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條龍”
對,那個埃文斯刀上的紋理,鋼蛋回憶的清楚,就是以前世界里常說的龍!
可是這種魔法生物在新世界早已滅絕,更別要說有人記得樣子。
當然他沒弄錯的話,至少現(xiàn)在他又再次成為眾人的焦點,龍?看來眾騎士們比起打架,對龍應該更加充滿興趣。
“什么龍?哪里有龍”布魯斯諾頓更加興奮起來,轉頭就問鋼蛋,完全不在乎離他不遠的那么些兵刃在手的戰(zhàn)士。
“那把刀,上面有一條龍!”
“哈哈,二哥你刀上刻的怪東西東方人認識啊”“小兄弟,龍的翅膀可大了,我二哥的那個算啥龍,回去我讓你看看我的長槍,那才叫好看”說著輪起手里剛拔出的寶劍“趕緊的,別墨跡,收拾完你們,爺爺我要回去吃飯!”
“長官,有人來啦”有個騎士大喊,確實鎮(zhèn)里的道路那頭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列隊,注意防御,保護大人”為首的白袍騎士趕緊指揮剛才形成的包圍圈重新調整,而自己趕緊向那個坐著大人的馬車靠攏。
吉人自有天相,我果然不愧是龍的傳人,回去我得吃個豬頭拜拜。鋼蛋瞬間覺得剛才的死局峰回路轉起來,再順眼望去,那個路上幾十騎出現(xiàn)在了拐彎處,為首的那個身披綠袍,英氣勃發(fā),竟然沒穿什么護甲,在他身后是鋼蛋才熟悉不久的身披老舊紅袍的故人。
百夫長盧修斯終于來了!
“保護稅務官大人,誰敢妄動就地正法!”,那個身披綠袍的大喝一聲,轉眼已來到鋼蛋他們前面,即刻翻身下馬趨步向馬車方向,單膝下地,行禮道?!霸谙麓蠛谴沓侵鳎本乘i城的比格·伊爾斯,特來保護稅務官大人和糧草!”身后趕到的眾人也隨之拔出了手中的武器,只是都是對準這些個稅務官帶來的人。
鋼蛋透過埃文斯和布魯斯看過去,此人身高六英尺左右,肩寬背闊,臉正眉方,兩耳耳垂大的驚人,頗有他們那個世界的佛像。更讓人詫異的是,此人臂長掌大,剛才落地時感覺手甚至能觸到膝蓋!
接著伊爾斯起身回轉,說道“二弟,三弟辛苦,小先生辛苦,接下來的交給我。”
“遵命,大哥”
“哦哦,原來是伊爾斯大人?!眲偛跑嚴锍鰜淼陌谅蠣敐M臉堆笑“剛才已經(jīng)跟兩位騎士說過,這是首相的命令。不是已經(jīng)去城里通報過大人了么?這這,希望大人能顧全大局,完成上面的任務。”
“之前在堡里,我已經(jīng)說過,我身為王國的騎士,定當為王國效勞。還請先生一定讓我見見稅務官大人!這里我是兄弟二人怕稅務官大人有別的閃失,才來保護??赡芩麄兏廊舜驊T了交道,粗言粗語難免冒犯,我這里給大人們賠不是,請大人們見諒”伊爾斯雙手抱拳,拱手向那個衣著華麗者。
“伊爾斯你來的正好,你的兩個兄弟剛才可是要造反啊!”剛才出丑的騎士老爺策馬而出數(shù)步,看來要找伊爾斯出出氣了!
“馬林爵士息怒。我兩個弟弟是軍人,只是奉行我保護糧草的命令。執(zhí)行公務沖突了各位王都來的大人,大人請不要多心?!?p> 短短數(shù)語,大家都看著這位伊爾斯大人,雖然他臉上一直毫無表情,可是在鋼蛋現(xiàn)在心里他比盧修斯還要來得親切!
“讓伊爾斯長官上前,馬林爵士”馬車里傳來一個聲音,說著馬車門被打開。鋼蛋望見車內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陷在一身精致的衣服里。
“這位東方小兄弟跟我一起”伊爾斯大步向前,埃文斯,布魯斯兩兄弟也順勢擋開阻攔,緊跟他們的大哥,當然還有布魯斯拉著的既不情愿也不樂意的鋼蛋。
“尊敬的稅務官大人,很抱歉在大湖堡里沒有等到您。如果按照原來的規(guī)定,大湖城的稅金早已為您準備好!”
