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茶樓見聞
“我等不了這么久,所以需要用特殊方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抓來惡鬼?!?p> 在錢真人留下的書中,有這么一個簡便的方法,這個方法也是最快速的。
“但惡鬼一般都被鬼差抓去了陰曹地府,世間存在的惡鬼數目極少。
而且我本領低微,就算是真遇到惡鬼,也不見得是好事。
所以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術士培養(yǎng)成惡鬼。”
這最后的一種辦法,是一種極其歹毒的方法,要是誰用這種方法來修煉詛咒之術。
一旦傳出去,會被世間術士群起而攻之的。
這種歹毒的方法,具體步驟為:
“首先要尋找到一個術士,而且一般的術士不行,至少需要是道長級別以上的術士。
比如錢真人、徐真人這樣境界的術士就可以。
這樣級別的術士,精神力量足夠強大,一旦變成鬼魂,至少都是野鬼。
其次,要將這個術士殺死,而且殺死的地點必須是極陰極寒之地。
這樣的地方,有利于術士的魂魄進化成惡鬼。”
這種方法最大的弊病是,道長級別以上的術士,都很強大,你去找對方麻煩,無異于自找死路。
而且極陰極寒之地,也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一般像這種地方,都被那些邪修霸占了。
“李星給我說,那個苗疆巫師就霸占了一個極陰極寒之地。
要是我能將那個苗疆巫師殺死在他的洞府中,倒是可以快速的將【詛咒之術】修煉成功?!?p> 但隨即鐘須友便放棄了這個想法,那個苗疆巫師可不是個善茬,他不來找鐘須友的麻煩,鐘須友已經是燒高香了。
要是自己主動去招惹那人,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算了!實在不行,便先去一趟佛手島。
佛手島上的人魔雖然恐怖,但按照劇情,最終人魔還是被茅堅消滅了。
所以只要小心一點,佛手島之行最終也只是有驚無險。
等人魔被茅堅消滅之后,茅堅自身也元氣大傷,那個時候正好朝茅堅索要修煉長生法的秘籍。
穩(wěn)妥一點,依舊可以慢慢成長,沒必要冒險?!?p> 鐘須友最終定下了自己的發(fā)展策略。
……
清晨,卻見窗外彤云密布,紛紛揚揚卷下一天大雪來。
朔風漸起,路上行人稀少,偶爾路過的,也是雙手揣進衣袖中,快步奔跑著。
鐘須友起床之后,卻迎著這大雪,投向了兩條街道外的茶樓。
他已經在家里呆了好幾天,自從殺死了譚老爺等人之后,便躲在家里消化得到的功法。
這幾天不出門,消息閉塞,他迫切想知道鎮(zhèn)子里的各種消息,方便他判斷今后怎么辦。
大雪紛紛,寒風將鐘須友頭上的亂發(fā)吹起,掀開了那深邃如潭的蒼目。
鐘須友的頭發(fā),雖然亂,卻很干凈,蒼白間戴著點仙氣。
不一會兒,來到了客棧。
“喲!這不是鐘先生嗎!可有些日子沒來了?!?p> 鐘須友其實就來過這家客棧一次,但因為鐘須友特別的樣子,所以跑堂的印象深刻。
“上壺茶!來碟茴香豆!”
“先生不買兩碗酒解解寒嗎?”
“不了!”
“得嘞!”
鐘須友進了茶樓,找個靠窗的角落坐了。
他坐的這個角落很妙,既可以觀看街道上的風景,也可以聽清楚茶樓中很多的人的談話聲。
茶樓中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兩位茶客,瞇著眼睛,拍板唱戲,嘴里哼哼有詞,唱的是《空城計》:
“我站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泛影,卻原來是司馬傳來的兵……”
有幾位茶客,則專注著鳥籠中的鳥雀,時不時吹吹口哨逗逗籠中鳥雀,看起來怡然自得。
也有幾位身穿新式軍服的,坐在一桌,他們目光偶爾掃向那正在唱空城計的兩人,注意到那邊沒有招呼他們的意思,便彼此低聲交談起來。
“譚家老爺和衙門的林尚生,先后都死于非命,現在鎮(zhèn)子中,鎮(zhèn)長算是徹底掌權了?!?p> 林尚生就是林軒的爹。
“哼!鎮(zhèn)長早就掌權了,只不過因為譚家勢力比較深厚,所以鎮(zhèn)長才一直沒有動他們這一系?!?p> “譚家究竟有什么根基,怎么連鎮(zhèn)長都不敢動他們?”
“這事我知道,譚家和縣城的徐營長關系莫逆。
徐營長手底下有數百人,而且都是裝備精良的精兵強將。
這是鎮(zhèn)長比較忌憚譚家的緣故?!?p> “你說譚家老爺和林尚生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個徐營長會善罷甘休嗎?
