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有請
遂其小心翼翼地說道:“回嬤嬤,二姑娘正在內室看書,奴婢馬上進去通傳?!闭f完就朝內室而去。
正在看野史的李玉僑抬頭看向去而復返的素梅,“還有事?”
素梅上前躬身道:“姑娘,娘子身邊的莫嬤嬤來了?!?p> 李玉僑微微挑了挑眉,“讓她進來吧!”
“是!”素梅轉身就去傳莫嬤嬤進來。
不一會兒,莫嬤嬤就跟在素梅身后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敷衍地朝李玉僑行了一禮,“二姑娘,老奴奉娘子之命前來傳二姑娘前往前廳一趟?!?p> “本姑娘記得府中待客之事一直都是交與大姐姐的,何時需要府中庶女前往應酬?莫不是對方指名道姓要本姑娘前去?再說哪個府中庶女居然敢勞駕母親親自招待?”李玉僑漫不經心地問道,雖然她早已知曉并不是有客人前來,但她還是佯裝著問一問。
莫嬤嬤顯然以前與李玉僑很少打交道,所以今日親自瞧見府中庶女以這副隨意的態(tài)度對待嫡母時還是很吃驚的,在她的認識里,哪個庶女不是巴著緊著嫡母,眼前這個卻是個特例。
遂其不敢大意,“回二姑娘,老奴也是奉娘子之命,還請二姑娘不要為難老奴,二姑娘如若有所疑問,二姑娘也可親自去問問娘子,老奴相信依娘子對二姑娘的寵愛,娘子定不會對二姑娘有所隱瞞?!?p> 雖然嘴上說的是王素琴對李玉僑的寵愛,但作為王素琴身邊的資深人士,又豈會不知王素琴對李玉僑的敵意,只是嘴上的表面功夫還是要維持的。
李玉僑聞言,紅唇微微一勾,遂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那就走吧!”說完就率先走出了內室。
莫嬤嬤以為請動李玉僑還需要費些口舌,沒想到李玉僑居然都沒有令她多費口舌就已經主動前去了,倒是讓她有些吃驚。
她也只是略微吃驚了片刻,然后就連忙跟了上去。
素梅在李玉僑起身走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跟了上去。
前廳
李振興等得有些不耐煩,本來他最近忙于政事都有些心力交瘁,而今還要為府中后宅之事而煩心,心情能好嗎?
終于在他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李玉僑才姍姍來遲,李玉僑與莫嬤嬤和素梅一前一后來到前廳,莫嬤嬤和素梅則遠遠地候在了門口。
莫嬤嬤知道今日就是李玉僑的遇難日,而她的主子王素琴今日要以儆效尤,所以她雖然候在門口,卻是豎起耳朵隨時聽候前廳的傳喚。
素梅自從素蘭被處理后,跟在李玉僑身邊一直小心謹慎,就怕某一日步了素蘭的后塵,但她的賣身契還握在王素琴手中,有些命令她又不得不從。
李玉僑在李振興的怒目下淡定地走至一旁坐下,然后抬眼看向李振興和王素琴,“不知母親喚女兒前來所謂何事?”
李振興看著眼前這個一副玩世不恭,典型的紈绔子弟形象的女兒,恨得怒拍了一下桌子,“一個丫頭這副樣子,成何體統(tǒng)?顧姨娘是如何教導你的?你的禮儀廉恥呢?”
李玉僑滿不在乎地抬手輕輕彈了一下指甲縫中不存在的垃圾,“體統(tǒng)?父親要與女兒辯論體統(tǒng)嗎?”說著就如看死人般的眼神射向李振興,“體統(tǒng)乖,威儀褻,綱常沒半些,女兒當然謹記體統(tǒng)二字!”
“放肆!”李玉僑的冷嘲熱諷激怒了李振興,“有你這樣與父親說話的嗎?”
“那要女兒如何說?三拜九叩?父親確定要那樣做嗎?”李玉僑說著就定定地看著李振興,那眼中的堅定讓李振興覺得這撞日好像沒有選對。
但其想到自己身為一家之主,輸人不輸陣,遂其挺了挺腰板,“就算你要三拜九叩,為父也是受得起的,忠孝禮儀,孝順父親,這是為人子女的本份,你在女訓中未學嗎?”
“父親說得是,所以女兒一得母親的傳喚,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女兒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崩钣駜S敷衍地說道。
李振興冷嗤一聲,“不敢?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王素琴在一旁冷眼看著針鋒相對的二人,實則是在給李振興最大的鼓勵,要是她在中間打了圓場,那不識好歹的李玉僑又豈會記著她的好?
李玉僑不想再與他們浪費口舌,“父親喚女兒來就是要說體統(tǒng)之事?如若父親沒有別的吩咐,那女兒就告退了!”說完就欲站起來。
李振興連忙出聲制止,“與父親說話如此不耐煩?為父看你是真的不像話!”突然話題來了個大轉彎,“昨日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話說?”
李玉僑輕眨了兩下眼睛,昨日之事?應該就是大紅讓李愛雅在玉苑門口跳舞一事了,但這又關她何事?
不過李振興最擅長的就是將她牽扯其中,且看他此時的表情,心中所想已經昭然若揭,只待自己一認罪就將自己責罰,但自己又如何會讓他如愿?
“父親,女兒最近迷上了野史,昨日女兒看書入了迷,外面發(fā)生了何事并不知曉,只待傍晚時分才聽丫鬟素梅說起,對于大姐姐的遭遇,女兒也深表同情,如果父親也認為女兒的玉苑晦氣,父親大可讓大姐姐以后不要去玉苑,女兒自是不會有意見的?!崩钣駜S口是心非地說道,那三緘其口的樣子,令一旁看著的王素琴差點兒咬碎了一口牙。
這死丫頭,還真是能屈能伸!
李振興被李玉僑這副輕描淡寫炎態(tài)氣得艴燃不悅,“你大姐姐發(fā)生了此等大事,你居然如此輕描淡寫,你眼里可還有一絲姐妹親情?”
“親情?女兒與大姐姐相比,還真是云龍井蛙,在父親眼中也是天差地別,父親,你眼中可還有一絲親情?”李玉僑動之以情地問道。
她這個薄情寡義的父親對她母親可謂是榨干了她最后一滴血,最后一絲感情,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么?
而她這個父親對自己又何曾有過一絲感情?
此時,這道貌岸然的人渣居然與她談親情!
真是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