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是楊少詞水性不錯,很快就將女人撈了起來,抱到岸邊,動作熟練地人工呼吸。
看得一旁的眾人傻愣傻愣的。
“虞星,醒醒!……”楊少詞邊按壓女人的胸腔,邊呼喊著她的名字。
終于。
“咳!”一聲一口水嗆了出來。
“阿詞!”又一聲驚呼,女孩驀地睜開雙眼,茫然無措地看著。
楊少詞從剛剛起就緊縮的眉頭終于舒解開來,小心將女孩上半身扶起,用手在其背部安撫順氣:“沒事了,啊,沒事……”
對方茫然的目光看了他許久,好像終于才認清他這個人一樣,頃刻間小臉扭曲成一團,楊少詞還未來得及消化她這個表情,對方直接就撲上來死死摟住了他脖子,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哭聲:“嗚嗚,我以為我要死了……”
男人一改往日的冷漠做派,溫聲道:“哪能讓你死啊,有我呢,別怕?!?p> 沈菲立馬解下自己溫暖的披風遞給楊少詞,楊少詞看了她一眼,沈菲態(tài)度有些強硬地道:“拿著,要感冒了?!?p> 楊少詞想了想,他是沒有關系,可懷里的女人受不了這風寒,便感激地看了一眼沈菲,接過披風嚴嚴實實地蓋在了虞星身上。
沈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識地揉搓了一下肩膀,溫柔似水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她立馬就體貼地出主意:“救護車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先回營地去,那里暖和些?!?p> “嗯?!睏钌僭~一環(huán)就把女人摟在懷里,可能是精疲力盡了,女人這會兒窩在他懷里,竟然就沉沉地睡了過去。他看了眼,開始感到有些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羅尚,過來扶我一把?!?p> 羅尚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跑過去扶了把楊少詞,道:“少詞,你眼疾手快地很啊?!?p> “那不然就給淹死了?!?p> 這部劇的導演是個不出名的小導游,哪里見過A市最大商業(yè)帝國楊氏集團的公子哥,剛剛還以為救人的是劇組里的某個男演員,還想表揚一下這個嫩頭青,沒想到卻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和這幾天降臨他們這座小廟的羅公子認識,而且兩人舉止自然,對方又叫少詞,很顯然了,出來混的,可以沒見過他的人卻不能沒聽說過他的名啊。導演心中閃過一絲絲小得意,這要是攀上點關系,或者露露臉也可以。
這么想著,便在不經(jīng)意間靠近楊少詞,大聲安排招呼道:“快快,今天的戲咋們不拍了,快帶楊公子去換衣服,然……”
誰知,一個抬頭就與楊少詞冷冷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咯噔”一聲,他也算是個名利場里摸爬滾打過的人,卻還是驀地呼吸一滯,大腦死機了幾秒,他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
就聽到對方語氣冷淡地出了聲:“你就是那不顧演員死活的。導演?!?p> “這???……”本來他要辯解一番的,可是對方那句問話似乎只是這么隨口一說,完全不屑聽他爭辯就已經(jīng)認定他有罪的那份篤性震得他說不出話。愣在原地。
眾人看到這情況,也是瞬間不敢再動。楊少詞也僅是看了說了一句話,便長腿一邁,溫柔地抱著懷里的女人遠去,沈菲緊跟其后,羅尚牽著陶敏跟在后邊。
眾人看著五人遠去的背景,驚得心中五味成雜。
“你們說,剛剛那位真的是傳說中的楊氏集團公子哥?楊少詞?”
“那還能有錯?和羅尚關系親密,又叫少詞的,難道還不明顯!”
“而且你們也不想想,剛剛鄒導演被嚇得兩老眼珠瞪得賊大,愣是不敢吱一聲,有這氣魄的大概也就是只有那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p> 群演里的一位小姑娘雙手托腮,滿臉花癡樣:“怎么這么帥!真人比傳言中還帥,而且剛剛那個眼神,嚇得我一動不敢動,愛了……”
“還那么溫柔地抱著虞星,還,還,接吻了呢……嗚嗚,只希望淹水的那個人是我?!?p> “花癡!”
