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楮墨你過分了??!
可是二皇子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做。因為他是太子殿下父皇江山的儲君,因為孔孟太傅才教授過臣要事君以忠,因為他看到他案桌上的宣紙已經(jīng)和老三和小九的花臉親密接觸了。
現(xiàn)在說什么,做什么都來不及了。
二皇子心里哭唧唧的想:以后他再貪方便圖省事,再把功課宣紙放在離熊楮墨伸手就能拿得到的案桌上的話,他就不叫熊敢訫!
二皇子熊敢訫,默默的坐回到自己的案幾,默默的把剩下沒被糟蹋的一沓白宣紙按住,默默的把宣紙從案桌右上角挪移到案桌的左上角。
然后默默的把《論語》《孟子》《大學》《中庸》按順序,四部儒學經(jīng)典一本疊一本的磊高擺好。
這下他的功課白宣有四書當壁壘的保護著,應該不會再被太子殿下辣手摧紙了吧。
把案桌上的筆墨紙硯再一一擺好的二皇子,做了一個深呼吸后,安安靜靜的開始謄抄今天孟太傅布置的課后作業(yè)。
“有大忠者,有次忠者,有下忠者,有國賊者。以德服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調(diào)君而輔之,次忠也。以是諫非而怒之,下忠也?!?p> 而一旁的熊楮墨正一手按住三皇子的肩膀,一手抓著宣紙努力在他的臉上蹭著。
熊楮墨:“哎呀,別亂動!”
皇老三:“輕點兒,你輕點兒,嘶~疼!”
熊楮墨:“好好好,我輕點??奢p點兒它擦不掉啊!”
皇老三:“我不擦了。不擦了,不擦了,還有小九呢,你去給小九擦?!?p> 熊楮墨:“等一下,別動!我有辦法了!”
說著,熊楮墨舌尖抵住下頜,費力的抿出了點清口水,“啐!”把手中的白宣紙給沾濕了一小片。
三皇子熊晨精看著被熊楮墨口水打濕了的宣紙,馬上就要伸過來挨著自己的臉了,嘔~要用這么惡心的方法才能擦掉墨漬的話,他寧可頂著個麻子臉。
熊晨精連忙掙脫肩膀上的壓制,抬起雙手擋住熊楮墨。
“我不要擦臉了,我就這樣挺好的!小九在這兒,你給他洗洗?!?p> 被三哥抓住擋在身前的熊小九,看到五哥和三哥之間的互動,嚇得也咽了咽口水說道:“五哥,我也不擦了!”
熊楮墨感覺一腔好意被嫌棄,看著小九那像白玉盤子被一抹醬污了的小臉,說道:“小九,要不就讓五哥給你擦一下,別浪費了這紙嘛?!?p> 小九把頭甩成了撥浪鼓,“我這樣也挺好的,我自己反正也看不到,我也不覺得臉臟。五哥,該去用午膳了,肚子好餓好餓啊,我先走了!”
“好吧,這么一說我也覺著餓了?!毙荑咽种械男埬罅四?,揉成一團隨手扔掉。
“走吧,一起午膳去?!?p> 熊小九溜后,熊楮墨對著蹲在地上的三皇子熊晨精說道。嘖嘖,你一個大男人躲在小屁孩子身后求放過,你還能要點臉不。噢,對了,剛?cè)缯f了,他不要擦臉了,精簡主謂賓基本也就約等于他不要臉了。
唉,這哥是自家的,自家的,不嫌棄,不嫌棄。
等書房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后,二皇子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四處瞅了瞅,終于找到了那團皺巴巴刻著他名諱的宣紙。蹲下身,伸出手。掐著拇指和食指,忍著惡心的捏住宣紙邊緣。
心里在滴血的想,終有一天,終有一天,哼哼!他就……他就把所有的白宣紙一口氣寫滿用完,看太子殿下還能有什么可拿的??墒敲媲暗倪@一坨,還得他再去毀尸滅跡啊!
用完午膳,心情賊好的孔太傅回到南書房,準備趁著皇子們?nèi)コ晕缟诺钠虝r間好好打個盹,補補覺。再等考察完皇子們學問的背誦情況,然后就可以精神滿滿的回家陪夫人去。昨天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把夫人的瞌睡吵著了,最后還被自家夫人趕到書房冷落了一夜。今天回家后他要,嘿嘿嘿~
結(jié)果這一個回來得早,一個出去得晚的兩人,就這么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