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杭牧下樓的時候,見蘇菱正提著兩個大袋子朝這邊走來,忙過去幫她接過來一個,蘇菱猶豫了一下,也就放了手。
“出去買東西了?”杭牧問,和她一起往樓棟走。
“唔,”蘇菱看著地面,“去買了些貓糧?!?p> 畢竟今后要喂那么多流浪貓,蘇菱得多存貨。
杭牧看了看袋子里,見里面花花綠綠的袋子都不一樣,忍不住說:“你買了這么多種啊?!?p> “因為每家店搞活動的牌子都不一樣嘛,還有些是試吃包?!碧K菱說。
沒辦法啊,她現在要喂那么多的貓貓,只能厚著臉皮每家店都跑一跑,有些店定時搞活動能優(yōu)惠不少,有送試吃包的就都要來一些,就這,一輪買下來也把她的小錢包榨扁了。
唉,都怪三花那個花癡。
“今天去喂了嗎,我陪你一起吧?!焙寄琳f。
蘇菱低著頭,“已經去喂過一次了,下午再去……我見到三花了,它也出來吃貓糧,我叫它的時候它也沖我叫喚,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沒心沒肺的??晌乙豢拷?,它就躲到樹后面了,不愿意跟我走。”
蘇菱說著大嘆一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她走開的時候,三花又跑出來吃東西,那只奶牛貓就在它旁邊看著其他野貓,不準它們過來搶,看著奶牛貓?zhí)蛉樕系氖澄餁堅?,二貓一副很親密的樣子,蘇菱心里酸的不得了。
哼,被愛情迷惑的小蠢貓,看它以后甩了你你怎么辦!
“你先別表現的太想抓它,等它放松警惕后就會接近你的?!焙寄涟参空f。
兩人走進電梯,見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杭牧碰了下她的手,“下午我們一起去喂貓吧。”
蘇菱的手一縮,干脆把手里那袋貓糧用雙手抱在懷里,自從昨天后,她跟他之間氣氛就更怪了。
杭牧沒死心,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那,五點的時候我下來叫你?!?p> 蘇菱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絕,就“哦”了一聲。到了12樓,杭牧直接提著貓糧出去,一副要送她回去的樣子。
到了門口,蘇菱打開門,“我就不請你進去了?!?p> 杭牧看看她,還是把貓糧交給她,仍舊低聲道:“下午見。”
……見你個頭!
蘇菱提著兩大袋貓糧飛快鉆進門,用腳把門關上。
把貓糧先放在墻角,蘇菱一把撲到沙發(fā)上,昨天晚上她就胡思亂想了好久都沒睡著。杭牧喜歡她?真是天下奇聞!
以前自己明明視他為豺狼虎豹,他待她的態(tài)度也清淡如水,怎么他就突然喜歡自己了呢?
這些疑問還都是次要的,更麻煩的是從昨天以后,她就莫名的渾身發(fā)熱,注意力不集中,腦子里不斷想到他在沙發(fā)上靠近神情和語氣,甚至還有他靠近時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真是不害臊,蘇菱自己都唾棄自己了。
她一定不是喜歡杭牧,一定不是的,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處處都比自己優(yōu)秀嗎?跟他在一起的壓力那么大,那種日子她才不要再過。
蘇菱起身去拿根冰棍兒吃冷靜一下,心里想著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反復回憶昨天的事,她要找回理智,對。
不過效果并不是特別好,做冰棍兒的時候忘了放糖,做學校的數學作業(yè),總是想起杭牧給自己講題的樣子,自制貓零食的時候,不小心燙了自己的手……
最后蘇菱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手指戳在裝了冰塊兒的碗里,她才不會喜歡上杭牧呢!
可是眼睛忍不住瞄向時鐘,快五點了。
門鈴響的時候,蘇菱像受驚嚇的兔子一樣渾身都繃緊了,直到外面的人又按了兩下,她這才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從貓眼看看,是杭牧。
裝作很不在意的,好像剛想起這回事似的,蘇菱把門拉開了,杭牧拿著一摞小圓盆站在門口,下午走廊的光發(fā)暖,他蜜色的皮膚像裹了一層薄薄的焦糖,白襯衫一塵不染,長身玉立的在門邊,微微一笑,“走嗎?”
“哦?!碧K菱說,“你等我拿東西?!?p> 轉過身后她還暗自咕噥,自從昨天以后,她再看杭牧,總覺得他身上處處透著股勾引的味道。就像那只奶牛貓,在店門前走來走去,展示自己的姿態(tài),毛色,漂亮的尾巴在身后翹起擺來擺去,然后找個角度突然看過來一眼,拋個微笑,那傻乎乎的,胖敦敦的三花貓便忘記了正舔的貓條袋子,三魂被勾去六魄。
蘇菱彎腰拿貓糧的時候就想,自己絕不能像三花那么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