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珠回到宮中,將在珩王府中的遭遇一一說與程太妃聽了,太妃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只笑笑,道:“蕭漠城府太深,不會輕易做決定?!?p> “那下一步該如何?”福珠立在一旁,等候太妃吩咐。
“北朝長公主似乎還未婚配?”程太妃曾聽人談?wù)撨^這個公主,據(jù)說是北朝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貴。
“太妃的意思是……”
程太妃勾起嘴角,長長的指甲一下下的敲擊著桌檐,“聽聞北朝皇帝和公主正在業(yè)城,派人將公主請去程府,程浪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p> “奴婢這就去辦?!备V樾念I(lǐng)神會,召集暗衛(wèi)便出了宮。
暢意客棧內(nèi),秦思涯吩咐了些許事情后,便收拾行裝,趕回了北朝,而慕寒煙卻因多日未出,與慕寒川鬧了情緒,“大哥,來南朝多日,我就出去了一次,實在太悶了?!?p> “畢竟不是北朝,小心些總是好的?!蹦胶ㄓ崎e的搖著扇面,梳理著這些日子探子傳來的各方消息。
“你也太謹慎了,我可是會武功的?!蹦胶疅煋P了揚自己的寶劍,顯然對大哥的話不以為意。
“也罷,難得來一趟,你多逛逛也好,總不過我多派些人保護你?!蹦胶ㄟ@次帶的侍衛(wèi)都是北朝的武士,英勇強悍,保護她應(yīng)該不成問題。
聽得慕寒川同意自己外出,慕寒煙高興的直上前給他捶背,“多謝大哥?!?p> “假模假式的,快去快回吧?!蹦胶〒u了搖頭,父皇母后實在太過嬌慣她了。
“那我走了?!蹦胶疅熖崞饘殑Ρ阈∨苤隽丝蜅#粗鴺I(yè)城各式的商鋪,別提多新奇了。
街角,蕭洵因公務(wù)正與御史商談,突然瞥見一抹倩影,便辭了御史,跟了上去。
而在一間破敗的屋子里,福珠帶著幾個暗衛(wèi)正在埋伏著。
“嬤嬤,似乎有人保護她。”為首的暗衛(wèi)壓低了聲音。
“你去引開他們,剩下的人去打暈她,直接扛走?!备V樗南峦送娔胶疅熯M了一條小巷,便知機會來了。
暗衛(wèi)們用手勢劃定了自己的任務(wù),片刻就分散開了,為首的暗衛(wèi)首先將保護慕寒煙的侍衛(wèi)引開,其余的暗衛(wèi)悄悄上前,正要出手打暈她的時候,慕寒煙似乎已經(jīng)察覺,一個閃身便避開了暗衛(wèi)的攻擊,下一秒就拔出寶劍與之周旋,暗衛(wèi)也不戀戰(zhàn),直接一把藥粉揚出,慕寒煙便身形不穩(wěn),直直的栽倒在地,暗衛(wèi)見狀欲扛起就走,一柄小刀就飛來扎在了他的手上。
“何人在此放肆!”蕭洵見慕寒煙有危險,也顧不得許多,只得拔刀阻止了。
見有人阻止,暗衛(wèi)也不知下一步作何應(yīng)對,只得轉(zhuǎn)頭看向破屋的方向,福珠不想事情鬧大,便給了個暗號,暗衛(wèi)就四處逃開,一瞬間便消失無蹤。
蕭洵上前探了探慕寒煙的鼻息,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趕忙抱起她便前往最近的醫(yī)館。
大夫診斷后告知,慕寒煙只是吸了迷煙,一盞茶的功夫便會醒來,蕭洵付了診金,就坐在慕寒煙身邊,等她醒來。
果然,不多時,慕寒煙悠悠轉(zhuǎn)醒,眼前有些模糊,使勁甩了甩頭,才看清前面的人,帶著戒備的聲音道:“是你?”
蕭洵了然,笑了笑,輕聲道:“姑娘剛才被暗算,在下剛好經(jīng)過,便將你帶來了醫(yī)館,所幸,沒有大礙?!?p> 慕寒煙一聲嗤笑,往后退了退,“哪來的那般巧,你跟蹤我?”
