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鍋生氣歸生氣,正事還是沒有忘了的。
奶糖剛閉上“眼”,就聽見一聲雷鳴在“耳邊”轟開。
像是天地初開之時,創(chuàng)世劈下的一斧事斷裂蒼穹,分離天地的那種沉重爆裂之聲,蒼茫悠遠。
宋杞這時候只覺得這法則又加大了懲戒力度,忍不住罵了一聲。
很不幸的是,法則好像、應該聽到了。
因為懲戒力度再次加大,有種想要將她靈魂都生生劈碎的咬牙切齒在里頭,恨不得讓這害它脫發(fā)嚴重的憨批直接兩眼一翻魂歸西天。
奈何有種精神叫做宋杞。
你越是恨我想弄死我,我就越不尋死更不會放棄氣死你這個偉大而又簡單的任務?。?!
簡而言之,一個字:
賤?。?!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鍋鍋已經(jīng)兩眼翻白,虛脫的說不出話來,但它依然不忘在心底里怒罵宋杞,恨不得把宋爸爸的頭摁進水里洗個七八個來回。
就你多嘴,現(xiàn)在可好了,法則都怒了,這也真是你厲害,能氣得法則都動怒了……嘖嘖嘖,你就受著吧!
被雷劈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被敬為天地間最純正浩蕩力量的天雷,劈在手上時,只讓人覺得一股子酥麻自體表竄入魂體,直入靈魂深處。
起初是沒有什么感覺的,只有些許酸麻的感覺,但當心下松懈之時,破法則就會非常惡劣地驟然加大強度……
就像現(xiàn)在,就算是早已知曉法則的套路的宋杞,即便她早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也依舊被電得失聲,說不出話來。
破東西……
宋杞放棄掙扎,挺尸一般放松手腳,任雷霆纏身緊緊縛住她。
既已知法則降下的懲罰是不被允許逃脫的,一但逃脫,就會被烙上印記,深入靈魂的印記,屆時,除非你是被天道認可,為法則所忌憚的上古大神,擁有可以和天道平起平坐的地位以及實力,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你逃出了這三千世界藏匿到了別的界域,只要印記在,那你還是要完,因為天道只有一個。
靈魂這玩意兒,玄虛的很。
“啊啊啊……”鍋鍋已經(jīng)沒力氣保持形態(tài)了。
這法則壞的很!
“天地法則,不允許違反。”
低沉古老仿若來自遠古時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嚴肅且冷漠,––不愧是鐵面無私的天地法則。
宋杞扯了扯嘴角,幽深眼眸中本因難耐天雷而漸漸渙散的光,又一次聚起。
一個人的皮囊可以千變?nèi)f化,讓人辨識不清,但唯有眼睛,是怎么也變不了的。
都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能反映一個人最真實的內(nèi)心。
也就是說,眼睛可以暴露一個人最真實的想法。
但有些人,擁有著最純澈的眼神,卻讓人無法看穿,可以說是一個矛盾體。
“蔑視天道者,處之以靈魂絞殺?!彼坪跏侵懒怂舞降男乃迹▌t意志繼續(xù)道。
靈魂絞殺……
鍋鍋剛拉回了一丟丟清醒,一聽這話,當即懵了。
奶糖繼續(xù)閉眼,但發(fā)出了疑問:“為什么……是靈魂絞殺?”
法則意志很冷漠:“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p> “真是嚴苛……”奶糖嘟囔了一聲。
是啊,真是嚴苛。
在懲戒即將結(jié)束,同時也是最痛苦的時候,宋杞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低聲道:
“無趣?!?p> 也不知道說的是這懲戒無趣,還是人生無趣。
起碼鍋鍋和奶糖都不知道。
……
“宋杞你給我等著!”
宋杞再次睜眼時,就只看到氣急敗壞的孫群群扔下一句惡狠狠的威脅,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宋杞:“……”所以,發(fā)生了什么?
懵圈的宋杞一臉無辜,搖搖頭后繼續(xù)向蘇琢所在地進發(fā)。
為了積分,蘇琢必須上江大!?。?p> 與此同時,蘇琢癱在宿舍里,那疲懶的姿勢,讓舍友看了都忍不住扶額長嘆。
“蘇琢這是怎么了?”剛回來的舍友一號暗自納悶,是在忍不住了,才戳戳一直在的舍友二號,問問情況。
舍友二號嘆了口氣,不怎么清楚:“不知道,明明今天沒課……蘇琢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一直都沒出門,就像是在等人,可是哪有人會這樣子等人的?!”
兩人都壓低了聲音,悄咪咪的交談,卻并沒有成功躲過蘇琢家的系統(tǒng)的耳目。
“宿主,他們在討論你?!?p> 系統(tǒng)硬邦邦的說。
蘇琢毫不在意的向那邊看了一眼,嗤笑一聲,道:“區(qū)區(qū)小位面的小人物,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倒是那宋杞,瞧著有點不大對勁……對了,讓你查的東西,怎么樣了?”
“資料收集完畢,宿主隨時都可以查看。”
“宋杞真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蘇琢看似癱著,實則在查閱系統(tǒng)給出的資料。
這一看,讓蘇琢產(chǎn)生了懷疑。
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錯了。
資料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宋杞身上沒有任何非此位面所有的力量波動,看清楚了,是“任何”!
這系統(tǒng)雖然傻了點,雖然愛揪他的小辮子上報,但好歹也是能力出眾的強大東西,嗯……還是值得一信的!
蘇琢郁悶了,那到底是他看錯了,還是系統(tǒng)坑人?
這真是個難解的謎。
蘇琢幽幽嘆了口氣。
他正百般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一聲電話鈴在宿舍里響起。
想得正在興頭上并感覺自己都快化身三千世界第一推理高手的蘇琢表示,他現(xiàn)在唯一想的,就是把那個打擾者給摁在地上摩擦生熱。
然而……
“蘇琢,你……不接電話嗎?”
舍友一二號對視一眼,同時轉(zhuǎn)頭盯著蘇琢,齊聲問道。
蘇琢:“?”
“蘇琢,你的手機……”
舍友一號撓撓頭,靦腆一笑,道:“會不會是有人找?”
蘇琢沉默。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關于一個人的事。
那個不吃糖的時候嚴厲無比堪比教導主任,但一旦吃到了糖就會驟然溫和八百個檔的奇葩女人。
那件事,就是……
鈴聲還在響,蘇琢擰眉,不耐的從抽屜里頭摸出手機,看都懶得看那什勞子來電備注,直接一劃,接通。
“喂,蘇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