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又是怡人的夜晚,點點發(fā)光的繁星像細碎的流沙鋪躺在天空中,恰似一片銀絲織做的濃墨綢緞。
許顧衿緩步走在熙熙攘攘的小吃街道上。
雞排還是其他在油鍋被炸的滋滋作響,前幾年在露天用煤炭熏羊肉串的烏煙銷聲匿跡,燒烤攤還在,不過已經(jīng)是在一個小房子形狀的車里烤了。
不過不管怎么變,肉質(zhì)烤熟的香氣依然讓人不禁吞咽唾液,心向往之。
路上的吆喝聲不斷,原始嘈雜的聲響讓結束一天疲憊工作的普通人們在這個金錢翻滾,更新快捷的大都市里找到了些許的存在感。
或許電腦屏幕上浮過的一列列數(shù)字,也比不過至繁至簡的一碗人間煙火氣。
踏在水泥地上,城管劃分的白色區(qū)域內(nèi)排著一家家的攤子。
大小飯攤子在白線上支起一溜油鍋物架,烤黑魚、爆肚、鹵煮肉丸的香味在爽人的晚風中茂密彌漫,誘得過往行人垂涎三尺。
“老板,來一個肉夾饃,多加點青菜!”
“26號!26號!你的麻辣燙好了?!?p> “一份香辣雞排,加番茄醬,不是沙拉醬?!?p> 年輕的小情侶在路邊的小木桌上你吃一口我吃一口的你儂我儂。
許顧衿剛下自習,隨著高三的放學鈴打響,來這里吃頓夜宵的學生也是越來越多。
鐵板魷魚的香味刺激著許顧衿的味蕾,但是考慮到最近飆升的體重,許顧衿難過的搖了搖頭,收起了流連在小吃攤面的眼光。
要是許顧卿在的話,恐怕又要笑話她是個小饞貓了。
風拂過她經(jīng)過一整天后蓬亂的長發(fā),幾縷卷曲的發(fā)絲不聽話地遮在了她的眼前。
昨天打電話,哥哥還說他在拍賣會買下了一條手鏈,很適合我,也不知道今天到?jīng)]到。許顧衿在心里暗暗期待。
想要禮物的許顧衿同學很快就把鐵板魷魚拋在了腦后,對于那種只能滿足口腹之欲,徒增體重的罪惡之源,許顧衿同學表示她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許顧衿懷著按耐不住的心情,捋了捋了吹向臉上的細發(fā),加快了腳步。
經(jīng)過小吃街后是一段青磚路。這幾天都是晴朗的天氣,磚塊上褪色成了淡淡的綠色,不仔細觀察的話,便忽略過去了。
即便現(xiàn)在不是在清晨,許顧衿仍然感受到了一種清新的氣息。
這也是許顧衿不愿意跟隨爸爸媽媽去國外的原因。
古老的城市跟現(xiàn)代日新月異的城市相比,更有著它千百年沉積下來的獨特韻味,這是不可復制,一旦消匿,將是永遠無法尋回的遺憾。
許顧衿沒有什么特別偉大的理想說去改變現(xiàn)代人的生活方式,讓他們不再拆建古宅,或是其他。
她對這些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許顧衿愿意陪著這些古老的文化隱藏,或許哪天自然褪去。
直立的路燈在一旁照明。朦朧的燈光打在到對面,照的樹影稀疏,從橫交枝。
再往里去便是一排排小型別墅,不知道是誰家的哈士奇又在鬧騰,陣陣犬吠透過網(wǎng)紗的窗戶傳到路口。
許顧衿嚇了一跳,飛奔起來,背后的書包里筆盒顛的“咚咚”作響。
都怪許顧衿小時候在外婆家被狗咬過,十幾年過去了,事情如何發(fā)生的早已模糊,不過許顧衿每次看到左手腕上的淺淺細痕跡,都清晰的認得這是當時被咬后去醫(yī)院縫的線。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呼~呼~呼~”許顧衿一手捂著胸口喘氣,另一個抓著家門外的把手去輸密碼。
“咔嚓”門開了。
許顧衿拖著書包把腳上的鞋換了,抬手把書包扔進了沙發(fā)里。自己也躺進了抱枕里。終于沒有狗的叫聲了。
涼曛
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