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武修，我也是知之甚少，畢竟文武兩修，之間的隔閡還是有的，如果你想具體的了解武道圣人，我也無法為你解答。”
陳瑜直言不諱，文修武修之間雖不是敵對的關(guān)系，但確也存在著派別之分，互相甚少來往。
方莫點(diǎn)頭，他確實(shí)有想要從陳瑜這里，了解一些圣人根底的打算，現(xiàn)在看來，實(shí)在是可惜。
不過就這番與陳瑜的談話來說，他已經(jīng)是收獲萬分了，至少弄清了這個(gè)世界的修煉體系
看來這冥冥之中的緣法便是如此了。
“敢問先生，境界如何?”
方莫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舉之境！”
陳瑜挺了挺胸膛答道，別看他只是一舉之境，可方眼整個(gè)北境之地來說，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錯(cuò)的文修了。
堂堂白舜書院的院長也不過才三舉之境。
兩人之間的差距也只不過是一境而已。
可這一境，何其之遠(yuǎn)。
方莫很快醒悟，這一舉之境，便是九境中的四境，也便是剛剛踏入中三境。
他雖不知這一舉之境在山外是否算是高手，但從陳瑜的表現(xiàn)中也能看出，定是不凡。
方莫望向青衣小童，見青衣小童臉上還有些不滿，也只得尷尬一笑，輕聲問道。
“敢問，小先生，境界如何？”
青衣小童撇了眼方莫，見其是在向自己問話，心中雖有不滿，但師傅在一旁，自己也不能失了儒家的禮節(jié)。
“稱呼我玄浩便可，我乃是二士之境文修。”
青衣小童仰著腦袋，就差站起來回答方莫了。
一旁的陳瑜見此，用手輕輕敲了敲青衣小童的腦袋。
青衣小童抱頭，癟著嘴，心中暗罵“也不知道誰，剛剛那胸挺的，現(xiàn)在到教育起我來了?！?p> 陳瑜在教育過青衣小童后，便再次望向方莫，有些不解的問道“方莫，我觀你只是一介世人，怎能窺視到這山神廟中的香火?！?p> 陳瑜問出了一個(gè)他一直疑惑的問題，這山神廟的香火雖說也不是啥稀罕物，但也不是一介世人能輕易窺視。
方莫一愣，有些啞言。
他想到了陳瑜會問他這個(gè)問題，但卻沒想好怎么應(yīng)答。
他也有考慮過，直言是自己這雙靈眸的功勞，但后來又在心中否決了這個(gè)想法。
在還未弄清靈眸與蒼柳圖之間的聯(lián)系時(shí)，還是謹(jǐn)慎一些為好。
憋了半天，方莫也不知如何開口。
被師傅教育過后的青衣小童本就一肚子怨氣，加上他更是對方莫之前出言不遜，有辱他儒家圣人之詞耿耿于懷，又見方莫對于師傅的問話支吾不言，此刻哪還能忍的住。
“好你個(gè)方莫，先前我?guī)煾涤谀?，皆問皆答，更是連你辱我儒家之言都不曾計(jì)較，此刻問你些問題卻故作為難，支吾不言，難不成，你以為我?guī)熗蕉诉€會謀你一世人之物？”
他師傅說帶他來見世外高人，先前他就覺得不靠譜，當(dāng)見到方莫時(shí)，他就明白了，哪有什么高人，明明就是個(gè)普通世人，還是那種啥都不知道的山間愚夫。
方莫面露苦色，也自覺是自己理虧，可又不想為此欺騙陳瑜，場面一時(shí)間陷入谷底。
陳瑜第二次轉(zhuǎn)過頭，望向青衣小童，沒有開口訓(xùn)斥，也沒有出手教訓(xùn)，只是這般靜靜看著。
原本氣憤不平的青衣小童，在看見師傅這如死一般平靜的眼神后，瞬間蔫了下來。
他不怕師傅打罵，甚至平日里與師傅間一些玩笑之語也是不忌，可他就怕師傅這般，沒有附加任何感情的眼神里，卻有著最為嚴(yán)厲教訓(xùn)。
一旁的方莫見此，心生愧疚，連忙開口解圍道“先生，玄浩也并無言過之處，此番皆是方莫有些難言之處，先生勿要因?yàn)槲?，而?zé)難于他人。”
陳瑜搖了搖頭，對著青衣小童開口道“此言當(dāng)罰，回書院后，抄禮記百遍，如有怨言，便再抄百遍，如是還有，收拾東西，回陳家吧，我教不了你！”
青衣小童低頭稱是。
陳瑜轉(zhuǎn)過頭，對方莫言道“方莫，并不是因你如此，你既有難言之處，便可直言，非不答不可。”
方莫起身深深一拜，道“先生大德，方莫可說之處，必肺腑而出，先生可在問方莫?！?p> 見方莫起身，陳瑜也一同起身，青衣小童更是迅速起身攙扶。
感受到青衣小童的攙扶，陳瑜微微笑了笑，盤腿坐了這么半天，他的腿也早就麻了。
受了方莫這一拜，陳瑜也不知該如何問起，但想來方莫說他是第一次下山入世，便好奇對方這言行舉止皆不像是個(gè)生在山中之人，到像是個(gè)讀書人。
這般想著，便輕聲問道“方莫，你可識字，讀書？”
方莫怔了怔，搖了搖頭，他并沒識過字，上一世的他可是一名盲人，倒是學(xué)過些盲文，視不了字，那么書自然也未曾讀過。
微微一愣，陳瑜有疑惑的問道“那可是山中有讀書人相伴？”
但問完陳瑜便知自己蠢笨了，如果山中有識字讀書之人與之相伴，方莫又怎會不知文路武路為何。
不出陳瑜所料，方莫依舊搖頭。
這可奇了怪了，難不成方莫天生便是如此？
方莫見陳瑜面露疑惑，也知對方在疑惑什么。
思索片刻，輕聲道“先生，方莫雖未曾識字，但卻也聽山中長輩說起過山外讀書人的模樣，自幼便甚是向往，言行舉止間也只是學(xué)些樣子，如若真問些東西，便也是包不住火的紙?！?p> 找了個(gè)還算靠譜的理由，方莫心中默念勿怪，他轉(zhuǎn)世之事可比靈眸之謎更加不可言說。
陳瑜沉思，也只能是方莫所說這般，但細(xì)細(xì)想來，也是奇怪，方莫此人就好似被迷霧蒙住了一般，處處奇怪，但又看不穿，他也在懷疑，莫不是高人有心在玩耍于他。
雖然心里依舊不解，但也是點(diǎn)頭，表示接受了方莫的解釋。
望著方莫，陳瑜忽然間拋開剛剛那個(gè)話題，開口問道“方莫，你可是要到北城去？”
方莫點(diǎn)頭，稱是，此番他便是要到北城去。
陳瑜繼續(xù)問道“可有讀書識字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