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今晚很安靜,偌大的別墅就只有幾位仆人陪著時曼用餐。
吃到一半,時曼向守在一邊的陳叔招手,“他們都去哪了?”
陳叔說,“先生太太帶著大小姐參加王總舉辦的生日PARTY,二小姐不知道嗎?”
問完,陳叔就發(fā)現自己嘴快了,舉手虛掩著唇往后退兩步。
時曼動作頓了下,只是笑兩聲,平平靜靜的繼續(xù)吃飯。
“王總請?zhí)桶l(fā)了三張,二小姐要上學,先生自然不帶您去的?!?p> 時曼反應淡得反常,陳叔按捺不住便隨口解釋了一下。
時曼點點頭,進食速度加快,不過十分鐘就把面前四塊肉排全部塞進胃里。
她吃得很快,幾乎是沒等上一塊完全咽下去就塞了一塊新的,五星大廚做的珍饈美食沒有給她帶來極致的享受,而是哽食的難受。
陳叔默默看著,起了好幾次頭,找不到話安撫面前默不作聲跟自己作對的傻姑娘。
回到房中,時曼沖進廁所,打開水龍頭,對著洗手池哇地一下把剛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出來。
“吃!你不是喜歡吃肉嗎?你給我吃!”
雙眼猩紅的女人死死摁著女孩的后腦勺,逼迫她將生肉吞下去。
女孩被迫咽下一塊生肉,頭發(fā)被人拽住,被迫抬頭對上女人魔鬼般猙獰的臉。
“你吃的可是人肉。”
胃部痙攣得更加厲害,時曼摁住胃部,弓下腰又吐了。
吐到兩眼冒金花,洗手池里的嘔吐物才恢復原貌,并不是冒著血的生肉。
時曼扶著洗手臺一點點滑到地面坐著,捂著脆弱的胃部慢慢調整情緒。
兜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時曼深吸一口氣,抖著手拿出手機接通。
“曼曼,酒酒有跟你在一起嗎?”來電話的是花瑤,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急。
時曼皺了皺眉,“沒有。”
“這孩子!”花瑤跺跺腳,在街上來回徘徊,“他以前晚些回來都會打電話的,現在都晚上十點半了他還沒消息,電話也不接,真是急死我了!”
秦至真搶走手機,跟時曼說,“曼曼,你能不能聯系上酒酒?”
時曼扶著墻壁起身,“我試試吧,感覺...他應該不會接?!?p> “不會的,他一定會接的!”秦至真非??隙ǖ叵露ㄕ?。
時曼心里咯噔了一下,掛斷電話,在電話列表里找到秦烈酒撥過去。
第一回撥過去,直到人工提示都沒人接。
時曼嘆口氣,再次撥過去。
姑且不管秦溫酒是否有事,秦叔叔他們那么著急,她應該多試試的。
連續(xù)打了好幾通,就在她快放棄時,那邊接通了!
“秦烈酒,你整什么幺蛾子?”時曼開頭第一句就是質問,帶著厚厚的怒氣砸過去,語氣很重。
電話那邊靜默很久,水流聲陣陣,隱約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秦溫酒做什么事都很沉穩(wěn),最是躁動的年紀,他卻比任何同齡人都要成熟,像這種粗重急促的呼吸聲是最不應該擁有的,但時曼卻聽到了。
似乎...還有他有力的心跳聲。
等呼吸聲跟心跳聲都緩下去,時曼才聽到他極淺極淡的聲音,跟拂過柳條的春風似的。
“我在跳河?!?p> 聽不出情緒波動,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有病嗎?”
時曼下意識扣緊手機,人已經沖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