另一個出來發(fā)出疑問:“可傳言中他不是個癡迷于花花世界的浪蕩公子哥嗎?”
另一小伙子直接對此傳言表示嗤之以鼻:“哼!那是你們目光短淺,你們肯定不知道吧,他有個鮮為人知的外號叫殺伐果斷楊股神,常年玩轉(zhuǎn)國內(nèi)外股市,可是個不可一世的主?!?p> 另一個穿著一身迷彩服的少年道:“別看他長那么帥氣,看起來還蠻不錯的,我是聽我那幾個富二代哥們說過,這人挺陰狠毒辣的,所以說,別惹往日看著不太說話的人,不然容易遭罪,比如我這樣兒的,你們也別惹!”
“我呸!”
剛剛被楊少詞的顏值圈粉的幾個小姑娘立馬出來發(fā)聲:“你們就是嫉妒羨慕恨,那樣帥氣的人,怎么可能陰狠毒辣,是,那也是對你們這種不懂憐香惜玉,不救人的人!”說著姑娘們拂袖而去。
“唉,你們說,他剛剛說導演那句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當然是這事兒沒完的意思咯!”
“啊,那鄒導不是要涼?”
“誰知道,公子哥的心情……”
“白癡。接下來還不一定要發(fā)生什么事呢?!?p> “噓,你小聲點……”
鄒喜站在一旁假裝做著其他的事,卻用耳朵在細細聽著幾人的對話,說得他老臉上橫肉一顫一顫,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天,他寬厚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一排細細的汗珠。
到了醫(yī)院,虞星醒來時,又是楊少詞坐在旁邊守著她,她嘲諷地想了想,怎么自己這一年就進了好多次醫(yī)院。
病房冷冷清清,但這次有人陪著,虞星的內(nèi)心就不再像前面幾次那般抵觸。男人已經(jīng)換了身干凈的衣裳,此刻正瞇著眼休息,不似往常那般坐得閑適,而是有些頹然地窩在對面的沙發(fā)里。
虞星看著他微微有些發(fā)白的嘴唇,知道他肯定也是受涼了,這會兒又一個人坐在那邊,心里擔心得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冷不冷,是不是發(fā)燒了。
可她手上掛著點滴,又不忍心吵醒問他,只能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過了會兒虞星還是有些忍不住了,她輕手輕腳地站起來,一手拿著吊瓶,一手小心地去試探對方的額頭,有些燙。
不能放任不管。
她輕輕搖了搖,男人倉促間陡然睜開眼,好像本就睡得不踏實,虞星了搖搖頭,自嘲道:沙發(fā)上怎么可能睡得好。
男人看她起來就催促著讓她回去躺好。虞星擔心地問道:“你有點發(fā)燒,吃藥了嗎?”
“吃了藥,所以才有些犯困,你快回去躺著?!闭f著就把虞星乖乖安排進被子里,自己又往沙發(fā)上走去。
虞星實在于心不忍,提議道:“要不你回家睡,我一個人吊完這瓶回去?!?p> “把你扔這兒?”說著就要坐回去。
虞星一看到他這個模樣就有些來氣,淡淡地道:“那還不是我害得你落水,現(xiàn)在又要害得你感冒,良心不安嘛,不然我才懶得管你?!?p> 楊少詞瞧著女人,一時間都沒有搞明白她這說上來就上來的脾氣,反應過來才嘴角微微上揚:“關心我呢?”
對方保持沉默。把臉撇向一邊。
看著女人這鬧別扭的小模樣,他突然心生一計:“倒是有個讓我陪著你,又不讓我感冒的法子。”
虞星雖然臉撇向一邊,耳朵卻一直在聽著,等了會兒,男人卻沒有了下文,正欲轉(zhuǎn)身問去,沒想到背后的床墊一沉。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聲,她整個人一瞬間就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對方還將手從她腋下伸過來抱住她,感受著從背后傳來的熱度,她一動不敢動,身體僵得老直,耳畔已經(jīng)染上一層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