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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五十三章 春獵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410 2020-08-28 09:20:00

  傳說最早的北離人,是從比義習(xí)高原還要往西的地方遷來的。萬里跋涉而來,見山林蒼翠,溪水遍布,鳥獸比比,就決定在此安居。

  狩獵,這種最原始的方式養(yǎng)活了最早的北離人。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生活在堅實的城墻中,穩(wěn)定安然,不再需要與野獸搏斗,風(fēng)餐露宿。不過春日狩獵這項傳統(tǒng)還是被許多地方保留下來。尤其是在奉器西部往義習(xí)的方向,海拔逐漸增高,這片最古老的、最茂密的森林,如今已被用作皇家春獵的場地。

  或許由于從很早時起,游牧民族就開始懂得借助工具與馬匹的力量與自然和命運抗?fàn)?。因此,他們似乎也更能明白,在生存面前,智慧遠(yuǎn)高于蠻力。在這種包容和信任下,這片大陸上相繼降世了諸多能文能武的女將。所以比之其余禮教嚴(yán)苛的地區(qū),北離女性的社會地位顯得并不那么水深火熱。

  這種開化不僅顯現(xiàn)在朝堂上,同樣也作用在生活的細(xì)碎里。比如,秦蒼此刻身著的狩獵裝,就是完全根據(jù)女性的體態(tài)特征和運動習(xí)慣而剪裁制作的。衣服和護甲貼合身型,即舒適又能凸顯女性美感;手腕、腳踝和腰部束得更緊一些,免于行進時掛扯;身側(cè)衣扣相對男子更多些,護甲也更方便拆卸;衣身紋飾花樣很精致,即使是野外活動,也將瑞熙王妃應(yīng)有的端莊和雍容凸顯出來。

  當(dāng)然,任何文明里,從思想到行動的改變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最早的狩獵裝都是依照男性特征制作的——寬松、粗糙,不僅無法對馬背上的女人們進行有效保護,更沒有絲毫審美價值。而如今從剪裁、到紋樣的積極轉(zhuǎn)變,得益于一代又一代北離女子的努力。不過,推動者與受益人也只限于貴族階層而已。

  狩獵開始后,秦蒼就在大帳中等著任晗。可比之昨日兩人約定的時間,任晗已經(jīng)不只晚了一點半點。

  又過不多時,有人前來。親兵掀開簾幕,來人并非所等。

  是劉緋。

  兩人相互施禮,劉緋由左右隨侍的窄袖便衣的小宮女扶著坐下,緩緩道:“今日晴朗,適合獵捕,王妃為何還留在大帳?”

  “等人。”

  “晗妹妹?”劉緋笑起來:“她常遲到的。”

  劉緋穿的是暗色的狩獵裝,與西齊時烈烈一襲紅衣很不同,如今看上去要沉穩(wěn)許多。若不是天氣漸熱,穿得少,她身邊那個小宮女斟茶時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一道嚇人的鞭痕,秦蒼差點就以為對方真轉(zhuǎn)了性子。

  見秦蒼不答話,劉緋又道:“我與王妃之前有些誤會,那時是我年少不經(jīng)事,受了蠱惑。如今,我嫁與北離王,他待我極好,我也一心對他。之前的恩怨已如前世之事。你我都嫁為人婦,想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p>  這是告誡自己不要將她與夕詔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曾經(jīng)給揚了出去。秦蒼心說,你們之間具體有過什么,我還真是不清楚,就道:“貴妃娘娘智勇兼資,可惜在西齊時我們并未相逢,不然,或許也能成為閨中密友?!?p>  這算是秦蒼的承諾。

  劉緋倒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起了身,仿佛前幾天硬要給瑞熙王塞侍女的人不是她:“王妃也是妙人兒,緋兒竟覺得有些相逢恨晚。王妃可愿意隨我先行狩獵?等晗妹妹來了,叫人把她直接領(lǐng)來我們那處即可?!?p>  相逢恨晚是假,恨恐怕是真的。不知這次要使什么幺蛾子。然而對方眼下算得上是北離的第一夫人,如此盛情邀請,如何能忤逆?

