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追到外面,左右張望都不見秦溫酒身影,急忙掏出手機給他打過去,連續(xù)打好幾遍才接通。
“你在哪里?”時曼順著行人道快步穿梭。
秦溫酒那頭偶爾有幾道站點播報聲,應(yīng)該在公交車上,時曼放慢腳步,最后停在人潮中心,一股涼意從頭頂淋到腳尖。
他居然就這么走了,不帶一句解釋就走了,故意遲遲不肯接她電話,現(xiàn)在還故意在電話另一頭裝啞巴。
時曼心尖一酸,莫名其妙發(fā)火,不等秦溫酒說話,她沖手機大喊,“你有病??!不過就是說了你幾句嗎?有必要一聲不吭就走?”
那頭依舊沒有應(yīng)答。
時曼徹底惱火,“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這邊的人?也對,我們都是學(xué)渣,你是學(xué)霸,我們做的都是粗俗沒有教養(yǎng)的事,你看不起,你不屑于參加,你覺得登不上臺面!”
時曼吼得很大聲,從她身邊走過的路人都被嚇到了,一步三回頭地看她沖手機發(fā)脾氣。
“你啞巴嗎?說句話啊!秦少爺,秦大班長,秦主席?”
風(fēng)聲呼呼吹過,時曼在原地緊攥著手機等他回復(fù),只需要他吭一聲,哪怕一聲咳嗽,她就會丟盔棄甲披星戴月跑到他家纏到他心情好為止,可她什么都沒得到。
“好,那你別后悔!”
時曼掛斷電話,就地蹲下去抱住帽子。
在外面迷迷糊糊軋了半天的路,時曼回到臨時租的公寓,坐在客廳沙發(fā)里,守著茶幾上黑了屏的手機,從期待到失望,一次又一次,等了不知道多久,都沒出現(xiàn)轉(zhuǎn)折。
時曼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凌晨四點,壓抑近一晚上的脾氣終于再次爆發(fā),她起身指著手機,自言自語罵道,“你行你牛逼,以后別他媽找老子,死了都跟老子沒關(guān)系!”
大罵一通,心里似乎舒坦一丟丟,時曼跨過小沙發(fā)進臥室洗澡睡覺。
熬了將近一晚上,時曼第二天有幸睡到下午,醒來時室內(nèi)光線昏暗,她還以為是清晨,一看手表才知道是下午兩點。
窗外霧雨朦朧,山音籠罩在昏暗天色中,雨滴貼著窗面蜿蜒而下,打開窗戶便有一陣涼絲絲的風(fēng)吹進來。
時曼連忙關(guān)上窗戶,抱著手臂轉(zhuǎn)身,回頭一看,偌大的公寓,空蕩蕩的,沒有活氣。
她赤著腳,孤零零站在冰涼地板上,呆呆看著對面穿衣鏡里面的自己,怔忡許久才舉手拍拍臉蛋,打斷低沉的情緒,抓起手機查看秦溫酒有沒有給她發(fā)消息。
翻過微信、QQ跟郵箱,全都是劇組那邊發(fā)的通告以及昨兒那幾個數(shù)落秦溫酒的兄弟發(fā)來的道歉消息。
剛放下手機,蔣飛云一通電話打進來。
時曼劃開接通鍵,“云哥,啥事兒?”
蔣飛云支支吾吾道,“昨晚的事真不好意思,你跟秦溫酒怎么樣了?”
“跟你沒關(guān)系,他本來就一副爛脾氣,不用管他,一天天要死要活的,煩死了!”
時曼扔開薯片包裝袋,拍拍手上的碎屑,“麻煩你件事兒?!?p> 蔣飛云靜了三秒,問,“什么事?”
時曼做好心理準備,終于坦白,“我今天不舒服,劇組聚餐的事你幫我跟徐導(dǎo)說說,我就不來了,等開機那天再到場?!?p> 蔣飛云那頭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緊接著突然拔高聲音,“臥槽,你不會就是那個不愿意露臉的女主角吧?”
時曼汗顏,“不好意思,瞞了你這么久?!?p> 蔣飛云不解,“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難道我不值得信任嗎?”
時曼連忙解釋,“不是的,就是覺得跟要好的哥們拍Cp戲有點奇怪?!?p> “原來是這樣…”蔣飛云沉吟片刻,又說,“如果你在意,就讓導(dǎo)演把吻戲砍掉,如何?”
時曼想要的就是蔣飛云這句話,松了口氣,“謝謝你了,合作愉快啊,暗夜使者?!?p> 蔣飛云回應(yīng),“你也是,神刺大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