色’?”
威斯克也有些疑惑,他沒想到這個Y竟然擁有如此銳利的目光,正要說些什么,這時候一旁的音響里突然傳來了頗為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
“注意,我是馬庫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