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海體大的前身
馬正誠太心疼了,他捂著胸口,蹲坐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抬起頭,曾隆那張大臉就這樣懟在自己眼前。
他那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是那么的猥瑣,那么的可惡,和自己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他越看心里越憋屈,都快把自己的牙給咬碎了。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雖然他是校長,批錢最終還是要通過自己簽字才行,但讓曾隆全權(quán)負責(zé)這件事,可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
總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反悔吧?
因為,無論是昨天拉著曾隆做了一天免費的長工也好,還是今天想要在他身上扣個黑鍋也罷。
兩個人之間這幾次較勁,雖然也算是一種交鋒,但都維持著一個底線。
這就像是下棋,雖然戰(zhàn)況激烈,你來我往,但大家心里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男人間的,你耍耍我,我耍耍你的惡作劇而已。
結(jié)果自己眼看要輸,就一把掀翻棋盤,說一句,老子不玩了。
這也太TM玩不起了吧?
而且,這樣曾隆以后會怎么看自己,怎么看海體大?
這不等于直接把人家曾隆給得罪死了嗎?
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定定的看著曾隆。
曾隆還是一言不發(fā),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眼神,擺明了就要在告訴自己,要么繳械投降,要么你起來,咱們再大戰(zhàn)個一百回合。
這小子。。
年紀(jì)輕輕。。
還真TM是個狠人。。
這樣想著,良久,他苦笑著說了一句,“好!你小子!很好,這一輪算你贏了!”
曾隆也沒多說什么,這只不過是是異常游戲而已,什么時候該用力,什么時候該收手,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剛才稍微用了點力氣,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他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這就夠了。
這樣想著,他淡淡一笑,伸手扶住了腳步依然有些虛浮的馬校長,轉(zhuǎn)頭看向幾個教練。
自己現(xiàn)在名義上已經(jīng)是獎牌攻關(guān)小組的組長,多少還是要拿出一些做領(lǐng)導(dǎo)的派頭。
他輕咳一聲繼續(xù)道,“那就這樣定了,最后一個名額就由孫教練這邊負責(zé)選拔,然后麻煩幾位商量一下接下來訓(xùn)練的順序
這方面你們比我熟,我就不參與了。
大家弄好了之后,告訴我一下就行?!?p>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馬正誠道,
“馬校長,要不最后您再指導(dǎo)我們兩句,給今天我們的工作做個總結(jié)?”
馬正誠剛剛紅潤起來一點的臉色,瞬間又垮了下去。
得了吧!你個得了便宜賣乖的小王八蛋。
老子都快被你氣死了。
還TM總結(jié),總結(jié)個屁!
想到這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說話重重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朝體育館外面走去。
曾隆笑了笑,看向三個教練道,
“校長還是年紀(jì)大了啊,體力不行了,跟著我們累了一天,你看看現(xiàn)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大家都散了吧?!?p>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已經(jīng)快要走到體育館門口的馬正誠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過頭,似乎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朝這邊喊了一句,
“小曾,你跟我來,咱們單獨聊兩句?!?p> 曾隆點了點頭,朝三個教練示意了一下,便轉(zhuǎn)身緊趕幾步,來到了馬正誠的身邊,伸手扶住了這位老人家的胳膊。
馬正誠楞了一下,低頭看一眼曾隆扶住自己的手,再抬頭看一眼曾隆的臉。
臭小子的臉上掛著笑,就像是春暖花開時的陽光一樣,溫和,舒適,他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也沒說話,扭過頭,自顧自的朝前方走去。
他走得并不快,腳步也略微有些拖沓,曾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為剛才那20萬生氣,也不知道他找自己干嘛。
不過曾隆并沒有問,心里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的扶著馬正誠,跟在他身邊。
仿佛是一個孝順的孫子,吃完晚飯,出來陪爺爺遛彎一樣,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兩個人就這樣從體育館的門口出來,順著花壇小路,走上了梧桐大道,然后又一路來到了海體大的行政大樓。
走到門口那顆大柏樹下面時,馬正誠突然停了下來。
“行了,就到這吧?!彼D(zhuǎn)頭看著曾隆,悶聲道,“怎么樣?給了我一刀,是不是很爽快??!”
曾隆笑了笑,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他也沒注意馬正誠臉上的具體是個什么表情。但估摸著,應(yīng)該不會很爽利就是了。
“您老誤會了?!痹〉?,“我沒這個意思,剛才這一路都不敢和您說話,不就是害怕您生氣嘛。?!?p> “哼。。怕我生氣!得了吧你!”馬正誠道,“你這臭小子心里不知道多開心呢?這就算是報了昨天那一箭之仇了是吧?”
曾隆笑道,“哪能啊。。咱們這是友好交流,不能記仇,我不記仇,您也不許記仇。。”
“你。。?!?p> 馬正誠楞了一下,瞪著曾隆看了半晌,然后才深深的吐了口氣道,
“算了!也怪我,明知道你小子是個不服輸?shù)男愿?,還故意逗你。
不過你這一手,可真是割在我的肉上嘍。?!?p> 曾隆聳了聳肩,心中想著,那是,要不狠狠的割你一刀,你以后還老想著占我便宜呢。
馬正誠停了許久,然后才繼續(xù)道,“小曾啊,今天既然話都說到這了,那我也不怕和你說點真心話。你知道海體大前身是什么嗎?”
曾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搖了搖頭道,“海體大還有前身嗎?”
越發(fā)昏暗的天色下,馬正誠緩緩的點了點頭道,
“海體大的前身就是海城市體育學(xué)校,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體育中專。那你知道,為什么一個小小的體育中專,能夠升級成現(xiàn)在這樣的體育大學(xué)嗎?”
曾隆又是一愣,腦袋也隨之搖了搖。
馬正誠繼續(xù)道,“因為周梓波是從我們這里出去的。”
曾隆的瞳孔瞬間收縮,海城市體育學(xué)校,這個名字他確實不知道。
但是周梓波,這個在奧運會上,打破了亞洲人在110米跨欄項目上,金牌零突破的民族英雄,只要是華國人,那就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
曾隆記得周梓波確實是濱海省人,但確實沒想到他的運動生涯居然是從海體大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