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塵高中狀元,封官翰林院修撰。
因著連中三元,皇帝為表示對他的看重,還特意賜了府邸。
這幾天,他忙前忙后搬入新宅子,趕著回鄉(xiāng)告訴父母親這個喜訊,并且把他們接到京城來。
而蘇吟婳在改造好的作坊里多制些芙蓉露、玉肌膏,還有一些旁的胭脂水粉,主要是把那些工人教會了,這樣她往后才能輕松些。
東市。
蘇吟婳的鏡辭軒開張了。這回,牌匾題好字,鋪子里也裝修好了。
爆竹聲不絕于耳,那些喜熱鬧的行人都圍過來,有的在歡呼,有的捂著耳朵,爆竹聲中夾著他們的鼓掌聲,
還有還臨和長袖在撒糖果,這里的人都是富裕的,但是,小孩子抵不住新鮮,拉著大人在搶糖果。
不是買不起,重在新鮮樂趣多。
小孩子的嘻哈聲回響,正熱鬧時,蘇吟婳抿唇一笑,腳下輕點,
她施展輕功,衣擺隨著她的動作飄起,牌匾的紅布被她撕下,鏡辭軒三個打字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鐵畫銀鉤、游云驚龍!
唐一塵的字果然好看得緊,眾人驚嘆。
只不過,那些人當中的女子,或者婦人,看的確是蘇吟婳。
此時她作男子打扮,有棱有角臉龐俊美絕倫,五官分明,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玉冠束起,劍眉下的眼似是多情,高挺的鼻梁,紅唇漾著讓人炫目的笑容,完全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玉面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看得當場許多女子面紅耳赤,低頭嬌羞,敢看不敢看的樣子。
其實蘇吟婳沒有考慮到這一層,她這樣打扮只是因為這個時代對于女子太過苛刻,如果她一介女流出來做生意,必定會受到不好的影響,說不定生意做不下去也是有的。
而她完全不知道,這樣會湊巧帶來生意。
女子給她鼓掌,
“好!”
“好!”
……
待安靜下來,她拱手道,“多謝各位捧場,今日是我鏡辭軒開張之日,為了感謝大家,只要大家購買滿五兩,那么,只要付八成的銀子即可,若購滿二十兩,每人送一盒芙蓉露!
請大家如店參觀!”
這是胭脂鋪子,就算蘇吟婳長相頗為好看,男子也紛紛轉身離開,女子則有一大部分進去看的。
東西好不好不知道,反正有這美男少見得很,簡直可以和那個京城人知的堪比妖孽的第一美男丞相不相上下,當然,丞相比這公子更具男子氣質,她顯得比較女氣,也更溫潤。
路過蘇吟婳時還會偷偷看她一眼,她回以微笑,姑娘想搭句話,奈何只能隨人流擠進店!
店內擠了不少人,但沒滿。
有試用品,長袖是個能言善語的,給那些女子講著芙蓉露的好處云云……
倒不是她吹,而是這些護膚霜真的好,能祛痘的、補水的,反正有好多類型的。
她倒是不怎么急,只要她們發(fā)現(xiàn)東西好用,會有回頭客的。
為了體驗賺錢的樂趣,于是,她把收銀子的活計給搶了過來,每記一筆賬,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她就激動!
而她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覬覦她的色。
等到忙活一天下來,她腿酸到不行。明明有長袖,那些人硬是一個個在等她給她們介紹那些東西,
這一天下來,差點沒把她累死!
乘馬車回到家,長袖去燒熱水,她趁這間隙小憩一會。
長袖給她燒好熱水,兌好溫度放在東邊耳房。
最初東邊耳房是江祿祖孫住的,后來她給他們搬去東廂房和還臨一起住,這間耳房就成用來沐浴的了。
長袖溫聲喚醒她,“姑娘,醒醒,我來伺候你沐浴。”
她迷迷糊糊,“嗯~,好”
更衣沐浴,衣裳一件件疊在如玉屏風上,膚如凝脂,白瓷一般,留不住水珠,誘人至極。
繞是長袖一個女子也看呆了眼。
“姑娘真好看。未來姑爺可是個有福的?!?p> 蘇吟婳奇怪,連長袖都覺得她好看,那上輩子容涼是怎么能做到看都不看她一眼?何況她還天天貼上去!
難道……他那方面……?!!
蘇吟婳搖搖頭:算了算了,他怎么樣又不關她的事。怎么莫名其妙想起他。
“長袖你別胡說。”
長袖只當她害羞,笑笑,也不再說,安靜的給她搓背。
梧桐鄉(xiāng)。
唐一塵和父母收拾著行李,外面站著許多同鄉(xiāng)人,有告別的,有看熱鬧的,嘰里呱啦嘰嘰喳喳。
直到他們坐著馬車離開,再看不見,那些人才各自散了去。
中途在客棧歇息了一夜,繼續(xù)趕路,第二天,一家人終于到達京城。
唐一塵掀開簾子下車,轉身伸出手,牽著母親下車。
唐憂掃了掃四周,心道還不錯,至少比他們梧桐鄉(xiāng)的屋子好太多。
這不算偏僻也不處于鬧市,環(huán)境好。
府里還沒有下人,唐一塵父子倆搬東西,唐母歇著。
她安靜地坐著,思緒飛遠。
看著唐一塵那張熟悉的臉,與記憶中的人重合,她要求唐一塵考取功名、做官的心思更強烈,好在他從來不讓她失望。
只有這樣,只有他足夠強大,未來他能承受的東西才越多。
手中的衣袖被捏的褶皺,她壓下心中異樣,看向唐一塵額頭密密的汗,
“一塵,老同,休息會再搬吧?!?p> 連一杯茶也喝不了,兩個人坐下擦擦汗,緩一緩,休息一會又繼續(xù)搬。
搬好東西,唐一塵堅決不讓人唐憂葛同干活,自己一個人把屋子都打掃好,清洗廚房。
里里外外弄好,他又出去買些飯菜回來,一家人吃了飯才歇下。
蘇吟婳總是在忙著生意,忙東忙西,都快忘了江逸。
她在屋子外看見屋里正在寫字的江逸,他不怎么高興的樣子,浪費了幾張紙,心疼的不行。
蘇吟婳走進屋,他一下子有點慌,想把那寫費的紙藏起來,好像只要又是不對的,遂沒有藏。
掩飾臉上淡淡的愁,他笑道,
“姐姐?!?p> 蘇吟婳看了看那些紙,江逸有點心虛,
“逸兒在練字???”
“嗯,我,在練字呢?!毙奶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