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金靡另一個包廂內(nèi)。
陸逸宸跟離陌一同坐在顧言熠對面的沙發(fā),兩張臉面色嚴肅,看著他一瓶酒一瓶酒跟白開水似的往嘴里灌,神情很是凝重。
就在顧言熠喝完手里那一瓶威士忌,想要從桌上再拿時,陸逸宸終于看不下去,伸手猛地把那瓶酒搶走,不讓顧言熠碰到。
而顧言熠見狀也只是動作微頓,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而動作迅速要去拿另外一瓶。
而結(jié)果還是同樣的,陸逸宸像是故意跟他杠上一般,他剛伸手要去拿桌上的哪一瓶酒,那瓶酒總是會被陸逸宸快一步搶走。
這樣反復幾次,任由顧言熠脾氣再好也不耐煩了。
他臉色很黑,聲音低沉道:“你再搶一次試試?把酒給我,不要逼我跟你急。”
陸逸宸才不會輕易被他的話威脅到,他嗤笑一聲,輕飄飄嘲諷道:“就你現(xiàn)在這副要倒不倒的醉鬼模樣你還跟我急?要不要試試看誰急得過誰???呵,是酒精讓你失去自我認知了嗎?”
顧言熠狠狠地抿唇,不說話,繼續(xù)跟陸逸宸暗自較量,加快了手臂的速度想要趕在陸逸宸之前把酒拿到。
不過事實真是如陸逸宸所說,他清醒的時候也許還能跟陸逸宸打個平手,可這會兒他已經(jīng)幾瓶烈酒下肚了,神智沒那么清醒,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得他身體靈活程度也大打折扣,導致他現(xiàn)在真的玩不過陸逸宸。
看著陸逸宸耍猴似的動作,顧言熠干脆不搭理了。
他把自己重重地往后縮進沙發(fā),眼眸微闔,臉上沒什么表情,可渾身都透露著頹唐氣息。
他只是那樣靜靜地呆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說你今天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把我們倆人約出來就只看你在這兒瘋了似的喝酒嗎?”
陸逸宸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頹廢的顧言熠,前段時間與陸汐杳剛分手的時候,顧言熠也頹廢過一段時間,可都不像現(xiàn)在這般,仿佛天塌了似的。
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忽然消失不見,那種迷茫完全不可言說。
就連顧霆進監(jiān)獄的事情都沒能給顧言熠造成多大的打擊,怎么這會兒就這樣了呢?
只是問了幾次,顧言熠也都閉口不言,只自己一個人悶不做聲喝著酒,跟不要命似的那種喝。
看到顧言熠這副模樣陸逸宸就來氣,心中也猜想著十有八九又是和陸汐杳有關(guān)。
他這暴脾氣差點就沒忍住直接到陸汐杳家里把她給拽到顧言熠面前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qū)е骂櫻造谧兂蛇@樣,反正陸汐杳一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既然如此,肯定是要負責的。
要是顧言熠在這兒喝酒喝死了怎么辦?
也幸好顧言熠喝完酒以后酒品還算不錯,否則他發(fā)起瘋來誰能攔得?。?p> 可問題是他還是沒死心想要繼續(xù)喝,這就沒辦法保證接下去的后果了。
重復問了好幾遍原因,顧言熠都置若罔聞,陸逸宸這暴脾氣也上來了,站起身煩躁地猛踹了一腳桌子,差點沒把桌子踹翻。
但這倏忽重重地“砰”了一聲,在本來寂靜無聲的包廂內(nèi)顯得格外突兀。
離陌被嚇了一跳,看著旁邊這倆男人,一個頹廢得要死不活,一個暴躁得想打人,他吞了吞口水,真不知道自己在這兒是不是來遭罪的。
他清了清嗓子,抬手輕扯陸逸宸的衣袖,無聲朝他使著眼色,示意他稍微冷靜一點,一個顧言熠已經(jīng)夠頭疼了。
而且這時候處理顧言熠是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陸逸宸氣不打一處來,站著叉腰深呼吸了好久,才勉強平復下心情,在離陌鍥而不舍的拉扯下,他終于重新坐到沙發(fā)上。
但旋即他將臉撇向一邊,負氣不搭理顧言熠的意思很明顯。
離陌抿了抿唇,瞥了一眼顧言熠,又看一眼陸逸宸,自己在那兒無聲地嘆著氣。
就顧言熠那種固執(zhí)的人,他不想開口說的事情,就是陸逸宸威脅著要把屋頂掀了也沒用。
況且這很明顯,一定是跟陸汐杳關(guān)系很大的事情才能讓顧言熠變成這樣。
而顧言熠之所以不想跟他們說,也許是怕這會影響到他們兩人心中對陸汐杳的看法。
雖然陸逸宸早就對陸汐杳意見很大了,可顧言熠還是不希望這意見會變得更糟。
離陌知道,他們兩人是顧言熠最好的兄弟,所以顧言熠很希望他們能喜歡并接納他愛的人,希望他們之間能友好相處,就像朋友一般,那種狀態(tài)是他最舒適的。
只不過運氣不是很好,跟顧言熠分開了幾年時間,陸逸宸剛從軍隊回來就碰到陸汐杳狠心拋棄顧言熠,而這件事情對顧言熠的傷害越是大,陸逸宸對陸汐杳的意見便會越大。
這是很自然而然的結(jié)果。
陸逸宸的性格喝顧言熠很類似,固執(zhí)且護短,不管什么原因,就是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
所以即使他沒了解過陸汐杳,卻還是照舊能對她很不喜歡。
而離陌的性格不同,他在國外呆了很多年,想法可不像陸逸宸那么封閉,他倒是覺得顧言熠與陸汐杳這件事情之中是有什么誤會。
而且他也覺得這件事情真的想好好解決,還是需要陸汐杳過來。
這是他內(nèi)心跟陸逸宸一致的想法。
即使陸逸宸不想承認,可還是無法否認現(xiàn)在也許真的只有陸汐杳的出現(xiàn)能稍微改變一下顧言熠的狀態(tài)。
離陌覺得是不是這高冷姑娘對顧言熠說了什么比較重比較傷人的話,才會讓他這么想不開。
反正在顧言熠這里怎么也問不出究竟,所以離陌便擅作主張找了借口把陸汐杳給騙到了這里。
而他把陸逸宸給硬生生拖走,為兩人留下可以獨處的空間。
當然,他并沒有用自己真實的身份來騙陸汐杳,在陸汐杳到達包廂之前,他跟陸逸宸已經(jīng)離開了,包廂內(nèi)只剩下了顧言熠一個人。
察覺到陸逸宸和離陌兩人的離開,顧言熠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重新拿起了酒瓶,這一次沒了人阻止,他喝得很順暢。
沒多久,又是幾瓶下肚,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