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淅瀝瀝,東海六郡的街道濕潤潤的,人們打著油紙傘慢慢的走著。一個人披著黑色的斗笠雨衣,腰畔掛一把劍,不聲不響的走著。他拐進了一間古典的酒樓。一個人趕快把他迎了進去,里面已經聚了一屋子的人。酒壺在爐子上冒著熱氣,發(fā)出呲呲的響聲。
各地的家族聚集于東海六郡,他們在謀劃著一件大事。
“在來到東海首郡的路上,我經過了帝國的廣大原野,只見遍地尸體,流民紛紛逃亡,一些惡心的怪物四處流竄?!?p> “真不知這些怪物來自那里,北地極寒之地真是陰邪無比?!?p> “算了,這些怪物的事情暫且不論,我們還是談論一下二皇子的事情吧?!?p> “二皇子德高賢才,又是年長于三皇子,如今棄長不立,反而將其貶于一隅,實在是不該?!?p> “雖然神者召集我們,但是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意下如何,即便我們有意,如果二皇子不想正位,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帝國的名門望族都集中在這里,即使二皇子沒有此心,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堅持扶他上位,也容不得其不從命。”
這個聲音冰冰冷冷,眾人聞聲看去,正是剛才最后到來的那個人。
此刻的他坐在一個角落里,話音剛落,他便撩開了他的衣角,慢慢的露出了一把短短直直瑩著碧藍色光芒的劍。
眾人大驚,原來是帝國劍術大族呂望,原來他們也支持二皇子上位。而這位青年,能從帝國南方,穿越兇險的帝國的野外,到達北部的東海六郡,想必是呂望的一大精英。
一個蒙面的人,蜷縮在眾人之中,始終用他那不安的眼睛觀察著這屋里的每一個人,奇怪的是,他有一雙碧藍色的眼睛。
不過,各大家族來自帝國四處,家族風尚各自不同,難免有些服裝奇異之人。眾人也并沒有注意到他。
直到呂望野眸子一閃,一道寒光倏忽而出。這個人應聲飛出,底下的座位也被劍氣一劈為二。碧綠色的血散落了一地。他的整個軀干上被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創(chuàng)傷。滲漏出了碧綠色的血液。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掙扎著跑了兩步,終究撲倒在地,一動不動。呂望野長身而起,將他翻了過來,一劍挑去了他的蒙面布。只見蒼白的一張臉,嘴里盡是尖牙,碧綠的眸子只有一個黑色的點狀瞳孔。
“他的氣息不對?!眳瓮昂啙嵉慕忉尅?p> “只是我沒有想到他這么不禁打。只一劍便死了?!?p> 座中一個白衣公子走了過來,道:“方才你說他氣息不對,這是什么意思呢?”
呂望野道:“我們呂望家族,修習劍術,最注重觀察對手的氣息,這個的氣息,并不是人類。”
一個麻衣老者皺著眉頭,走了過來瞧了瞧,道:“說他不是人類我信,你看他這模樣,一看就與人類相異。難道是這次聚會的動靜太大,招來了帝都的探子?”
白衣公子道:“就他這水平,能探到什么東西。”
就在遠處,一道雨檐下面一個與他一摸一樣的人幾乎就在同時,臉上大驚,急忙冒雨走開,很快就消失在東海六郡的雨幕之中。
……
很少陰雨的帝都此刻也下著小雨,雨幕中一行車駕,車駕旁邊一個美麗少婦相伴著年輕的皇帝,皇帝對城主廷震道:“此次前往東海六郡,務必小心沿路兇險,目下鬼軍橫行,又有叛軍猖獗,去了和我二哥好生言語,最好讓其回到帝都,我打算將帝國軍權全部委任與他,由他消滅鬼軍。畢竟要兄弟齊心才好?!?p> 廷震答道:“陛下言語,我一定轉達?!?p> 廷震帶著一路護衛(wèi),帶著帝都節(jié)符前往東海六郡。
他剛剛離開,便有六個影子從地上升起,化做實體,圍繞在皇后和皇帝的身邊,他們也是碧綠色的眸子,黑巾蒙面,只是比之前的兩個更加魁梧深沉。
艷麗的皇后嬌艷一笑,用她那脆鈴一般的聲音道:“陛下,這次可千萬不要手軟呀。”
葉千尋笑笑,陰狠道:“真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搶我皇位?!?p> 皇后道:“你真的認為僅僅憑一個小小城主就能說動他?”
葉千尋道:“當然不是,要知道我二哥是多么聰明的一個人,他自然不會主動來送死。所以……我們只能把死神送上他家門。送到東海六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