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的一席解釋聽得喻筱筱如墜冰窟般的冷。
她臉色蒼白的握著報告單,腦子里想到的,盡是司欒辰白日里的警告。
她該怎么辦?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可是……一旦知道了他的存在,就好像冥冥之中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
如今它才小黃豆那么大,百分之一的可能降臨在他身上,多幸運??!他都那么堅強的留了下來,她又真的能狠下心,再度扼殺他的生命嗎?
司欒辰巴不得揪住她的把柄,把她趕出司家,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孩子,她還護得住他嗎?
喻筱筱心中顧慮重重,但當她抬手撫過小腹,卻忽然下定了決心。
她深吸了口氣,冷靜的開口詢問:“醫(yī)生,我想留下這個孩子。避孕藥對他有沒有危害,我需要怎么辦……”
經(jīng)過一番商議后,她和醫(yī)生約定好,明天再到醫(y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離開醫(yī)院之后,她直接將檢查報告塞到了包包的最深處,然后轉(zhuǎn)身進了附近的打印店。
天色漸晚,喻筱筱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司家。
司欒辰正在客廳打電話,聽到門外的動靜,鷹隼般凌厲的視線立刻掃了過去。
喻筱筱腳步微頓,抓著手里的報告單微不可見的吸了口氣,做足了心理斗爭,才走上前遞給他。
“這是我的檢查報告,沒有懷孕?!?p> 司欒辰瞥了眼女人遞過來的報告單,沒接。
他冷嗤了一聲,微瞇著眸子盯著眼前緊繃的人,陰惻惻的開口:“喻筱筱,我最討厭被騙?!?p> 對上他仿佛能窺透一切的視線,喻筱筱揪著手提袋的手一下攥緊,指甲鉆心的疼也無法掩蓋那一刻心里的緊張。
她心里沒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強忍著害怕和他對峙,咬牙堅持:“我沒有騙你,報告單上的就是事實。?!?p> 她怕留得越久,露出來的破綻就越多,說完將報告放到茶幾上,逃一樣的上了樓。
她離開后,被司欒辰吩咐出去辦事的特助夾著文件匆匆走進來,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總裁,我按照您的吩咐到醫(yī)院排除了條件,沒有和那晚體型相符的女人?!?p> “是嗎?”
司欒辰瞇著眼眸,視線輕飄飄的劃過喻筱筱離開的方向,幽沉的眼底閃爍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情緒。
“你再去一趟醫(yī)院,將喻筱筱今天的檢查結(jié)果復(fù)制一份帶出來?!?p> ……
喻筱筱對司欒辰的吩咐一無所知。
她心不在焉的洗完了澡,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忘了拿替換的干凈衣服進來。
看著地上已經(jīng)被水打濕的臟衣服,頭疼不已。
她在浴室糾結(jié)了半天,鼓著勇氣趴在門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確定那個男人還沒上來,她才松了口氣,干脆裹著浴巾,輕輕的拉開了浴室門,打算趁這個機會,趕緊找衣服穿上。
她光著腳跑到衣柜跟前,隨手翻了件睡衣。
剛解開浴巾,打算往身上套時,身后忽然便傳來‘嘎吱’的推門聲。
她身形頓時一僵,梗著脖頸回頭,與來人幽暗深沉的眸子四目相對。
司欒辰?jīng)]想到隨手推門竟然會撞見她換衣服,視線無意劃過女人白皙的裸體,眸色逐漸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你你你,你怎么上來了,我,我換個衣服,你回避一下好嗎?”
喻筱筱羞憤得舌頭都捋不直了,被男人直白的視線盯著,她只覺得渾身都熱得要燒起來了。
司欒辰聞言,暗眸微沉。
視線劃過喻筱筱頭發(fā)濕漉漉的頭發(fā),腦中不經(jīng)意的閃過了那夜那個女人的身影。
司欒辰微微瞇眼,掩住了越發(fā)深沉的眸子。
隨即驅(qū)動輪椅上前,抓住喻筱筱的皓腕,將她一把攬進懷里,涼涼的質(zhì)問:“我的房子什么時候去哪里,還需要通知你嗎?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
言罷,不等喻筱筱反駁,便掐著她的下巴,低頭朝著那抹濕潤強勢堵了上去。
被他霸道的氣息侵略著,喻筱筱很快就失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被他靈巧的解開了身上的浴巾。
當他冰涼的手指覆上她身體時,她才輕輕一顫,驀地想起來,自己懷孕了!
醫(yī)生叮囑過,孕早期不能進行房事。
“唔……不要!”
她開始害怕的掙扎,推搡他。
察覺到懷里的人突然的抗拒,司欒辰瞇了瞇眼,停下來審視她。
“勾引我的可是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對方毫不客氣的嘲諷,喻筱筱氣得臉色漲紅,卻又因為種種原因,只能強迫自己不去在意,沉默的想掙脫他。
司欒辰哪能如她所愿,直接反手制住了她掙扎的雙手將她箍在懷里,冷冷的提醒她,“你現(xiàn)在是名義上的司太太,反抗忤逆我的后果,你考慮過沒有?”
俞筱筱聞言,推搡的動作微僵,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此刻,因為她情緒激動,她懷孕而變得敏感的胃也突然開始翻騰作妖了。
怕吐到男人身上惹他更怒,她就只能更用力的推他,推不動只能狠心往近在咫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司欒辰吃痛,一把將人甩到地上,正要發(fā)怒,便見俞筱筱趴在腳步吐了起來。
誤以為她是惡心自己,司欒辰臉色頓時沉得漆黑。
他毫不掩飾厭惡的一把推開她。
喻筱筱下意識的護住小腹,孕吐得越發(fā)厲害。
司欒辰眼眸微瞇,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的反應(yīng),突然打電話,吩咐傭人送酒上來。
看著被送上來的一堆酒,喻筱筱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不自覺的撫著小腹,覦著男人陰沉沉的神色,謹慎的試探:“這么晚了,你叫這么多酒做什么?”
“你不知道?”
司欒辰挑眉,視線劃過她緊張的面色,眼底多了一抹玩味,“那我告訴你,你不識趣掃了我的興致,這些酒是讓你給我賠罪的?!?p> 司欒辰將開了的酒推到喻筱筱面前,冷聲令她喝。
喻筱筱面色一白,對上男人凜冽的臉色,心臟重重的沉了下去。
她一邊后退閃躲,一邊磕磕絆絆的拒絕:“我……我身體不太舒服,不能喝酒……”
“不想喝?”
司欒辰捉住了她的手腕,對屋子里候著的傭人使了個眼色,冷森森的道:“既然你不想自己喝,那我就只能灌了!”
言罷,第一杯酒就送到了她嘴邊。
喻筱筱緊閉著嘴,拼命掙扎。
“咳咳……不要!司欒辰,我求求你,你讓我怎么賠罪都可以,我不喝酒……”
司欒辰對耳邊的懇求毫無所動,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灌了下去。
灌到第三杯的時候,喻筱筱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傭人的制衡。
她跪坐在地上,顫抖著手不住的摳喉嚨,想把喝進去的酒催吐出來。
快吐??!
有寶寶了不能喝酒,喻筱筱,你爭點氣吐出來好不好……
喻筱筱慌得無意識的流下了眼淚,顧不上嗓子受傷,用手拼命的壓咽喉的位置。
司欒辰冷眼看著她這番近乎荒誕的舉動,冷笑譏誚:“酒里可沒毒,喻筱筱,你究竟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