  陸歇幾人一早與蕭權(quán)、蕭桓圍獵,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此時秦蒼才覺,若是沒拒絕陸歇的好意,讓大霆子留下保護自己就好了,眼下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陽光穿透霧靄,仿佛為叢林溪澗開了一道天門?;蛟S地上的人也愿如草木般,呼吸、生長,循環(huán)往復(fù),縱使無法飄然升仙進入天門,無法斷絕塵世關(guān)閉心門,卻也能扎根于此,巋然不動,守一己之安寧。

  可此時,由不得矯情分神。秦蒼跟著劉緋上馬,入了林深處。

  ————

  不多時。

  “陸子歇!你老婆呢?!”

  三隊人馬屏息埋伏,煥王正搭弓欲射,眼見那頭梅花鹿就是自己的了。突然,就聽身后馬蹄疾馳,夢回時期盼的聲音,老遠(yuǎn)就炸開了。

  只見任晗一人一馬,神情焦急,奔下來時竟有幾步踉蹌:“秦蒼呢?她沒和劉緋過來找你們?”

  蕭桓一把扶住她:“怎么了?你別急慢慢說?!?p>  “我怎么能不急!我睡過頭了,來找秦蒼時,護衛(wèi)說她被貴妃娘娘叫走了。王上,她們沒來此與你們會合嗎?”

  她們之間是有過節(jié)的。秦蒼并沒有告訴自己明確的因果來由,但劉緋絕不是個能善罷甘休的主。眼下單獨叫走了秦蒼,很有可能對其不利。

  蕭權(quán)自小就不喜歡這個不知規(guī)矩、瘋瘋癲癲的竟原少主,即使沒有劉緋,也無意與其履行婚約。此刻,見她冒冒失失就闖入幾人的圍獵勢力,言行慌張,對自己也并不行禮,就不咸不淡地答:“少主這是在向我要人?”

  “王上,我并非此意!我……”

  蕭桓接過話:“王上,任晗或許是擔(dān)憂這林間多有蛇蟲猛獸,貴妃娘娘和瑞熙王妃畢竟不常來,不知是否安全?!?p>  “我緋兒師承仙翁,又有侍衛(wèi)相互,不必?fù)?dān)心。”繼而轉(zhuǎn)頭看向陸歇。

  陸歇此刻一手持弓,一手握韁,面無表情,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倒是身后陸霆身下的馬躁動不安。

  “陸子歇,她未帶你任何親兵,是只身一人跟著去的!你怎么一點不擔(dān)心?”

  這時,遠(yuǎn)處再響起馬蹄聲。

  四周安靜,眾人望去。

  是陸雷。

  只見一身玄衣的男子翻身下馬,身手矯健,利落地跪在陸歇面前:“王爺,陸雷歸程推遲,望王爺責(zé)罰。有侍衛(wèi)回報,貴妃娘娘與王妃往懸泉方向去,是否……”

  “懸泉下面就是絕壁深潭,那處常有大霧,曾經(jīng)圍獵時就有侍衛(wèi)踩空掉下去過,尸首都找不到!她們會有危險的!王上、陸子歇你們?nèi)绾畏判???p>  任晗趕緊補充。她想,劉緋自己應(yīng)該不會真往那處走,懸泉出了名的危險,她不會不知。只是,她很有可能借此向秦蒼下手。那常年冒著白森森霧氣的地方,縱是自己膽大也不敢輕易前去,何況秦蒼她本就怕水。想到這,一顆心都跟著提起來,急得直跺腳。

  蕭權(quán)看陸歇真是個沉得住氣的,聽完任晗的跳腳陳述,依舊一臉“聽?wèi){王上決斷”的表情。不難猜測,這夫妻二人的感情著實不怎么樣??裳巯拢约簠s不能“絕情”。于是,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

  “駕!”

  帝王奔去,身后隨從、侍衛(wèi)策馬跟上。

  任晗又氣又急:“陸歇,我簡直錯看你了!”說罷,上馬揚鞭。煥王見任晗騎著馬就跑,朝陸歇看了一眼,二話沒多說,也跟著追去。

  眼見此地徒留陸歇一眾。待眾人留下奔馳的背影,絕塵而去,陸歇這才松開已被緊握的韁繩刺破的手。

  低喝一聲:“跟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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