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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三十八章 酒肆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663 2020-08-13 09:20:00

  “知道知道!”任晗開心,將手上的油隨意往身上一抹,跳下椅子,攀去秦蒼耳邊,用耳語的姿勢說:“秦蒼姐姐,跟陸歇這種人過日子老沒意思了。他這么兇,你要是不喜歡,我?guī)闾樱 ?p>  任晗用的耳語的姿勢,卻并非耳語的音量。陸歇將話全然入耳,臉色越發(fā)不好,可又想看看秦蒼什么反應(yīng),只能壓下火氣。

  秦蒼聽了倒吸一口氣,抬眼看這明眸皓齒的“小公子”說完,又跟自己擠眉弄眼,那樣子極可愛。就也跟著笑出來。

  她竟然笑了?

  陸歇胸膛悶悶。哼,看我之后不好好敲蕭桓一筆,我就不姓陸!

  夜深,秦蒼躺在床上輾轉(zhuǎn)無眠,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

  城門前的腰斬,失蹤的女子,石林環(huán)境,還有任晗。雖陸歇說已經(jīng)派人去查薛柳下落,叫自己不要擔(dān)心??稍趺茨懿粨?dān)心?不過是剛進入北境的第一天,接下來還會有什么呢?

  身體累極,可絲毫沒有睡意。

  咔咔——

  門口有響動,秦蒼立刻警覺起來。這是親兵戍守的客棧,按理不該有人潛入。

  咔咔——

  沒有聽錯,門口依舊有響動。甚至,這次的聲響很急促,像是失了耐心。

  大半夜,竟還有人敢來闖,有完沒完?秦蒼的困倦和焦躁到了極點,正愁無處排解,“騰”的起身,按住新月。看誰此時敢送上門當(dāng)靶子。

  可是下一刻,秦蒼就聽見任晗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秦蒼,秦蒼?你睡了嗎?”

  ……你說呢?

  夜黑風(fēng)高。

  “為什么找我?”秦蒼低聲問。

  “只有你能幫我了,”任晗微偏過身,目光灼灼:“陸子歇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熱心腸的少年了!他變得冷冰冰的,嚇人。幸好你們沒住一間,不然他肯定不許咱們出來。對了,你們是夫妻,為什么不住一起?”

  “……你到底抵押了什么給酒館老板?”秦蒼不理旁的,單刀直入。

  “這個嘛……”任晗有些支支吾吾,咬咬下唇:“反……反正是極重要的東西?!?p>  “若是對方無理,何不直接去找他理論或是報官,何以要裝扮成這樣?你說實話,到底抵押了什么?”

  此時已是午夜,空氣陰冷又隱隱透著些醉意。酒肆背后的窄道上,行著兩列手持器皿的紅衣侍女。剛落過雨,古道有些濕滑,秦蒼和任晗此刻正著著同樣的裝束,走在眾女子最末,低聲耳語。

  任晗面露愧色,走得更慢些,與前人拉開距離,四下看看才用比剛才更低的聲音:“我抵押的……是翡翠令?!?p>  “翡翠令?”秦蒼覺得這個詞有些耳熟。

  “就是……我們竟原的虎符?!?p>  “什么?!”秦蒼聲音引來前方侍女的目光,好在此時一行人入了酒肆正廳,氣氛頓時喧鬧起來,懷疑被掩蓋住。

  這并不是一個修繕精致的酒肆,倒是足夠大。玄鐵色的屋子,油膩膩的長條枯木桌椅,幾處燭火劈啪作響??腿硕际悄行?,一些飲酒者甚至并未褪去戎裝??吹贸鏊麄冎辉诤趿揖坪王r亮的紅衣侍女,對于屋內(nèi)其他并不多上心。

  秦蒼一把拉住任晗,兩人端著酒壺杯盞退向到角落處。

  “竟原虎符由你保管?”誰做了這么大膽的決定。

  “秦蒼,我娘是竟原王,我是她的獨女。雖然我一出生便在北離宮中,連半個竟原的兵都沒見過,但畢竟也是未來的王。我娘去世得早,這半塊虎符自幼便是交由我保管的。”

  這是哪門子的王?這是質(zhì)子。

  多的先不提,秦蒼終于想起來“翡翠令”是什么了。

  相傳竟原曾有雄兵百萬,北境初代帝王也正是借竟原之力才得以擊退嬰冬部族,創(chuàng)立帝國。建國后,竟原王自知風(fēng)頭太盛,恐不能保一方子民安泰,于是將兵權(quán)盡數(shù)上繳,自己則解甲歸田、嫁為人婦,從此不問朝野。傳說,始祖帝深愛著這個與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女王,求之不得卻也感其衷心,賜其子孫后代世襲為王,并可以保留部分獨立兵權(quán)。雖然現(xiàn)在竟原兵力不及曾經(jīng)皮毛,可翡翠令的名號依然有十分的震懾作用。