“伊爾斯長官,我早就聽過你的事跡。這個大湖城確實是個棘手的地方,蒂姆爵士此時讓你代理真是難為你了”“我也不是不見你,實在是上頭新的命令,催得著急,我要督促這三萬擔糧食的事??!”那個稅務官同時看見伊爾斯身后的埃文斯布魯斯二人,不覺瞬間放低了好些姿態(tài)。“還有你讓人從大湖堡給我拿的那些你親自編制的草鞋,質量應該是很不錯的,只怪本官多做馬車,很用不上啊”此時的埃文斯和布魯斯雖然收劍入鞘,但是那種凌厲的殺氣卻是止不住噴薄而出,這一點連鋼蛋都能隱約感到這莫名的壓迫感。
“伊爾斯,稅務官大人有首相命令,我特地運糧,你只管配合就好!”馬林爵士在一旁說道,不過由于被布魯斯那渾圓的雙眼盯得實在厲害,這聲音比起剛才不是小了多少。
“感謝稅務官大人體諒,如您所見,大湖城歉收,連原定稅款也是剛剛籌齊。蒂姆大人身體抱恙不能親自接待,由我全權代勞。都是為王國效力,薄禮實在讓您見笑。”“當然首相大人可能不太了解現(xiàn)在的情況,這里作為勞工們的囤積點,剛好發(fā)生了聚集的病情,都在等著用糧。首相大人答應給的兩萬擔糧食不知何時能夠運到”。
“什么?你丫不想給糧食還想著要糧食???!”剛才那個衣著光鮮的傳話人,聲音蹦的老高。
“稅務官大人明鑒,我從來沒有要違抗國王的命令。如果這是軍需用糧,我自會籌集,到時交糧不利,大人再追究不遲?!薄爸皇乾F(xiàn)在大湖城里一萬多張嘴,就等著早已應該到位的糧食,我想首相大人肯定是個守信之人!”
“伊爾斯啊伊爾斯,你果然是油鹽不進啊。現(xiàn)在首相大人等著要糧,誰交上糧就是大功一件,我不是已經(jīng)把你谷倉里的糧食都給征用了么!你這個代理城主就看這次了,其實副官他沒表示清我的意思,不用什么薄禮厚禮,你這么年輕,我也是很看好你接過老蒂姆的位置的,畢竟他的兒子確實不中用啊,這么大的封地,老蒂姆這樣屢次失職,他和他兒子怎么保得住!”“馬林爵士他們確實沒經(jīng)過你,有點冒失,大局為重,只要你配合,不僅沒有過錯,這次我還要向首相大人大大的夸贊你啊!”
臥槽,原來這些個世界也講究潛規(guī)則啊。只是這個面無表情的伊爾斯莫不是個傻瓜,草鞋?自己編的?金子做的恐怕都未必能討這個所謂稅務官歡心。你趕緊說點好話啊,我的伊爾斯大人,你也要像你的兄弟們一樣一言不合就開打么?那你先讓我跑個路先啊我的大人!鋼蛋看伊爾斯不回話,內心都幫他著急。唉,不對啊,要是糧食給了這個稅務官,那么剛才營地里那些個倒霉蛋吃什么啊?對啊,還有那些個夏洛特老鄉(xiāng),惦記大湖城里的這頓軟面包少說半個月了吧!此時鋼蛋心里對話越加豐富!
臥槽,不會吧,這個喪心病狂的老雜中,你特么原來不是收稅,你是來搶糧的?。∥铱?,你們是不是不了解那個病啊,你想跑路的心情我理解,你帶著糧食走是什么意思?!伊爾斯我現(xiàn)在絕對站你這邊,還等什么啊,他這是擺明了不想給我活路啊,你不是英雄么,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啊。不過動手還是等會,你先穩(wěn)住他,我走遠了你們再動手哈。鋼蛋突然醒悟,心里又開始默念起他們祖安的口頭禪來。
“那大湖畔營地里按約來的勞工怎么辦?大湖城里病的公民怎么辦?”伊爾斯沉默了一會才反問道。
“你不說還好,我早已渡鴿飛傳王都了,這個病,恐怕不是一般能好的了的。為了我們各自的安危,哥倫布堡是你我最好的方向。我想你也是聰明人,據(jù)我觀察,你們就不要給老蒂姆和那些個賤民陪葬了吧。伊爾斯老弟我也是念在我們都在同一處學習的份上,你的身世我是知道的,細算起來你我還是同門。再不走,恐怕都來不及啦!”
又是一陣良久沉默,埃文斯布魯斯兩人齊齊看著伊爾斯,當然還要加上鋼蛋!
