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倆孩子都在為期末考試奮斗,超有愛心的花媽媽跟秦爸爸每天變著法地做晚餐、夜宵給他們送去,偶爾還會在出門前偷偷拍照,時曼不明白有什么好拍的,但對上花阿姨給的鏡頭時還是會笑兩下應(yīng)付。
今晚她是笑不出來了,滿腦子都是各種參數(shù)方程、不等式以及念起來都拗口的定理,關(guān)鍵是她就算倒背如流,做題也是一臉懵逼。
七點洗完澡出來,坐到八點,一道題都沒解決,準確來說是一道小題都沒憋出來。
她骨子里有跟秦溫酒一樣的犟脾氣,一旦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盡管陳碧霞給她提過醒,但她還是想要搞懂圓錐曲線,最起碼能讓她在思考后寫出幾行公式來。
久思不得,時曼偷偷瞄向旁邊正襟危坐的少年,他習慣讀完書后再去洗澡,身上還穿著附中校服,只不過脫了外套,留下里面潔白的夏季校服。
山音的冬季不似北方寒冷,穿件夏季校服,再套一件冬季校服外套就能混過去,秦溫酒如此,時曼也如此。
主要是附中校服設(shè)計風格類似小西裝,夏季校服完全可以當白襯衣打底,規(guī)整的衣領(lǐng)打上領(lǐng)帶,外套攏住,秦某某就像個刻板保守的禁欲小總裁。
“看我作何?”秦溫酒一邊寫字一邊說話,分心同時還能寫下一串串讓時曼邏輯混亂到不知東南西北的化學方程式。
時曼撐著下巴,等他完成一道化學競賽中的有機題才開口,“你…有沒有做圓錐曲線的特別方法,適合八嘎的那種?!?p> 秦溫酒眉梢微微一挑,“八....嘎?”
他將“八”拉得很長,“嘎”字收得短促,吊著疑惑尾音。
時曼樂開花了,靠在他臂側(cè),“你們?nèi)毡救硕枷矚g說八嘎,罵人也叫八嘎,調(diào)侃也用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呀路!”
“別念了?!鼻販鼐婆e手用食指與中指頂住眉心,被她念得有些頭疼。
時曼轉(zhuǎn)回正題,“這道題,碧霞老干媽給我講了三遍都不懂,你能不能幫我補課?”
秦溫酒拿去稍微看一眼,都是做過的期末復(fù)習題,堪比計算機的大腦很快反應(yīng)出幾套解題過程。
時曼湊過去看他寫字,還是一如從前,所有符號她都認得,組合在一起就懵逼了。
秦溫酒算是很有耐心的,不厭其煩一步步給她剖析,可他到底還是高估了時曼的數(shù)學學習能力,講了一個小時都不懂。
他放下卷子,眉心微擰,冷聲勸退,“你還是練習其他題目比較好,撲在后面兩題純屬浪費時間。”
時曼狠狠怔住,他的否認就如一根根針刺進她心臟,擊碎她所剩不多的自信心。
“嗯…”
時曼慢騰騰抽回試卷,壓在手臂下,望著那道題許久才重新拿起筆翻了一頁溫習前面的錯題。
秦溫酒說完那句話就后悔了,后半段自習時間總在偷偷觀察時曼的臉,原本計劃做兩套化學競賽卷子,到點就做了半張。
洗完澡出來,時曼還趴在書案邊沉思,旁邊的臺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
略有思索,秦溫酒將擦頭發(fā)用的毛巾掛在壁勾上,輕手輕腳走過去。
如他所料,時曼還在跟那道題死磕,趁他洗澡的時候偷偷拿出來較勁,生怕他發(fā)現(xiàn)后又說話諷她,故意用手臂遮去另外半邊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