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煩請各位讓一讓?!?p> “阿姨,您稍微挪一下,讓我過去吧!”
“阿婆…阿婆…我過一下……”
“……”
樊心那清脆甜美的嗓音因為不停的喊叫而變的嘶啞難聽。
嗓子都冒煙了,嘴皮子也磨破了,還要不停地給人賠著笑臉,點頭哈腰的禮貌待人。
簡直就像個機器人似的,見人就是鞠躬,不小心踩到人就急忙的賠禮道歉……
在無數厭惡、嫌棄、鄙夷、凌厲的目光中,強顏歡笑,忍辱而行。
短短幾十步的距離,她就累的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
那感覺就仿佛是一口氣跑了幾公里那么遠,眼冒金星,腦袋昏昏沉沉的。
一路上披荊斬棘,磕磕絆絆,歷經千辛萬苦才總算是順利的從水泄不通的人群里硬擠了出來。
雙手撥開最后一堵人墻的瞬間,習習涼風撲面而來,鼻翼間感受到的溫涼的新鮮空氣。
呼吸是那么的順暢,感覺是那么的美妙。
樊心樂得眉開眼笑,喜不自禁的抬頭仰望藍天白云,使勁兒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試圖把體內的濁息全部清除掉。
靜靜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呼吸著清新且夾雜花香的空氣,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仿佛身上所有的疲憊與煩悶都瞬間消失了似的。
她僅僅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就繼續(xù)邁開步子朝臺階口走去。
革命尚未成功,不能半途而廢,還需要繼續(xù)努力才行。
唯有徹底離開菩提臺,一切才算得以結束。
樊心往前走了沒兩步,卻突然止步不前,傻愣在原地,紋絲不動。
只見她眉頭緊蹙,滿臉驚愕的盯著前方不遠處唯一的臺階口,瞬間石化。
如果說千年菩提樹圍觀的攢動不息的游客是蟻群排兵列陣,耀威吶喊,聲勢浩大。
那么臺階上那源源不斷奔涌而出的人潮,就像是堤壩泄洪的閘口,氣勢磅礴,川流不息,根本無法靠近一步。
最終,樊心為了躲避臺階口那一波波迎面奔來的人群,只能不情不愿的朝臺階邊上的白玉欄桿上靠過去。
輕倚欄桿,臉上的震撼之色被愁云慘霧所替代,緊閉的櫻~唇里悄悄的溢出一抹無奈的嘆息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內心的焦灼之感逐漸浮現著俏~臉之上,愈加濃郁。
樊心根本無法繼續(xù)耗費時間,沒完沒了的等下去。
心急如焚的她在原地徘徊良久,探著腦袋張望著,好幾次都情不自禁的往臺階口挪動雙腳,一副躍躍欲試,試圖瞅著時機,一鼓作氣沖下去的架勢。
很可惜,她剛往前一步,立刻就會被人無情的一掌推開,“讓一下,別擋路?!?p> 那聲音既冷漠又囂張,樊心臉皮薄,臉頰瞬間浮現起一坨紅暈,神色尷尬的往后退去。
站在原地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頻繁的晃來晃去,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屈服于殘酷的現實。
這時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她急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小心翼翼的用手遮擋太陽光,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