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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一零四章 幕后(下)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580 2020-11-02 09:49:30

  “蒼蒼!”

  陸歇一手持劍、一手扶住秦蒼,便知女子氣息不穩(wěn)。對方的毒龍雖不敵,但毒性并不弱,只是簡單的調(diào)息恐不能頃刻化解。不能再遂著她了,得帶她回去!陸歇握住秦蒼的手,就要后退,然而女子卻沖他搖頭。

  秦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翻涌起來的毒,再次朝門內(nèi)喊:“出來!”

  現(xiàn)在就算沒有任晗這件事,她怕也不能安心離去了?!半p姝”是早已絕跡于世的毒,煉制方法獨一無二。然此劇毒太過不人道,人從中毒到死亡會極度痛苦。秦蒼從未自詡良善之人,可不到萬不得已,并不會痛下殺手;即使非要你死我活,也會極謹(jǐn)慎選擇用毒。那么,能仿制“雙姝”者,是什么時候目睹過其真容的呢?難道極樂閣那時,對方就在場嗎?

  這時,門后傳出一陣笑聲。那笑聲并不凌厲、也不凄苦,銀鈴一般,透著不諳世事的輕快。接著,就見一位少女跑跳了出來。

  女孩十二、三歲,扎著雙髻,碎發(fā)蓋住額頭,直與眼睛相接;眼睛很大、透著好奇;不高,身著金花紅底的齊胸襦裙,左手持小小燈籠,右手攥著個將化未化的糖人。她稍仰著頭看著眼前男女:“你就是秦蒼?”

  “你就是兇手?”秦蒼不讓。

  “才不是我呢!你可別亂說!”小姑娘皺著眉,慌忙擺手,糖人也顧不上舔,像是怕極:“我若亂取人性命,圣女該又要罰我了?!?p>  秦蒼和陸歇交換神色:這女孩年紀(jì)再小也十來歲了,可看她動作、表情、對手中食物的依戀和嘴角流出的涎水,都透著不正常的幼稚。

  “圣女?你是九澤暗部的人?”陸歇問。

  “是呀!瑞熙王是不是見過圣女?”提到“圣女”小女孩突然興奮起來,慌張的神色霎時不見。嘴里“秦蒼”“瑞熙王”叫得親熱,看來這心智不全的孩子對他們很熟悉。

  “你說人不是你們殺的,那你又為何在此地?是你們陷害任晗,又挑起暴動是不是?”秦蒼不相信她的話,她只覺這人在裝瘋賣傻,便將疑惑傾瀉而出。

  “不只有我,里面還有很多人呢!但是他們都睡著了。陷害的事,算是吧。但我們只是出了一點點力?!迸⑻蛑?,似乎有問必答,又似乎所問非所答。不過,她身上那種見到故人般的真誠和坦蕩,讓秦蒼覺得驚訝又不解。

  “那個酒肆老板和你們是一起的?你們?yōu)楹我獨⑽??還有,剛才那毒是你制的?”

  “白羽?有人幫你抵了命,白羽今后都不必再殺你了。白羽他是喜歡你的。但是,珞珞可沒有答應(yīng)……哎呀!”

  女孩話說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巴,像是泄露了什么天機,又像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重罪,顫顫抖抖自言自語:“圣女說過,要用‘我’,不能用‘珞珞’。說錯話,要被罰!”

  女孩嘴里念叨著,便再不顧前面“敵人”。彎下腰,小心翼翼放下燈籠,然后張開五指,糖人瞬間落入她小小的掌心。之后,隨著清脆的碎裂聲,就見細(xì)密的糖粉從她手里揚了出來,在燭燈的照耀下當(dāng)真流光溢彩。待自顧自完成一系列動作后,女孩撣撣糖灰,再次俯下身,笨拙地將彩燈握回手里。

  然而,這過于克制的舉止讓陸歇產(chǎn)生了懷疑:

  那燈籠外部并沒有什么異常,可是在底部、連接處和孩子握住的地方都相當(dāng)纖細(xì)。陸歇細(xì)看,那是由一種叫作“蟬翼紙”的材料做成的。“蟬翼紙”不是紙,而是一種非常易碎的寶石。雖說是“寶石”,但它本身并沒有什么華美的地方。唯一與眾不同的,便是脆弱。因為易碎,所以難得;因為難得,便有人看準(zhǔn)了機會。不知從哪一年起,“蟬翼紙”開始在各國收藏者中供不應(yīng)求——一小粒米大的“蟬翼紙”就要數(shù)萬黃金。大概,這是人的脆弱所造就的珍貴吧。

  此處,在手提燈籠的所有不穩(wěn)定的地方都鑲嵌了這種“蟬翼紙”。可以想象,只要稍不留神孩子就會將它們震碎。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燈籠便也不復(fù)存在。陸歇想,這難道是要教她學(xué)會控制力量?是什么力量如此厲害?