  秦蒼一個頭兩個大:“不行,我們馬上回去。這件事馬虎不得,我們得告訴陸歇,讓他幫你把翡翠令要回來。”

  秦蒼說完,拉著任晗就要往回走,任晗急得都要哭出來,使勁攥住秦蒼的手:“不行,不行!秦蒼,此事若借用瑞熙王的力就相當(dāng)于昭告天下我沒有保護翡翠令的能力。竟原幾位大首領(lǐng)早就對我的位置虎視眈眈,我不能落人口實?!?p>  “你現(xiàn)在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落人口實了?”秦蒼跟著著急,可任晗講得不無道理:“我保證,陸歇絕不會暴露他的身份。他有能力保此事萬無一失?!?p>  “秦蒼,你也有能力保此事萬無一失?。∥义e了,我初入江湖,是被店老板詐了,才把翡翠令抵了出去。秦蒼,石林幻境我見過你的膽識和義氣,有你,我們今日足夠把翡翠令偷回來!”

  義氣又不能當(dāng)飯吃:“偷?什么意思?”

  就算是要做梁上君子,也不用打扮成陪酒侍女混進酒肆正廳吧?再說,就算“偷”也該先打探打探酒家老板的消息,跟客人、侍女一個門進來有什么用,未必人家能把翡翠令跟臘肉似的給掛出來供這些人欣賞?最重要的是,店家是已經(jīng)明明白白知道那是竟原虎符,還是只是單純覬覦一個寶貝?這兩種情況完全不同。不知任晗是否認(rèn)真考慮過。

  秦蒼還來不及平復(fù)心情,就聽離他們最近的一處長桌上,有人拍案大嚷:“還不來倒酒!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兩人一愣,紛紛朝那桌看去。只見站起來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面色通紅,已然喝多了,正沖著兩人大發(fā)雷霆,想必是之前叫了幾聲,二人皆沒聽見,被惹惱了。

  秦蒼盤算著不如直接離開,讓任晗說清楚怎么想的,再做打算。

  可身邊人顯然另有想法,三兩步便到了那客人身邊,趕忙為那桌人各個斟了酒:“各位大爺,對不住。小的一時沒聽見,您們大人不記小人過?!?p>  不過這醉漢并不打算善罷甘休,瞇著渾濁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任晗。最后打了個飽嗝,吐出一口濃重的酒氣,一把抓過任晗的手臂:“若我就想記你這小人的過呢?”接著一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任晗想把手臂抽出來,卻使不上力:“你怎么這樣啊,我都道歉了?!?p>  “呦,還是個有脾氣的。”旁人跟著附和,一笑,也裂出一臉油。同桌人放下杯盞,跟著站起來,對任晗說:“被我們大哥看上,那是你的福氣。小姑娘還不好好伺候著?”

  任晗自幼是被當(dāng)作未來的北離皇后養(yǎng)著的,就連身邊的侍女仆從也是一同讀書習(xí)字的,見過的男子更是世家兒郎,就連當(dāng)今北離王蕭權(quán)本人也不敢對她如此無禮,頓時就炸了毛:“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如此對我,我誅你九族!”

  “誅九族?聽見沒有,小娘子生氣起來什么都敢說呢!”一伙人哄笑起來。其中一個跟班半調(diào)笑半怒道:“敢對我們大哥不敬,看她這細(xì)皮嫩肉的,怕是還不曾吃過苦?!闭f著,便要起身為大哥“出氣”。

  誰道屁股剛離開椅子,就聞見一陣旖旎的香氣,接著肩膀被輕輕一拍,小兵瞬間像沒了骨頭一樣,穩(wěn)穩(wěn)坐回原處。

  酒肆的紅衣設(shè)計得有趣,軀干處緊緊裹住,到下擺才散開些,意在突出著侍女曼妙身姿;袖子由肩及腕逐漸敞開,袖口處竟墜地、如裙擺寬大。秦蒼和所有的侍女一樣,頭發(fā)高高束起,露出纖長雪白的脖頸,清麗出塵。一桌人回頭,竟有些犯癡。還是那“大哥”見過世面,眼見女子的手按在自己小弟肩上,喝到:“怎么,要多管閑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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