他不會率兵直接打過來吧?”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鎮(zhèn)長得到了省里面大人物的支持,再過不久就要組建屬于自己的軍隊。
就算徐營長想要動我們,也得三思而后行?!?p> “不過我覺得這事還沒完呢。
你說究竟是什么人殺了譚老爺和林尚生?而且我聽說林尚生一個表侄也失蹤了。
最關鍵是,這個小子失蹤的時間就在林尚生遇害的前幾天。”
“你說這事我知道,失蹤那小子好像叫宋子隆。
你不說我還沒發(fā)現,現在仔細想想,他們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宋子隆其實就是林軒表哥。
“先是宋子隆,然后是林尚生,接著是譚老爺,這是要將譚家一系直接連根拔起的節(jié)奏。
你說是得罪誰呢?”
“你不會是想說是鎮(zhèn)長動手的吧!你可別胡說八道!”
“我沒說??!”
兩人對視一眼,都非常警覺的終止了這個話題。
……
幾個人的討論,引起了鐘須友的重點關注。
譚老爺和林尚生都是鐘須友殺死的,而且是用槍支殺死的。
而槍支又是從宋子隆手里購來的,宋子隆是林軒表哥,是林尚生的表侄。
現在林尚生死了,就算是沒有人查,宋子隆也肯定會將事情說出來。
更何況有人查呢?
所以宋子隆威脅到了鐘須友安全。
好在鐘須友早就做了準備。
當初鐘須友從宋子隆那里買了槍支之后,其實便命令李星處置了宋子隆。
甚至就連和宋子隆做生意的那個外國人,也被鐘須友處置了。
當然,這個處置并不是將他們兩人殺了的意思。
鐘須友只是將他們關押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等鐘須友要離開這里的時候,他們便會得到自由。
這個鎮(zhèn)子對鐘須友來說,絕對不會是一個久留之地,所以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宋子隆除掉。
畢竟徐營長的勢力再大,也只是局限于這附近幾個鎮(zhèn)子,只要離開這里,徐營長便奈何不了鐘須友。
“喲!麻三爺來了!稀客稀客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跑堂的熱情的聲音,一個滿臉麻子的人走了進來。
這人走進來之后,看見了唱戲的那兩位,便諂媚著上前行禮。
“連長大人,馬管家,您二位吉祥!
我那里有英國的留聲機,過會兒給您二位送家去。
那留聲機,聽起京劇來,十分的清晰。”
那唱著京劇的兩位忽地停下唱腔,微微抬抬眼睛,道:
“麻三!你倒是消息靈通??!”
麻三連忙笑道:“就是吃這碗飯的,不靈通不行??!”
正在這時,門口磨磨唧唧的走進來一個渾身破爛的老頭。
麻三笑著對唱京劇的兩位道:“您二位忙著,我處理點小事。”
麻三帶著那個渾身破爛的老頭找了個位置坐著,然后直接了當道:
“五塊大洋!你自己琢磨行不行,行的話,你把姑娘領來,把錢拿走。
要知道這年頭,人命比草還要賤,能給你五塊大洋,我已經是積德行善了?!?p> 那老頭臉上,說不出來是什么表情,整張臉不對著麻三,好似對賣姑娘這件事,他覺得恥辱:
“十六歲的大姑娘,就給五塊大洋嗎?”
麻三笑了,道:
“你這是嫌少了?我還告訴你,這年頭五斤大白面,就能換一個姑娘。
你要是不愿意賣,有的是人愿意賣給我。
你那閨女,跟著你也是餓死?!?p> “唉!”那老頭長長嘆了口氣,最終道:
“賣!我這也是給她找條活路?!?p> 麻三瞬間臉都笑成了一朵花了,連忙道:
“那你趕緊把這個字簽了吧!”
老頭把字簽了,然后麻三道:
“你趕快回去把姑娘領過來,我這兒再給你錢?!?p> 老頭整個人如同槁木一般,好似瞬間丟失了所有的精氣神,只剩下一個行尸走肉的身體。
他轉身離開了茶館。
老頭離開了茶館之后,麻三卻顯得很高興。
有相熟的道:“麻三!你小子可夠狠的。
花五塊銀元,就買來一個大姑娘,然后轉手賣進窯子里,至少也要翻上幾十倍。
你小子這么缺德,就不怕死后下十八重地獄嗎?”
麻三卻絲毫不在意,笑呵呵道:
“你們都當我做的是缺德事,我卻不這么認為。”
“喲!合著您做的還是好事唄?!?p> “這幫外鄉(xiāng)人,都是逃荒來的。
您瞧瞧這外面的天氣多冷??!這幫外鄉(xiāng)人,在這樣的天氣里,又能活下去多少呢?
剛才那老頭,他把閨女賣我,我給他五塊銀元。
切莫小看這五塊銀元,能買來白米白面,能買來御寒的衣物。
就這五塊銀元,咬咬牙,勒勒褲腰帶,說不得能過這個寒冬哩。
而他閨女,我雖然把她賣進窯子里。
但是能進窯子,至少再也餓不著了,不是嗎?
我這是做了多大積德行善的事,鬼神不僅僅不會罰我,說不得還會獎勵我呢。”
約莫也就是兩三盞茶的功夫,那個渾身破爛的老頭帶著女兒來了茶樓。
麻三仔細看看老頭的女兒,越看越高興,品相極好。
雖然皮膚粗糙,骨瘦如柴,但是底子好。
只要是調養(yǎng)一段時間,便可以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