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親自上藥
“秦烈酒,光天化日強(qiáng)搶小爺,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時曼雙手撐在身側(cè),坐在看臺上,看著旁邊清俊雅致的少年,笑得很不正經(jīng)。
秦溫酒未曾抬頭看她,纖長如玉的手指不停搗鼓塑料袋里的瓶瓶罐罐,他抽出一把剪子細(xì)心用酒精消毒,低垂的長睫密得能組成一把小扇子,時不時扇動一下。
“對你,需要強(qiáng)搶嗎?”
“你覺得小爺?shù)官N你還來不及,做夢都想倒貼給你,對不對?”
時曼仰頭看向蔚藍(lán)色天際,瞇了瞇眸子,慵懶得像只貓。
若是此刻她偏頭看一眼秦溫酒,就會發(fā)現(xiàn)他明顯上揚(yáng)的嘴角,哪怕只有一瞬間。
秦溫酒舉起剪子,另一手伸過去扯住時曼褲腿,還沒用力就受到時曼的抗拒。
他不用牽扯褲料就知道布料已經(jīng)被膝蓋傷口流出來的膿血黏住了。
略作猶豫,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張手帕卷成筒遞給時曼,“給你?!?p> 時曼瞅了眼手帕,“定情信物?”
秦溫酒避輕就重道,“咬住?!?p> 時曼仿佛聽到了笑話,嗤笑一聲,“瞧不起誰呢?你現(xiàn)在替爺刮骨療傷,小爺都不會皺下眉頭?!?p> 秦溫酒收回手帕,看她一眼,“待會我?guī)湍惆巡剂细鷤诜珠_,未免誤傷,不要亂動。”
時曼十指扣住水泥面,硬著頭皮點(diǎn)頭。
秦溫酒低下頭,拿著剪子慢慢靠近那塊與傷口黏在一起的布料,從褲腿順著小腿往上剪。
“喂,你這樣剪褲子,我待會兒怎么穿回教室見人?”
時曼動動腿表示抗議,秦溫酒似乎嫌她聒噪,直接把她右腿拉到雙腿間牢牢夾住。
剪到膝蓋處,秦溫酒再往左右兩邊剪,長褲變成了邊緣參差不齊的短褲。
被淤血染得面目全非的紗布露出來,秦溫酒盯著紗布邊角的血,愣了幾秒才把剪子放到紙巾上,動手開撕。
時曼深吸一口氣,咬緊雙唇憋氣,皮肉撕裂的刺痛感從膝蓋上竄到大腦,要是一瞬間的疼但也不要緊,關(guān)鍵是創(chuàng)傷面大,黏了不少布料,需要慢慢處理,加之二次撕裂,她剛開始疼得厲害,腿下意識抽動,卻被秦溫酒控住無法抽出,沾滿淤血的布料一點(diǎn)點(diǎn)撕開,時曼疼出一身汗,天靈蓋都是麻的,整條右腿止不住顫抖。
舊紗布完全拆除,時曼大大地松了口氣,還沒等這口氣松到底部,另一層比先前痛上幾倍的痛覺襲來,時曼終于沒忍住呻吟一聲,逮住秦溫酒左肩一口咬下去。
她咬得十分用力,幾乎出動了全身氣力,很快就見了血。
“時曼!你!”
給你手帕你不咬,偏偏要咬肩膀,太可恨了!
這下輪到秦溫酒痛徹心扉了,他本想推開時曼,可手伸到一半,好像有一股道不明的情緒化作力量牽制住他,鬼使神差的縱容她繼續(xù)啃咬。
等酒精消毒帶來的疼痛弱化,時曼漸漸松了口,繃直的身子癱軟,虛脫無力往旁邊空地倒下去。
秦溫酒年幼釀酒時曾在粗糙的石板磚摔倒過,當(dāng)時左膝蓋擦出的傷口比時曼還大,而且隱約能看到里面的白骨,醫(yī)生用酒精給他消毒,然后縫針包扎,整個過程確實很痛,但并沒有痛到能哭出來的程度。
剛剛時曼就疼出了兩眼淚花,雖沒哭出來但還是讓秦溫酒瞧見了。
自此,秦溫酒糾正了一項錯誤的觀念。
原來…
百無禁忌的時曼,她怕疼。
特別是,上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