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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與黑月光

第十八章 琴音

狼崽子與黑月光 雷安克費 2129 2020-07-31 00:02:00

  黑暗吞噬最后一絲余暉,道路兩旁的路燈亮起來。祁樂背著書包慢悠悠走回家,他從來沒有體驗過著急回家的感覺,也不知道有人在家里等著他回去是什么樣子的。

  最主要的,他不稀罕,甚至厭惡。

  站在庭院大門外,看見家里的燈亮著,祁樂的臉色愈發(fā)陰沉,比這夜色還要再濃重幾分。

  他想轉(zhuǎn)頭就走,卻被人喊住。

  “祁樂,這么晚了還要去哪兒?”

  渾厚的中年男音,帶著無奈和期盼,似乎真的就在溫情脈脈地等他回家。那是祁樂的父親祁長逸,特有權(quán)勢特會賺錢,卻特別不適合給人當丈夫和父親。

  祁樂半轉(zhuǎn)身,抬頭往二樓陽臺看去,眼神冰冷,定定看了他幾秒鐘后,開門進屋。

  “吃飯了嗎?想吃什么爸爸給你做?你嫌棄爸爸做的不好吃的話,爸爸點外賣好不好?”祁長逸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了,就站在鞋柜旁邊,一張成熟俊逸的臉,要是再年輕幾歲沒有老婆孩子,絕對是炙手可熱的鉆石王老五。

  現(xiàn)在也不差,歲月越打磨越有氣質(zhì)韻味,被外在條件騙到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祁樂嘴角抽了抽,看都沒多看他一眼,說的話也權(quán)當沒聽見,越過他往廚房去,拿了瓶可樂隨后上樓。

  留下一室寂靜,還有他的父親。

  他認為,可有可無的父親。

  祁長逸將他所有動作眼神都看在眼里,心疼又心酸。

  祁樂來到這世上十幾年,他真真正正給他當過父親的日子不過十幾天。他沒有盡到責任,祁樂的母親一樣沒有。這個孩子孤零零的一年又一年長大,長大到再也不需要保姆照顧,再也不需要父母陪伴。

  要是那一年沒有發(fā)生那樣可怕的事情,他還不知道,他的兒子內(nèi)心居然住著一只魔鬼,隨時要摧毀一切,連同自己本身也不放過的魔鬼。

  但他依舊,無能為力。

  那一罐可樂祁樂沒有喝,被捏破了,扎到手了,可樂連著血液流了一地。

  他洗了手,也不處理傷口。

  房間沒有開燈,他就坐在窗臺。

  不管是在12樓還是住在這里的二樓,他都喜歡坐在窗臺。想看些什么,卻什么也看不進眼里。他的眼里不會有光也不會有希望。陰翳荒蕪。

  冬天的夜晚很黑,房間里只有一點火光,煙霧沉溺在暗夜,無人知曉個中有多少岑寂,而他就自己度過了這么多個岑寂的黑夜。

  醫(yī)生說他病了,可明明配合治療著,卻怎么也沒見好一點點呢?

  如果沒有找到心心,或許醫(yī)生也要放棄了呢。

  -

  課間,教室里吵吵鬧鬧的,嚴小池撕了一頁沒寫完的練習冊疊了飛機,起飛前對著飛機頭哈氣,一飛飛到曹昇桌面,被狠狠拍扁喪命垃圾桶。

  紀熠抽起嚴小池剛撕過的練習冊,也撕了一張來折。嚴小池惱怒:“大膽刁民你干嘛?!”

  “我?guī)湍銣p輕負擔啊。”

  嚴小池敢撕書是打準到時候要收上去他就把罪名扣在書商頭上,說他們?nèi)表摰闹饕狻?p>  紀熠撕就是另一回事了。

  兩人打起今天的第一場架。

  陳謙卿勸架,“大家都是同學,都是好朋友,別傷了和氣?!?p>  紀熠:“這個逼給我發(fā)的消息已經(jīng)是三個月前喊我?guī)退麕崂狈鄣氖虑榱?,你覺得我們倆還能做朋友嗎?”

