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早早到底是多早早,悶在心里時難受,可真說出來也就過去了,沒一會兒她就又話多起來,畢竟她的生活很精彩,還有吉他輪滑旅游和向往的大學,還有親人和朋友,杜淮雖然重要,也沒占全她全部的世界。
高三下學期就是魔鬼般的一學期,蘇菱和多早早還好,她們只攻文化課而且基礎扎實,壓力最大的要屬焦美玲,文化課和專業(yè)課兩邊地跑,而且她馬上就要藝考了。
藝考之前專業(yè)課要集訓,焦美玲這些天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專業(yè)課教室。班主任邱月認定她會是今年的黑馬,有次焦美玲出去上專業(yè)課時,邱月拍了拍焦美玲的肩說:“放輕松,你的文化課不錯,不止那一條路走?!?p> 這倒是的,在學校播音主持專業(yè)的學生里,焦美玲的文化課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即使只憑文化課,她也能考上不錯點的大學。
一天焦美玲又去上專業(yè)課,一直到中午放學還沒回來,這些天許多專業(yè)課學生都加班加點,焦美玲更是緊張的吃不下飯,蘇菱和多早早打包了飯菜去找她,結(jié)果專業(yè)課教室那邊卻沒人,還是一個回來拿書的學生告訴她們:焦美玲被警察帶走了。
兩人都驚呆了,尤其是蘇菱,心里有很不祥的預感,她轉(zhuǎn)身跑去專業(yè)課老師那邊,多早早也忙跟著。
可到了地方發(fā)現(xiàn)老師也不在教室,這個時間可能是去吃飯了,她們倆剛從辦公室出來就碰見了邱月,邱月繃著臉,看見蘇菱就問:“是找美玲嗎?她還沒回來?!?p> “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師?”蘇菱喘著氣問。
“我還要問問你,”邱月說,“是美玲的母親和繼父報案,說她偷了他們家的錢和首飾,這事你曉得嗎?”
蘇菱幾乎窒息了,原本她還有些替美玲心虛,可現(xiàn)在憤怒已經(jīng)席卷她的腦子,氣得說不出話。
“瞎扯八道!”多早早先開口了,她是個急脾氣,“那些東西明明是美玲她媽給她當學費的,美玲跟我說過這事,真要是偷的怎么可能現(xiàn)在才報案,這不是害人嘛!”
邱月也撇嘴,“我就知道,就是想不通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母親?!?p> 多早早已經(jīng)快氣哭了,“這可怎么辦哪,能說得清嗎,美玲明天就要去藝考了!”
“別急,這事總有辦法解決。”邱月就轉(zhuǎn)身要走,并說,“你們先回去吧?!?p> 說完就大步走了。
“小菱……你先別哭了,事情總有辦法的?!?p> 聽多早早這么說,蘇菱才發(fā)覺自己臉上有淚,她抹了一把,突然想起什么來,立刻跑下樓去找高二的班主任。等去了才知道,班主任知道美玲被帶走后,就已經(jīng)往警察局去了。
兩人回去焦心的等著,下午放學時杭牧也知道了這件事,安慰了蘇菱幾句,可是他眉頭一直擰著疙瘩。
蘇菱知道,事情不那么好解決,美玲當初拿來那些東西,雖說是她母親主動拿出來想要給的,可美玲也搶了。這個行為說起來很模糊,畢竟美玲母親也有給的意思。
美玲也許就是賭一把,母親真要報案她就徹底死了這份心,只是沒想到,母親會在事后,在這個節(jié)骨眼報案,竟然說她偷!
畢竟是親生母親說的,警察說不定就會信。
晚上寢室里的姐妹們也討論著這事,她們都不相信美玲會偷,曹雪還說明天在班里寫個聯(lián)名信送去警察局。蘇菱擔心的臉色發(fā)白不住惡心,她心如亂麻,根本沒法思考。
好容易到第二天,美玲的其他專業(yè)課同學都坐車去考試了,美玲卻還沒回來,邱月帶回消息說,美玲的母親和繼父昨天傍晚才趕來,美玲在警察局和他們一見面就吵了起來,結(jié)果沒說兩句直接暈了過去,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聽說是氣急攻心加低血糖。
蘇菱想起,之前美玲就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那警察那邊怎么說呢,”蘇菱問,“又沒有證據(jù),紅口白牙的,總不能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p> 邱月運了口氣,“現(xiàn)在美玲還沒醒呢,不過警察也不是傻子,昨天你們高二的班主任已經(jīng)跑去警察局了,他擔保美玲絕不會偷東西,說美玲的錢和首飾都在自己這里,怎么得來也跟他說過,他相信美玲?!?p> 講到這兒邱月嘆了口氣,“我也相信美玲,就是這孩子命也太苦了,上次就……”
邱月?lián)u搖頭,然后轉(zhuǎn)身走了,說去想辦法。
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最后發(fā)展的竟然驚動了媒體,什么“女生藝考前被母親繼父舉報偷竊家中財物,從而錯過藝考,真相到底是什么?”這樣的標題上了新聞頁面,還有記者跑來學校采訪。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信息傳播太快了,蘇菱見不到美玲,也只能從網(wǎng)上看報道了解事情走向,而一旦有媒體介入,這件事就不止追查真相那么簡單了。
這幫記者真是不簡單,竟然還挖到了焦美玲原本的家庭,還有焦美玲母親和繼父如今的境況。比方說焦美玲母親把錢都投給繼父做生意,之前并沒給過美玲一分錢。還采訪了焦美玲的老師和同學。
一開始學校還不希望把這件事鬧大,免得影響高考前的學習氛圍,可焦美玲錯過藝考的事讓不少人替她惋惜,于是主動在采訪里替焦美玲說話。
高二班主任首先發(fā)聲,他面對媒體時說:“美玲不可能是小偷!她是我的學生我了解她,她不會做出那種事,她的錢還有那些首飾全是交給我保管的,一開始她就跟我說了是怎么來的,當時她眼圈兒都紅了,說原來母親還是在乎自己的,她還說只要賣夠了上大學的錢,就把剩下的錢給母親,她自己過日子都是精打細算,要不也不會低血糖暈倒,真要是想把那些東西都占為己有,有那么多錢她又何必這樣自苦!”
和焦美玲同班的學生經(jīng)歷過上次集體冤枉她,這次發(fā)言都小心謹慎了,雖然是隨機找同學采訪,可被采訪的都說,覺得焦美玲不是那樣的人。
邱月和焦美玲的專業(yè)課老師也說,焦美玲平常學習刻苦,性格有些內(nèi)向不愛說話,但為人老老實實的。
記者們還找焦美玲的繼父和母親去了,繼父言之鑿鑿說焦美玲就是偷了他家的東西,焦美玲的母親卻語焉不詳,說話含含糊糊。
這件事也掀起了網(wǎng)上的輿論,看了新聞后大家?guī)缀跻贿叺?,全站在焦美玲這邊,有人甚至說,真是她偷得也該被原諒,她只是想上大學而已,母親把錢都給了外人,竟然都不替親生女兒著想,還故意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毀人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