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姐有危險!
李星海二話不說,直接從木床上翻身跳下,穿過廳堂,急匆匆得把另一個臥室內(nèi)正哼哼打著鼾的安蚺給叫醒了。
“安師弟,快醒醒!別睡了!”
“嗯?師兄,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把我弄起來干什么?”
安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
李星海心急如焚:“安師弟,快把木屋外的陣法打開!”
“啥?”
安蚺瞬間精神了一半,翻身坐起,不解道:“李師兄,晚上外面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現(xiàn)在還是子夜,正是那些夜行妖獸最瘋狂戰(zhàn)斗力最高的時辰,這時候出去,著實是自討苦吃呀!”
李星海急道:“安師弟,我有位同門師姐遇險,我需要去救她,你快些打開陣法,若是再墨跡,可就別怪我強行破陣了!”
這完全就是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話。
李星海有個毛的傷害?
破個毛的陣?
見李星海滿目急色,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安蚺立馬取出一個陣盤,單手掐訣打入兩道靈氣。
伴隨著陣盤上稍顯即逝的毫光,木屋外如同扣在崖壁上的碗狀防御光幕瞬間撤去。
李星海道了聲‘多謝’便是沖出木屋,一步踏在飛劍之上,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以極限的速度沖天而起。
傳音玉佩有感知位置的作用。
李星海手中緊緊得握著玉佩,循著那時強時弱的方向感應(yīng),拼命疾馳。
或許是擁有金光咒護身的緣故,面對未知的危險,李星海的心中并無多少畏懼,前幾日他曾從安蚺那里得知,古城遺跡分為多個圈層,而他們所處的應(yīng)該是最外圈,這里的妖獸最強應(yīng)該也不會超過融合境巔峰,以他金光咒的防御能力,保命應(yīng)是綽綽有余。
就這般以極限速度飛掠了二十多分鐘。
李星海手中的傳音玉佩震動的格外劇烈起來,這是相聯(lián)系的兩塊傳音玉佩距離接近的反應(yīng)。
除了玉佩的變化,四周的風也逐漸陰冷起來。
呼嚎作響。
宛如有無數(shù)野鬼在齊聲嗚咽。
循著玉佩的感應(yīng)繼續(xù)前行,四周的空氣變得愈發(fā)陰冷,絲絲陰寒入骨的涼氣深入體內(nèi),令得李星海渾身不自在,好在金光咒已修至圓滿之境,如同擁有了靈智一般,微微的金色毫光立即爬滿李星海全身,將那詭異的陰氣驅(qū)散。
應(yīng)該是快到了。
李星海盡量讓自己那已經(jīng)緊張起來的心平靜些,然后凝神感應(yīng)四周。
自己是來救人的,可千萬別陰溝里翻了船。
轟!
忽然,千方頗遠的位置,一道耀目光柱沖天而起,雖然立即消失,但掀起來的氣浪卻是將方圓數(shù)十里的林海摧殘過半,饒是李星海距離甚遠,但依舊感受到了那迅猛的沖力。
就是那里!
李星海單手一掐訣,腳下飛劍的疾行速度再次提了幾分,直奔那光柱閃現(xiàn)之地。
此時。
被茂密山林所圍繞的一面巨大的湖泊上,一個半圓形的水球倒扣在水面之上。
在水球之內(nèi),有名黑衣女子正半跪蹲著,她臉色蒼白無比,口中吐出的鮮血已是把原本白嫩尖挺的下巴全都染成了紅色,目光下移,她的整條右臂鮮血淋漓,血水順著指間滑落湖面,已是把腳下的水盡數(shù)染成了紅色。
這黑衣女子不是旁人。
正是與李星海發(fā)出求救信號的金師姐。
“堅持下去有意義么?以你現(xiàn)在的傷勢和剩余靈氣,這借助湖水的陣法怕是連一盞茶都維持不了,到最后,還不是落得個身隕道消的下場,不如,主動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你安全離開!”
冰冷的聲音。
循聲而望,在湖面一側(cè)某棵巨樹頂端,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單手提劍,遙遙指著湖面之上的金師姐。
在這黑色身影頭頂上方,是一只揮動著翅膀的紅色靈態(tài)雀鳥。
如此,這人的身份也就瞬間明了,正是共同被吸入古城遺跡的五人之一,也就是來自寒鷲宮的兇臉大哥。
視線拉近。
兇臉大哥整個人的狀態(tài)比之水面上的金師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胸口有著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應(yīng)是已某種秘法封住了傷口附近的肌肉血管,所以并沒有多少血水流出,而與他一直一起的紅色靈態(tài)雀鳥,也是無精打采,想來也是受了傷,只不過是靈態(tài),所以并不像人類這般可以從外形上直觀得看出來。
金師姐抬起頭。
目光死死得鎖定在兇臉大哥的身上,冷聲道:“哼,保證我安全離開?呵呵,天大的笑話!真當我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嗎?你們寒鷲宮的行事風格,真當我不知道嗎?與我談和,不過是你擔心這里劇烈的靈氣波動會引來戰(zhàn)斗力暴增的夜行妖獸罷了!”
眼見談崩,兇臉大哥的語氣也是冰徹下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真當我破不了你這防御水陣不成?我只是不想讓大家陷入兩敗俱傷的局面!”
金師姐沒有繼續(xù)搭話。
兇臉大哥冷冷笑道:“呵呵,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拖延時間,等那個同門師弟趕來嗎?可是,你真的覺得,一個融合三層的廢物,能夠從我面前把你救走嗎?”
“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我就不客氣了!”
言畢,兇臉大哥祭劍而起,雙手快速結(jié)了幾個法印,右手呈劍指,點向湖面位置的金師姐。
“疾!”
劍芒暴漲,同時上方雀鳥昂聲長鳴,化作一抹紅色匹練,旋轉(zhuǎn)著纏繞到了靈劍之上。
嗡——
劍身震顫,瞬間凝聚出長約三丈有余的巨大劍影,轟然刺向金師姐。
金師姐本身已是彈盡糧絕的境地,也幸虧身處湖面之上,仗著自己水屬性的功法而強行布出了水籠陣,此刻面對那迎面暴漲的劍芒,自知水籠陣已無法阻擋,只能咬牙運轉(zhuǎn)體內(nèi)已近干涸的靈氣,掙扎著向后方閃退。
她還未放棄,還在堅持。
因為她覺得,只要能等到李星海趕到,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夠得救。
這是種很難以言語形容的感覺。
理智明明告訴她李星海只有融合三層,與前方那名融合八層的寒鷲宮弟子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另外,對方的同伴也在向這里趕來,可是,冥冥中的這種感覺卻讓他對李星海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
如果非要講出個理由。
或許,就是因為之前李星海已經(jīng)救過她兩次。
前兩次可以……
那么,這次一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