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結上大領導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誰是大領導?我什么時候巴結上大領導了?
本來是糾結“開證明”這事,眼下,方塵又轉而糾結“巴結大領導”這個新事了。
方塵很敬畏領導,無論哪位領導,她都是敬而遠之的。平時見到領導都是盡量不打交道,甚至在路上遇到了,都要繞著走的,何來巴結一說呢?
對于怕領導這事,方塵也不明所以,反正見了領導,就象耗子見了貓似的,天生地怕,只想躲得遠遠的……
工作這么多年,她也努力想改變自己,能象別人那樣與領導有說有笑的,很自然很親密的,那多好!
但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直到她找到一個理論支撐,說是從小跟父母不親的人,長大后跟領導的關系絕對不會親近。因為領導的角色很大程度上類似于父母。
看到這個理論,方塵也就釋然了,也便不再勉強自己去接近領導。這種狀態(tài)都很多年了,怎么突然有巴結一說呢?
平時能見到的最大的領導就是系主任,以前的系主任每次見到方塵都是滿臉的不待見,現(xiàn)在的系主任更是連話都沒怎么說過。
從系主任到辦公室主任,又到專業(yè)主任,方塵足足想了一圈,也沒想出來自己巴結誰了?
不對,他說的是“這學期課多吧?……巴結上大領導了!”
先是說這學期課多,然后才有“巴結上大領導了”之說,噢---方塵一下豁然開朗-----這學期課多,多的課都是外系的,一門課是現(xiàn)代系的系主任找來說是沒人上請自己幫忙的,另外兩門課是建筑工程系的系主任找自己上的……
噢,所謂“大領導”指的是外系的系主任!
嗨,給外系上點兒課,這就成了巴結了人家了?
實際上是人家外系找上自己的……
其實,現(xiàn)代系的系主任與方塵是同年來的,或許是見她課時少有些可憐她,幫一下而已……
建筑工程系一直沒有美術老師,前些年也找方塵上過課……
這怎么就成了巴結了呢?
再一結合陳高峰說的“墻里開花墻外香”,方塵徹底明白了。
“這是什么清奇的思路???”
方塵皺著眉頭笑了,是氣笑的……
這人,還老師呢!還男老師呢!想問題這么古怪、狹隘!
還有陳高峰,我方塵多上課還是少上課,干卿何事!
還一副正義在身的勁頭!可笑!
難道給外系上課就有罪嗎?
過了些日子,又有幾個學生來找方塵,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要求方塵寫他們學過《園林美術》證明,雖然心里嘀嘀咕咕,怎奈學生說得可憐,方塵還是都給寫了。
九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方塵剛剛打發(fā)走兩個索要《園林美術》修業(yè)證明的學生,正在郁悶中,騰訊通上突然通知全專業(yè)教師到會議室開會。
方塵打定主意,會上要趁機說說這事。
“今天開會主要是編教材的事?!睏罾蠋熼_門見山,直奔主題。
“哇哦,編教材呀?“
“編幾本教材?“
“都有哪些課程需要編教材?“
氣氛一下熱了起來,大家紛紛亂亂地吵吵著。
難怪大家這么興奮,教材,這可是硬東西,評職稱什么的都用得上的!
“誒呀,別吵吵,聽我細細道來!”最后一句都用上了京劇的念白,很有鎮(zhèn)場功效。
楊老師頗為得意地掃視了全場一眼,見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注意地看著他,心里很滿意。只有方塵無動于衷地低頭想著什么,楊老師的眸光暗淡了一下。
暑假里,方塵剛剛交稿一部教材,對于編教材已經(jīng)有些傷了,并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