“大人,大人對我的照顧我伊爾斯沒齒難忘。只是我已經(jīng)找到了控制病情的方法,這個東方人就是明證。最后如果能安然渡過此劫,這些個都少不了您的幫助,大湖城上下還有眾多勞工都不會忘記您的恩情,肯特老師當年不總教育我們扶危濟困么”伊爾斯的表情終于起了些變化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懇切。
只見那個稅務官看了看馬林爵士,看了看他的副官,又看了看氣勢洶洶的伊爾斯身后兄弟和把他們包圍的人。準備發(fā)作又思考著什么“這個,伊爾斯,你是知道的上面命令,違抗者是要叛國的!你介紹的這個乞丐小兄弟肯定能幫上些忙,疫情重要,我就不參合了。要不我先帶走這些糧食?首相大人的補給也不會太久了...”
“...我怎么會叛國呢?大人,大人我是說征糧的日期能否再拖延...”
“伊爾斯你幾次拂大人的臉面,你這個白銀騎士還當不當了?!老蒂姆現(xiàn)在是自身難保,我可記得你沒有啥封地?。 备惫儆珠_始強硬起來!
“他娘的什么狗屁騎士,配得上我哥哥么,今天你們有本事就把糧帶走!”布魯斯說著拉開陣勢就準備動手。
“三弟!不得胡鬧”伊爾斯大聲喝止了剛好被埃文斯拉住的布魯斯。
“哦,我終于明白了,看來是沒得選擇了……”“大人,城堡里還有些余糧,容我讓人帶馬林爵士去取。我們兄弟親自護送大人去哥倫布堡吧!”說完他表情復雜的回頭望向眾人,特別是他的兩個好兄弟,使勁點了點頭。
“太好了伊爾斯長官,識時務者為俊杰,我記得你今年剛好三十是么?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好年齡啊!馬林爵士你好好配合伊爾斯大人,我們不該在這該死的大湖城再耽擱了?!?p> 埃文斯拉著垂頭喪氣的布魯斯過到伊爾斯面前低頭耳語了幾句,然后又招呼表情僵硬的盧修斯過來,仔細叮囑了許久,盧修斯的表情復雜得難以言喻!
鋼蛋也聳拉著腦袋,接下來要怎么辦?。恳幌氲侥切├蠈嵃徒坏南穆逄厍f稼漢,他內心突然對這個世界涌起了無數(shù)厭惡!他只看見志得意滿的那個馬林,大搖大擺從自己面前走過,順便還高傲得看了看咬牙切齒的布魯斯,由埃文斯陪同上了馬。別說是什么疫情,看來就是糧食這關就過不去了,萬惡的舊社會?。∠胫胫ь^望向了布魯斯。
布魯斯突然飛身躍起,健步?jīng)_向馬車夫,沒等那個副官回到車內,只一腳踹向此人肚窩,登時讓他翻滾出幾十英尺遠。馬車夫看著搶過韁繩的布魯斯,立馬識相的滾下馬車跑了。
沒等鋼蛋反應過來,伊爾斯快步上前一把把那位肥頭大耳的稅務老爺拉下馬車來,拔出寶劍架在他脖子上大喝,“稅務官杜由,騎士馬林貪贓枉法,假借首相名義斂財賣糧,我伊爾斯奉國王密令就地捉拿!任何人不得妄動。違令者立斬!”
同時,埃文斯一把把剛上馬的馬林像小孩一般提起,仍向地下,在馬林整個撲倒在地面吃了一地灰還沒爬起來時,又翻身下馬對準馬林屁股就是一腳,讓馬林又整個飛栽出去,倒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直到埃文斯隨后取來繩索就地把他綁了起來。
眾人呆若木雞,完全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閉嘴,叫其他人退后!”那個稅務官杜由剛想開口就被伊爾斯的劍給止住,同時肚子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退后退后,所所有人,聽聽聽他的”
就在大家都沒有動作的時候,盧修斯等人已經(jīng)接管了剩下的糧草車。
“叫他們去大湖堡等”
“好的,好的,伊爾斯大人,我一切都聽你的,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一切都好商量……”
“東方人,上車!”
真特么解氣,鋼蛋上車反應過來后看著被五花大綁還有塞住嘴巴打暈過去的馬林,再看看對面嚇得直打哆嗦的杜由和一臉愁容的伊爾斯。
“抱歉連累你了,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稱呼?”伊爾斯苦笑一聲。
“鋼蛋,伊爾斯大人,我叫鋼蛋!大英雄,有什么您盡管差遣!”鋼蛋難掩內心的激動,一掃這段時間來的憋屈。
“呵呵,英雄?鋼蛋小先生,恐怕我們很快要成逃犯了?!?p> “這...”
