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天
“他娘的,在你爺這耍厲害是吧!”姜向宏原本松垮在脖子上的領(lǐng)帶被他一把扯了下來,勒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喉嚨上,臂力一抬就把人從地上架了起來,繃直的黑色領(lǐng)帶縮成了一根短粗的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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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到了最后,雜亂的暗褐色夾白瓷波紋的地板上散散躺著幾個如蟬蛹挪動的人。
半個小時之前還在沖姜向宏搖頭擺騷的幾個女人在他們打斗的過程中,早就驚慌失措的捂著她們的臉,踩著細高的鞋子朝門口跑出去。
其中有一個穿著緊身魚尾裙的女人從許顧衿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可能是走得太快了,帶起了風。
許顧衿纖長的裙帶隨著她剛才到下蹲落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女人走過的時侯,瞬間揚起的風讓它微妙地繞著女人細細的鞋跟纏了一道又一道。
女人不小心一個踉蹌,就要往前倒,還是跑在她后面的人把她扶了回來,不然就是臉摔地了,糾在鞋跟后面的帶子拉在許顧衿的身上,同時讓女孩腰上系的蝴蝶結(jié)扯散了。
“?。彪S著魚尾裙女人靠在她的一個同伴身上,鞋跟的棱角鈍遲地刮在理石地板的接縫口,女人的腳不多不少地輕微扭轉(zhuǎn)了半圓?!斑€走不走啊?快點……”
畫著銀光彩色眼影的女人們催促著,沒等許顧衿把散開的裙帶重新收回來,那個差點歪了腳的女人便兩下子蹬開了腳上的高跟鞋,輕鐵質(zhì)地的“G”標志嵌在鞋外皮面上閃閃發(fā)光。
呼,許顧衿撐著另外一支手坐在地上,冰涼的觸感貼在肌膚上,相較之下,女孩渾身溫熱的流動著生命力。
鐘離他們解決完了鐘子濤一幫子人,包間里狼藉得不成樣子。
到處都是打翻的盤子酒瓶,包間里呼吸間都充裕著熟葡萄的酸稞味。
細碎的玻璃渣子灑在女孩裸露的赤足邊。劉銘,姜向宏臉上多少都掛了彩。
許顧衿仰著臉,正好可以從她的角度看到鐘離額頭上還在慢慢泌出血滴的傷口。
哎呀,地板上全是亂七八糟的碎屑,鐘子濤他們搞架的時候把垃圾桶給掀翻了,吃過的水果皮煙頭與酒水混在一起,讓人泛嘔。
那邊鐘子濤頭靠在沙發(fā)凳,整個人就像癱了一樣,他的兩支手都被折脫骨了。
“你――你”
鐘離幾步就走到了鐘子濤的面前,他抬手抹了抹眼角,流下來的血跡染上了他的睫毛,干了后睫毛尾結(jié)在了一起。
男孩就這樣居高臨下地望得鐘子濤發(fā)慌。
男人著實有些招架不住了,剛才挨了一頓打,難道還來?
鐘離拳頭過來的時候,鐘子濤嚇得頭直往沙發(fā)底下鉆。
“哈哈哈――瞧你著熊樣!老鼠打洞哦――”
不管他怎么躲,領(lǐng)口還是一把被鐘離拽了回來,“房子是我媽的,記住了嗎?”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緩緩噴吐在男人青紫交加的臉上。
鐘子濤今天夜晚是真的怕這狼崽子又發(fā)瘋,忙不停得點頭,“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