  “圣女有沒有教過你不可以說謊?人當(dāng)真不是你們殺的?”對于女孩的過分鄭重,秦蒼與陸歇思考角度完全不一樣。女孩剛才袒露“很多人”都“睡著了”是什么意思?有人幫自己“抵命”又是什么意思?毒是誰的,她尚未解釋。還有,如果她能說出兇手是誰,或許就能幫任晗洗脫罪名。三人離得太近,況且秦蒼不確定女孩是不是也對自己的毒有所免疫。所以,即使她放下戒備時,秦蒼也沒有選擇用“拂塵”窺心?,F(xiàn)在,她要用圣女的名義來詐。

  “我沒有說謊!”

  “你說沒有就沒有,我不信!除非你說出真正兇手!”

  “我不能說!”

  她知道。

  “是任晗嗎?”

  “誰是任晗?”

  “是九澤其他的人嗎?”

  “不是!”

  “別忘了,你不能說謊。”

  “我沒說謊!”

  “毒是你制的?”

  “不是!是婆婆!”

  “婆婆?殺昆侖社老師的只有一人嗎?”

  “不只!”

  足夠了。

  秦蒼不再問,珞珞不再回答,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透出怪異的和諧。

  珞珞依舊因為不被信任而感到氣憤,漲紅了臉,唇間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她明顯想舉起右手去舔糖人來壓制煩躁,可是剛一動,才發(fā)現(xiàn)今日的糖已經(jīng)與腳下的泥水融在一起,便覺胸口有什么東西,抑制不住地撞擊!

  “我不喜歡你!”女孩沖著秦蒼恨恨地說:“那和尚為什么竟要把天華胄給你?”

  “你……”這次驚訝的變作秦蒼。天華胄是臨南至寶,極少有人知曉。世人只傳說有刀槍不入的圣器代代流傳于世,卻從不確定這傳說是否為真。而即使至寶真正存在,其真身在何處又是另一個謎。自從懸泉歸來,秦蒼便一直在找夕詔的消息。為什么他的禪杖竟在古墓之中?他是不是還安然無恙的?然而,那玩世不恭的僧人仿佛憑空蒸發(fā)了般,任是半點下落也沒有。

  “我?guī)煾冈谀模?!?p>  小女孩看眼前人著急起來,心下舒服許多:“你說那和尚?他自然是和圣女在一起。你不知道嗎?”

  女孩說完,目光轉(zhuǎn)向長劍仍未歸鞘的陸歇??蛇@個疑惑的眼神,秦蒼沒有看見。

  圣女?難道九澤的圣女就是夕詔一直在找的人?她是那個“師娘”、那個“一眼定終生”?可既然是如此顯赫的人物,為何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過,如果夕詔真已與他們站在一同邊,那么那些毒便能解釋得通??伞捌牌拧庇质钦l呢?

  秦蒼尚在思忖,陸歇卻已經(jīng)明顯感到一股巨大的、無法收斂的內(nèi)力在這孩子體內(nèi)流竄。眼前這人一旦失控,怕極難對付,急道:“珞珞,我們已經(jīng)相信你了!”

  “瑞熙王,不用你提醒。我們是答應(yīng)過暫時不傷害你的王妃,可今日并非我不守信在先。是你們西齊奇怪,反反復(fù)復(fù)沒個準(zhǔn)!圣女說做人不可以出爾反爾的?!辩箸笤緡?yán)肅,但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笑,轉(zhuǎn)向秦蒼,再次頑皮起來:“你的毒很厲害,婆婆可是調(diào)了很久才破解又復(fù)原的。待我拿你的首級回宮,一定要用此事取笑她!來吧,我來取你的命?!?p>  原來,這女孩剛才未說完的話竟是:“但在珞珞這里就不同,在珞珞這里,沒有人可以為你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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