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小院
“終于弄好了,我的眼睛要瞎了。”
遲暖從一堆布料中抬起頭,歪了歪酸疼的脖子,眼神恍惚地看向窗外。
林詩躺在床上,拿開臉上的書強撐著眼皮,有氣無力的說:“暖暖啊,我可以去睡覺了嗎?”
她已經(jīng)在遲暖房間守了一個星期了,自從旅游回來,遲暖就抓著她,除了上廁所,其余時間片刻不離。
至于嘛!不就是惡心了一下嗎?
唉,累??!
“小詩詩~你看看人家做的衣服好不好看嘛?”
遲暖拋了個媚眼,用著林詩之前的音調(diào),九轉(zhuǎn)十八彎,惹得林詩直搓手臂求饒。
“姑奶奶你放過我吧,我以后不在那樣說話了還不行嘛。”
“是嗎~”
“對對對,不僅不說了,以后一定出去帶著你浪?!?p> 遲暖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轉(zhuǎn)變了過來,正經(jīng)地拿起說上繡好的旗袍給林詩看。
“可別說,還真好看?!?p> “是吧,這可是弄了好幾個月的?!?p> “得了吧你,給你點陽光你就開。我不行了去睡了?!?p> 林詩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上次遲暖撞見林詩和阿布在一塊,遲暖和林詩兩個人就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各自開了一個房間,既不干擾,也不干涉。
等到林詩走后,遲暖將那件旗袍仔細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少了點什么。
旗袍運用古典風(fēng)格,富有江都這里獨有的人文氣息,積淀著文化文明,淺綠的面料配上精湛的彩繡,中間部分體現(xiàn)的是墨綠長裙的女人,體態(tài)婀娜在站于垂柳之下,俯身詢問老婦。
裙擺是清淺的湖面倒映著銀子,波瀾起伏。背部是遠處的山水。
同時顏色的漸變,無縫銜接。
想象著畫面,煙雨迷蒙,撐著油傘的婀娜女子,著一襲素色長裙,低頭淺笑……
頭頂?shù)臅r鐘不停地轉(zhuǎn)動,遲暖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差點什么,卻又想不起來。
干脆不想了,將旗袍擺在桌上,低頭看向了桌上余下的布料,腦海中想起要給韓祁的衣服。
二話不說,直接上手,三兩下就做出了一份……男士比基尼。
一只手拿著一塊長條,末端被剪成了兩個線條,是可以調(diào)節(jié)寬松程度的,右手上的就和男士內(nèi)褲差不多,不過型號遲暖不清楚,。
估計不小,還是做大點吧。
最后還有一件長款的罩衫風(fēng)格,遲暖獨創(chuàng)的鏤空設(shè)計,就是在各處剪了一個個破洞,穿上后一定該露的地方都露出來了。
整體都是紅色,騷氣滿滿?。?p> “嘖嘖嘖,完美?!边t暖拿著比劃了兩下,已經(jīng)開始幻想高冷的祁哥穿上后會是什么樣子尼?
嘿嘿嘿——
遠在安城的韓祁坐在文件桌上,打了個噴嚏,心中涌起一絲不安,想了想,最終還是給遲暖發(fā)去了消息。
不老神槍:睡了嗎?
遲暖剛要睡,就看見韓祁發(fā)來消息,瞬間就沒了睡意,很有興致地跟韓祁說了一大推,順便提了提衣服的事。
韓祁停下手中的工作,對著手機開始敲起字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最后遲暖打過去了視頻,韓祁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一如既往的冷,面無表情。
“祁哥,你就不能笑笑嗎?”遲暖嘟著嘴,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韓祁身體僵了僵,過了一會兒,嘴角慢慢扯開,透過屏幕的畫面像是似笑非笑,相當(dāng)僵硬。
“哈哈哈……”遲暖被他這一笑樂的不行,在床上打滾。
韓祁也能看到自己的樣子,也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暖暖,很晚了,該睡了?!?p> 聽著韓祁關(guān)心的話語,遲暖伸手拉過一個枕頭,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還有瘦削的下巴。
眼睛眨了眨,望著韓祁,小聲說:“祁哥,我想喝珍珠奶茶了。”
韓祁疑惑的皺眉,“恩?江都沒有賣的嗎?”
“不一樣。我想喝那天我們在游樂場喝的奶茶了?!?p> 韓祁扭了扭頭,望向窗外的夜景,對著遲暖說:“再忍忍,不是說過幾天就能回來了嗎?”
“好吧。那你在和我說說話,我睡不著?!?p> 聽著女孩的溫言軟語就在耳邊,想起那個任務(wù),韓祁眸色深了深,語氣有些不確定,開口問道:“暖暖,你覺得我的職業(yè)怎么樣?”
遲暖被問地有些懵,但還是回答,“挺好的啊?!?p> “我經(jīng)常會有一些危險任務(wù),指不定那次就會受傷,甚至是……再也回不來。而且又出去就是不定時的,也不會想普通情侶一樣陪著你?!?p> 遲暖耐心的聽著,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如果是在之前我一定不會選擇祁哥你這樣的職業(yè),別多想,就只是單純覺得很危險,而且有很多的不確定性。但是……認(rèn)識了祁哥,我覺得我可以嘗試著去改變。”
“其實刑警很酷,特別是一個叫韓祁的警官最帥?!?p> 一段話說的,非但沒有起到安撫的效果,而且韓祁眼底的憂慮更重了幾分。
掛了電話,韓祁從桌洞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
在這繁華的都市生存著,背井離鄉(xiāng)搶著本地人的飯碗,多少人多少個夜晚累到哭個歇斯底里,第二天鬧鐘一響又是一個支配生命的一天。
要是以前無牽無掛,做什么事情只憑大腦去向,要不要去,可現(xiàn)在,他有了承諾,有了牽掛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指尖的煙已經(jīng)落到了煙灰缸里,打開手機,凌晨兩點半,還來得及。
早上鬧鐘響起,遲暖揉了揉眼睛,剛要伸手將鬧鐘關(guān)掉,鬧鐘聲音就已經(jīng)“自動停止”,遲暖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不過手上的觸感有點硬,還挺滑溜。伸手掐兩下,掐不動。
鼻尖傳來奶茶的清香,遲暖鼻翼煽動,深嗅了幾下,眼睛睜開一個小縫,然后瞬間睜大。
“啊……”
眼前放著一杯珍珠奶茶,遲暖眼里放著綠光,驚喜的拿起奶茶,然后就被拉近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暖暖,沒有看到我嗎?難道是剛才摸得不舒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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