  嚴小池:“你也覺得沒必要了吧?行啊,今天你和我必須死一個?!?p>  曹昇象征性拉了一下,那說好要決斗的倆瞬間把傷害轉(zhuǎn)移到他身上,然后跟串通起來似的,使勁招呼他。

  真是信誰也不該信這倆王八蛋。

  那邊正聊得起勁的邢瑤歪了一下腦袋過來,吊著嗓子道:“我們的節(jié)目缺一個負責朗誦的男生。”

  紀熠:“我我我!”

  嚴小池:“我我我!”

  曹昇:“我我我!”

  邢瑤越過他們,直接對著陳謙卿道:“不知班長可否賞臉?”

  結(jié)果那三人又跟沒被打斷過一樣繼續(xù)互錘。反倒成了他們倆聊天的背景板。

  一胖一瘦加一傻逼處事原則,我沒有的東西,只要他們倆也沒有,那就很OK。

  他們班最后商討出來的班級節(jié)目是個糅合朗誦的節(jié)目,歌曲溫和,伴奏采用自己班同學那拿手的樂器,朗誦部分由溫柔的陳謙卿來最合適不過。

  這幾天的大課間還有放學后他們都在實驗樓的空教書排練節(jié)目。祁樂到班級去找亓心撲了兩次空。

  溫芷萱看見他,想說點什么,又不太敢單獨面對他。

  最后她還是選擇跟亓心說祁樂來找人。

  還以為是什么急事,原來就是找她玩而已,課后都跟著去實驗樓那邊了。

  嚴小池他們那幾個看見祁樂背著書包從窗前路過,確保人不見了才靠在一起小聲八卦,“他不會是真的喜歡π妹吧?”

  紀熠點頭:“我看像?!?p>  溫芷萱:“很正常啊,心姐人好,性格好,而且長得好看。”

  默了一會兒,她又說:“不過,他和心姐不太搭,被他看一眼都覺得背后涼嗖嗖的,又不愛說話,心姐和他一起,那不得悶死。”

  曹昇豎著食指搖了搖,笑嘻嘻道:“哎呀,一冷一熱也挺好磕的,朋友們。”

  “你們可放心吧,他對π妹可不像對我們一樣,要不是見他沖π妹笑過,我都懷疑他真的面癱。”紀熠高深莫測道。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來,收拾好書包又一起聊著回家。

  實驗樓那邊,祁樂站在空教室外等著亓心排練完,然后和她一起走。

  三班的節(jié)目偏古風,伴奏曲調(diào)悠遠,像是回到古時,竹林深處不時傳來的天籟,意境深遠。唱歌的是位女生,聲線細而溫柔,結(jié)合起來又似泛舟碧湖的畫卷。與朗誦糅合,勾線好的畫作便栩栩如生鋪展在眼前,就好似將碧湖上的姑娘,小舟,滌蕩的清水,耳邊的微風帶到身前。

  祁樂聽著,心神寧靜。

  他沒看見的還有,岸邊的濃情蜜意的情人,蓑衣孤舟垂釣的漁翁。

  聽著聽著,祁樂舒展的眉間慢慢結(jié)在一起。

  教室里的同學,聽到悠揚的琴聲,似乎燃起斗志般,傾情演繹。

  口琴溫和的音調(diào),像雨后的空氣,月光如水的夜晚,三月鶯飛的草場,帶著穿透的生命力。

  一曲終了,同學們高興得手舞足蹈,紛紛探頭出來想看看和他們完美配合,錦上添花的是哪路神仙。

  “祁樂?!”

  

雷安克費

真的好想腦子里有碼字機器,把我想到的所有情節(jié)都自動寫出來,打在電腦上,然后我就做一條快樂的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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