“逃犯就逃犯,他娘的,大哥早就應該這么干了,哈哈真他娘的痛快!要我說占了這大湖城,哥哥就是我永世的國王!”前面趕車的布魯斯似乎也聽到了。
“三弟,不要多想,趕緊趕車,這次哥哥連累你們了,誰叫你們是我的兄弟”說著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杜由。
“沒沒沒,伊爾斯大人,只要你繞我不死,我定不敢追究?!?p> “呵呵,杜由大人你不必隱瞞了,我早已知曉,喬治大人的白馬軍團已然開拔。”“天下之大,就沒有我們兄弟的容身之處么……”伊爾斯沒有理會杜由,意味深長的望向窗外。
“鋼蛋小先生,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這個病,可能要全靠你了。”“我們此生怕再難回到大湖城,只是這滿城平民和遠來的勞工,不知道能不能渡過此關......”
“要是肯特老師在必定能夠力挽狂瀾,母親好不容易才讓我拜入名師門下,可是我那時就愛斗犬遛馬,只重江湖意氣,不識天文地理?!拔颐晌也挥商?,呵呵,師父啊,只可惜天大我小命無常......”“鋼蛋小先生你跟我過來”說著伊爾斯打暈杜由,打開馬車門,門外是馬上護衛(wèi)的埃文斯,遠處隱隱約約有人馬跟隨。
“小先生,等盧修斯藏好糧草,會帶些人運著空車去湖畔柳樹林跟我們匯合。等我們走遠,到時候你和盧修斯放了杜由和馬林,就說是你們救了他們,他們不會為難你們,只會派人去找丟失的糧食和被通緝的我們。只要我們走的足夠遠,在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根本沒有運走糧食之前,足夠蒂姆大人應付了?!?p> “接下來,接下來就只能靠你、本師傅和大家同心協(xié)力醫(yī)好眾人了,這萬余人的性命就拜托了,鋼蛋先生!”
“這...”鋼蛋望著伊爾斯肯切的目光,雖然心里完全沒底,他還是點了點頭。去他大爺?shù)乃礼R當活馬醫(yī)吧,誰叫自己是龍的傳人呢!
太陽逐漸西垂,大湖旁的柳樹林顯得格外涼爽。把三個馬上的人影拉的格外長。
一行空車的隊伍緩緩駛近,為首的盧修斯顯得難以言說的悲壯,特別是盧修斯把裝著三兄弟的衣物武器的馬車交給布魯斯時。
“伊爾斯大人,一切已經(jīng)安排好了。大人您不再考慮下了么?”
“盧修斯,我的好兄弟,不必多言了,城里還有更多的事等著你。”
“哈哈,盧修斯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娘們兒,你其實真的可以在車里給我塞一個娘們?!薄肮蟾?,盧修斯拿來壓艙的石頭不輕啊,反倒是我們幾個光棍的東西少的可憐!趕緊的,大哥讓我弄死那兩個豬兒的雜碎就好,我想帶著他們的腦袋上路。”
只見伊爾斯并不回話,緩緩下馬對大湖城方向和眾人拜了又拜,起身抬頭看了看天空,長嘯一聲,突然猛然向旁邊的柳樹扯下十數(shù)枝柳條,操起枝條大步?jīng)_向馬車,拉開車門大喝:
“杜由,稅務官杜由給你我聽好了!”
蒙著眼睛堵著口的杜由嚇的連忙跪下要磕頭。
“我,伊爾斯,十二歲離家,十八歲從軍,上報效王國,下守護黎民,整整十二年浴血奮戰(zhàn),流過多少血,殺過多少人!看看我們兄弟三人身上的刀疤劍痕,我都不忍心去數(shù)!你們以為是為了你們這些酒囊飯袋?!你們以為是為了你們給的殘羹剩飯?!你們以為是為了你們許諾的一官半職?!”伊爾斯無法形容的暴怒,每說一句就用柳條狠狠打在馬車上,抽得響徹天際!
“我草尼瑪,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不配!我們兄弟為這個王國奉獻一切,我們問心無愧!這個王國呢?何曾配得上我們兄弟的心血和理想?我們把你們當做大人,你們把我們當做豬狗!睜眼看看這個王國民不聊生,食不果腹,你們配得上我們這樣的國民嗎??。?!你們配得上為了王國死去的那些個忠魂嗎??。?!我今天不殺你,不是你不該死,而是要讓你活著看看,什么叫做騎士,什么叫做長官!”隨著一條條的柳條打完,那馬車上便多出一道道深深的印記,鋼蛋與剩下眾人眼里的伊爾斯又更高大一分···
“兩位弟弟,我們走!”伊爾斯翻身上馬,抽出了他腰間的寶劍,直指天空:“如果這個王國不公,那我們,就建立一個,配得上我們的,公平王國!”
隨著伊爾斯、埃文斯、布魯斯和車隊漸漸消失離開眾人的視線,沒入到夕陽的黃昏里。鋼蛋只看見萬丈光芒從三人的身體邊緣透射出來,特別是伊爾斯,那輪漸沉的落日就像一頂王冠一般籠罩在他的頭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