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藥后,遲暖拍著奶奶地后背,幫著她向下咽。
等了一會兒,老奶奶開始動了。
遲暖趁著有個空隙給醫(yī)院的人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推了擔(dān)架過來,幾個穿著護士服的男女過來了。
幫襯著把老奶奶扶上了擔(dān)架,付了足夠的費用,就離開了。
慢慢悠悠地來到三樓的一間病房,人還沒站穩(wěn),門里的人就已經(jīng)撲了出來,手上還打著石膏,纏著紗布,頓時哀嚎遍野……
“嗷——暖爺您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關(guān)心我們了呢。”遲暖本能一躲,那人就那么直愣愣地?fù)涞沽说叵隆?p> 又是一聲嚎,又有一個人跑了出來,對著遲暖的方向就過來了,遲暖伸出手一擋,這個更絕,整個人包得像個木乃伊??囍蛽淞诉^來。
遲暖伸出一個指頭戳在他的身上,就像在點穴一樣,木乃伊就停了下來,不是真的戳到他的痛處上,而是剛剛好戳到他的傷口上,一動遲暖的指甲就深一分。
“疼疼疼,暖爺饒命!”
遲暖松開手,雙手背在身后,邁著步子踱步進去。剛走進來,遲暖就皺起了眉頭。
“你們怎么這么擠,經(jīng)費不夠了找我來報銷。不用這么委屈吧!”
房間里有五六個人擠在一起,幾張小床拼在一起,更像是一張大通鋪。
三個上的比較重的人躺在上面被吊著手臂或者是腿,吳穹也在其中,不過是傷得較輕的那個,只是手臂被吊著而已。
“暖爺!”
“暖爺!”幾聲齊齊叫著遲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他們幾乎聲淚俱下的叫著她,臉上那個激動啊,根本就是讓人覺得那是對難免未見的親人。
“不是的,是醫(yī)院的病房不夠了,我們大老爺們的擠擠沒啥大事,也就不換大房間里。”
遲暖很有大哥風(fēng)范的點點頭,看著他們不在意房間的是,也是平靜地問了一句:“都沒事了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趕緊說,不要留下病根?!?p> “暖爺我們還以為您忘了我們了?!币粋€傷得比較重背包成木乃伊的兄弟推開扶著他的護士,就撲在遲暖的面前喊委屈。
“怎么可能,當(dāng)然會想到你們不用擔(dān)心。”遲暖官方的回答了他的廢話。
只是病房里呆了一會兒,遲暖就走了,畢竟那是一些大老爺們待的病房里,雖然他們長期跟著她長大的,但是現(xiàn)在也得避嫌。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嘞!
在病房的那道走廊上慢悠悠的走著,思緒飄向了天際。
“哎,那個……妹妹,你奶奶醒了要不要過去看看?”一個護士從一間病房出來的時候看著路過的遲暖喊道。
遲暖回頭想了想,看那個老奶奶張的很慈祥不由的想起家里的寧奶奶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進了病房。
這個房間的格調(diào)很是簡單,只有一把椅子能夠坐人,其余的就是簡單的醫(yī)護設(shè)備。
遲暖走了兩步來到病床前,靜靜地端詳著眼前的這位老人,臉上的皺紋雖說是破壞了她的臉,但是眉眼中透露出的大氣讓人覺得這個老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
還沒打量多久,老人就掙開了眼,對著遲暖說出了第一句話,那聲音隨時虛弱但卻不失溫柔,慈祥地看著遲暖,“丫頭,謝謝你了?!?p> “沒事的?!边t暖一笑。
老奶奶伸出手拉著遲暖的手,緊緊握著,看著遲暖的臉眼里淚光涌現(xiàn),有些傷感的說:“丫頭長得真好看。跟我的徒弟長得像極了?!?p> 遲暖不知道給怎么答話只能讓老奶奶在那里自己說話,自己默默地聽著。
老人拍拍她的手,撐著身體坐起來,遲暖在一邊半扶著她。
她的眼睛看著窗外,樓上的風(fēng)景遠沒有樓下的房間好,但她卻看得認(rèn)真,不一會兒就又一兩個風(fēng)箏飄過,樓下傳來小孩子洗腦的聲音以及大人在后面半是嗔怪半是高興的聲音。
遲暖莫名有些羨慕,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然后回頭不看見老奶奶落寞的眼神,關(guān)上了窗戶。
“奶奶,您記得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吧?!边t暖將手機放在床邊,老人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我沒有家人了,一會兒有力氣了我就走。”奶奶視線落在遲暖的身上,緩緩的開口。
“!??!”
遲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說話,想起先前害怕老人是在訛她,心下不禁有點愧疚。
過了一會兒才道:“那奶奶你先在這住一段時間觀察一下,費用我已經(jīng)幫您辦好了,不用擔(dān)心。”
“把單據(jù)給我就行,我有醫(yī)保,不能用你的錢,畢竟你也不容易。丫頭,你是哪兒的?”
“清水鎮(zhèn)本地的?!?p> “那就巧了,我也是。我徒弟也是這兒的?!?p> “徒弟?您是做什么的?”遲暖有些好奇,問。
“畫畫的?!?p> “哎我也是!”兩個人話匣子像是被打開了一樣。
就像兩個年覓知音的人一樣,一直到了傍晚,遲暖才起身為老人打上了飯,邊吃邊聊,直到韓祁不滿遲暖長時間不回消息,已經(jīng)親自過來逮人了。
遲暖這才對著奶奶揮揮手,跟著韓祁離開了。
老人在遲暖兩人離開的時候,拿出自己枕頭下的手機,對著他們相偕離去的背景拍了一張照片。
寂靜空曠的走廊里,遠處是夕陽下山是的映紅,找的兩人身上暖洋洋的,暖橘色的光芒讓整個空蕩蕩地環(huán)境都飽滿了起來。
一切都是很美好,像是冗雜反復(fù)的枯燥生活,獲得了一瞬間的安靜和釋放。
走在前面的兩人渾然不知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相冊中的收藏。
“祁哥!”
“恩?”
遲暖在前面蹦蹦跶跶地向前跑,身后跟著韓祁一直在拉著她的手,寵溺地笑著看她。
“祁哥?”
“恩,暖暖!”
遲暖像是小孩子一樣,一直在叫著韓祁,也不回頭就是叫著他,直到這個人還在自己身后,滿滿的都是安全感。
“晚上我們?nèi)ヒ安桶?!”遲暖突發(fā)奇想地想要完成早上未能完成的野餐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