“姑娘誤會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姑娘何時出,往哪兒走呢?!笔掍膊簧鷼猓托牡慕o慕寒煙解釋著。
“倒也是,那多謝了?!蹦胶疅熛麓?,想回客棧,哪知藥效還未全然褪去,一個不穩(wěn)便要跌倒,蕭洵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她,“姑娘小心?!?p> 慕寒煙推開蕭洵的手,半靠在床檐邊,淡淡道:“男女授受不親?!?p> “在下失禮了?!笔掍笆仲r罪,又道:“姑娘獨自回去怕是不安全,不如在下送你吧?!?p> 慕寒煙思慮了片刻,又試了試自己的內(nèi)力,一點氣也提不上來,便道:“有勞了。”
蕭洵伸出右手臂,道:“姑娘請?!?p> 慕寒煙此刻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別,只想早點回到客棧,便將手搭在蕭洵手臂上,借著他的力,往外走著。
客棧內(nèi),侍衛(wèi)因跟丟公主跪在地上,等候發(fā)落。
“公主若有事,你們便自裁吧?!蹦胶笾夹?,來回踱步。
“主子,公主有消息了?!蹦胶ㄙN身侍衛(wèi)康路推門而入。
慕寒川跨步上前,急忙詢問著:“公主在哪兒?可有危險?”
“公主被暗算,幸得祁王相救,現(xiàn)在,祁王正護送公主往客棧來?!?p> “那便好,可有查明,是何人動手?”慕寒川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康路搖搖頭,道:“目前只知是南朝死侍,具體是何方勢力還未查出?!?p> “務(wù)必查仔細?!蹦胶ㄑ壑泻畾獗M顯,南朝之地,果然危機重重,敢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就怪不得自己了。
“是,可要前去接應(yīng)公主?”
“不必,盡快去查吧?!蹦胶戳搜鄞巴?,若是煙兒在蕭洵的身邊還會有事,那祁王就名不副實了。
行程過半,慕寒煙體內(nèi)迷藥失效,便獨自行走,而身邊的蕭洵顯得有些失落?!肮媚锷眢w可還有不適?”
“叫我寒煙吧。”慕寒煙停下了步伐,偏著頭,回想了一下,道:“三年前,鹿潭之戰(zhàn),可是你帶兵的?!?p> 蕭洵不知其何意,還是如實答道:“鹿潭之戰(zhàn)是我三哥帶兵,我只是副將?!?p>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好像見過你似的?!甭固吨畱?zhàn)慕寒煙曾背著慕寒川偷偷前往過,在夜晚的時候,自己帶了一支人馬偷襲了對方的軍帳,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險些被刺傷,還是趁著夜色逃走的,至此,慕寒川便甚少允許她進入戰(zhàn)場,讓她很是不忿。
蕭洵也回憶起那次之戰(zhàn),依稀記得北朝夜晚來襲過,而帶頭之人與眼前的人十分相似,莫不是……至此,他才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你?!?p> 慕寒煙對那次的失敗一直耿耿于懷,道:“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p> “早在你出營帳的時候,我們就察覺了,只不過想甕中捉鱉而已?!笔掍戳丝囱矍暗呐?,如此近的距離,讓他心跳有些加速。
“再有下次,我定活捉了你們?!蹦胶疅煱T癟嘴,有些不服氣。
蕭洵看著她的動作,直覺越發(fā)可愛,笑道:“好啊,我等你。”
二人就這樣閑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暢意客棧,慕寒煙辭了蕭洵,便回來客房,而蕭洵卻站在客棧外面久久不曾離去。
一進門,慕寒川就帶著嚴肅的口吻道:“知道厲害了吧,還出不出去了。”
“大哥,我這剛回來,就別訓(xùn)我了。”慕寒煙徑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的喝著。
慕寒川嘆了口氣,道:“你呀,真是不省心?!?p> “我錯了?!蹦胶疅熯@些年早就習(xí)慣了,不管什么事,先認錯,總比聽大哥嘮叨要好。
“唉,明日我們便回北朝?!蹦胶▽嵲诓环判模磥硐麓蔚脝为毘鲩T了。
慕寒煙暗中扮了個鬼臉,自己這個大哥太過于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