岕寶秀埋在藍潮懷里,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明明是在赴死的路上,她卻得到了久違的寧靜。
這些年來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這些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午夜夢回,她總是能看到死去的師妹們滿身血污看著自己,一遍遍的問著為什么。
終于,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藍潮感到胸前衣襟濕了一塊,他沒有說話,速度卻慢了下來。
“師兄,我是不是錯了?”岕寶秀終于悶聲問了出來。
其實她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對罷了。
藍潮嘆了口氣,“是錯了,我們都錯了。”
他早該發(fā)現(xiàn)師妹對自己的心思,早該發(fā)現(xiàn)問題的,倘若他能更細心一點,葉師妹她們也許不會死,而岕寶秀也許依舊還是那個溫婉友善的大師姐.....
“師兄,等會把我放下后,你就回去吧,最后的…路,我想……一個人走?!?p> “好?!?p> 藍潮給予了她從未得到過的包容與溫柔,岕寶秀卻更加難受,如果葉師妹她們還活著多好啊……
執(zhí)法堂已經有人等著了,藍潮放下了岕寶秀,依她所言,轉頭就走。
“師兄!”。
藍潮腳步一頓,還是回頭了。
岕寶秀跪在刑罰臺上,滿身血污,是此生最狼狽的姿態(tài)。
她卻露出了久違的發(fā)自內心的笑容,她說,“師兄,我還沒有和你說過我心悅你呢,還有幫我和木生說聲對不起,雖然現(xiàn)在后悔了,但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會那么做?!?p> 她自嘲道:“師兄,師兄,我真是壞透了是不是……”。
藍潮嗓子干澀,想說點什么,卻又覺得說什么都覺得無力。
岕寶秀卻已然斂了笑容,鼻子一皺,多了幾分小女孩的嬌俏,“師兄,你怎么還不走,我現(xiàn)在丑死了,不許看!”。
藍潮突然想起許多年前,總是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女孩,明明自己都不大,偏偏像個小大人一樣,總是喜歡擺師姐的譜,攬活干。
他笑了笑,大步往前走,沒有回頭,走了一段路,他仰起了頭,用手背遮住眼睛,眼眶酸澀,多年陪伴,她早就成了自己家人般的存在了啊!
岕寶秀念念不舍的看著藍潮的背影,等人走遠了看不見了,她才收回了目光。
到底是長老的嫡孫,執(zhí)法堂的人也沒有為難她。
她淡淡道:“可以開始了,勞煩了?!?p> 雖然跪著,卻脊背挺直,一如這么多年她身為碧河宗大師姐所做的一樣。
神魂破碎的那一刻,岕寶秀看到了師妹她們在等著自己,她終于徹底放下了。
今生欠你們的,死后還你們罷。
我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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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氣氛冷凝,倉嶺子等人大氣也不敢出,看著伍臨編繩子......
墨玦負手立在木生旁邊為她護法,盡管有陣法隔絕,不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靈力波動,但眾人分明感到整個主峰上的靈氣都少了六成,盡數涌向了木生!
倉嶺子: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議事要在主峰議事廳,卻不知道師姐修煉起來就是個無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