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把視頻期間截的照片做了簡單的編輯,樣子好看的人怎么都上鏡,他就穿著簡單的白棉睡衣,軍人坐姿,看起來都比精修過的明星藝術照來得耐看。
她找了張最好看的照片當了鎖屏跟桌面,上傳完后想起她還是位有作業(yè)的學渣,便趴在床上寫,看著秦溫酒的字,時曼壓下亂做的心思,認認真真看了題目再盡己所能寫下去。
她已經(jīng)記不起這樣認真寫作業(yè)的時候是在哪一歲了,但能肯定一定在她割腕之前的歲月記憶里。
折騰到凌晨一點,時曼收好床上亂疊的書本,戴上耳機放好催眠曲,掀被子躺好睡覺。
翌日醒來時她整顆腦袋都是昏蕩蕩的,簡單洗漱完畢,桌上的手機響了。
“喂,”時曼揉揉酸澀的眼睛,聲音帶著未睡醒的沙啞。
那邊沉默幾秒才開口,“穿校服。”
認出是秦溫酒的聲音,時曼挺意外的,拿開手機一瞧,備注還真的是“秦烈酒”。
這是他第一回早晨給她打電話,也是唯一一次知道她電話號碼后主動打的一次。
“你讓我穿校服?”時曼拉開衣柜,隨便翻兩下。
秦溫酒,“不穿校服也算違反校規(guī)。”
時曼滿腔起床氣躥上腦門,她壓著脾氣,“你就抓著那天的承諾不放了是吧?”
“不能履行就不要隨便承諾?!鼻販鼐评浔鶃G給她一句。
時曼扶著衣柜門邊,指甲狠狠扣著,低下頭處理控制情緒,她不想一大早就跟秦溫酒吵,況且承諾者是她,吵起來也是她不對。
“好,我穿?!?p> 秦溫酒得到時曼的回應就把電話掛了。
時曼把手機砸向床鋪,深吸幾口氣才鉆進衣柜里滿世界找校服。
她討厭學校,自然討厭校服,新生開學那天把校服領回來就扔衣柜角落里了,時隔一年,她早就不知道在那個角落了,整個人鉆進去摸了十多分鐘才把兩套夏天校服扒拉出來。
附中女生校服還算保守,銀灰色及膝百褶裙配白襯衫,再搭個銀灰色蝴蝶結。
時曼看到蝴蝶結就頭疼,這么卡哇伊的東西穿在她身上有點不倫不類,就好像妖艷賤貨突然改邪歸正,又或者像制服Play。
穿上別扭的校服,時曼果斷把蝴蝶結扔到抽屜里,解開襯衫前面兩顆扣子,給光腦袋帶上鴨舌帽,抄起挎包往肩上一甩就出門。
在一樓吃早飯的時先生一家聽到下樓動靜,三人齊齊看向樓梯口,第一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再認真看一眼才確定那個穿著附中校服的人是時曼。
時簡站起來,視線先在妻子臉上轉一圈,見何曉芳沒有明顯的不爽,抬頭叫住時曼,“曼曼,過來吃早飯吧?!?p> 時曼回過頭,從灑進門口的晨光在她臉上鍍了一層金芒,她把餐桌邊的人挨個看過,緋紅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諷刺,“看你們也快吃完了,不拖你們后腿。”
時簡面上的笑僵住,看著時曼出了門,手往后伸扶住椅子慢慢坐回去。
“怎么?熱臉貼了冷屁股,難受了?”何曉芳陰陽怪氣地問。
時簡皺皺眉,沒回話,抄起經(jīng)濟時報瀏覽,沒看一分鐘就拍在桌上,起身拉開椅子離開。
時念看著時簡上樓的背影,不爽地問何曉芳,“媽咪,爸爸怎么對那個孤兒那么關心?”
何曉芳把涂好的草莓醬吐司給時念,柔聲安撫,“她只是一個孤兒,你爸再寵她,她也翻不了天。你放心,有媽咪在,絕對不會讓她威脅到你半分的?!?p> “媽咪真好,”時念暗自松了一口氣,對何曉芳笑了。
何曉芳揉揉時念的肩膀,這才是她的寶貝女兒,時簡跟孫蘭生的雜種她死都不會接受,一輩子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