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看著林衍,表面平靜如水,內(nèi)心卻有著滔天的怒意。
昨天云莫把林衍帶進來的時候他滿臉是血,所以邪月也沒有仔細(xì)看,可是剛剛林衍在整理衣裝洗漱的時候,那血跡洗凈后呈現(xiàn)的一張臉是那樣的讓他熟悉,這張臉邪月一輩子都不會忘,因為和他有著血海深仇。
邪月正想動手滅殺他的時候,空中響起了云莫的聲音。
“邪月,喚我進去。”
邪月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衍后手里凝聚的源力終是消散了,隨后手一揮云莫就出現(xiàn)在了幻境里。
“咦?你醒了?感覺可好點了么?”
云莫一進來就瞧見站在一邊臉色陰沉的林衍,林衍尋聲看去有些驚訝。
“竟然是她!”
“是姑娘救了我么?”
林衍平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舉手之勞,公子不必在意?!?p> “謝姑娘救命之恩,林某感激不盡,敢問姑娘是何人,它日林某定會登門拜謝。”
沒等云莫回答呢,邪月臉色陰沉的擋在了云莫的面前。
“既然你的毒解了,本王這就送你離開這里?!?p> 然后不給云莫說下句話的機會,直接把林衍送了出去。
云莫在一旁詫異的看著邪月,搞不懂他在干嘛,不過為了不惹他生氣,也沒在多言,反正自己也沒算告訴剛才那人,這下被邪月送出去倒是省事了。
從幻境出來的林衍打量著周圍,果然是一處宅院的偏門,他繞了一圈來到了正門處,門上匾額兩個大字“云府”。
“難道她是云府的人?”
林衍現(xiàn)在十分確定剛才自己所處那個空間是一處幻境,只有修煉到元一境界的人才能掌握幻境,可是他不曾得知云家有這樣的強者,難道是攝政王故意隱瞞有所圖謀么,還有幻境里的那個男人,實力更是深不見底。
不再多想,林衍迅速往城外趕去,剛出城不遠(yuǎn),暗處一道身影閃出跪在林衍面前。
“屬下來遲,請殿下責(zé)罰?!?p> 來人正是林衍的貼身暗衛(wèi)凌,凌此刻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那日他隱匿起來陪殿下進城,可是有人在暗處偷襲他,等他將那人打傷以后前去尋找殿下的時候卻失去了殿下的蹤跡,連一絲氣息都探不到。
第二天城里就傳開了太子殿下中毒已死的消息,凌在城里尋覓一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仿佛人憑空消失了一樣,就在剛才打算擴大搜索范圍的時候終于感知到了殿下的方位,這才趕了過來領(lǐng)罰。
“那個女人查的如何?”
凌沒想到殿下一開口的問題不是問攝政王,而是問那晚那個女人,不過主子的事下人豈能多言。
“回殿下,只查到那個女人住在云府,有傳言說那是云家主的女兒,還有就是奴才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已經(jīng)十三歲了,但是卻沒有源力覺醒?!?p> “看來這云府果然有秘密,派人盯緊云府,明日儀仗就會到云城,你貼身伺候和我一起進城?!?p> “屬下遵命?!?p> 翌日一早,全城的百姓都齊聚在城中主路的兩側(cè)恭候太子殿下的到來,云不器則和城內(nèi)大小官員佇立在城門外等候太子的儀仗。
眾人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終于接近了城門,中間行駛的馬車由黃金、錦緞和金絲楠木構(gòu)成大氣奢華,馬車終于抵達(dá)了城門處,大小官員和百姓齊齊跪下行禮。
“恭迎太子殿下”
林衍掀起錦緞車簾從馬車內(nèi)走出站在外面,手一揮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句:“平身?!?p> 云不器起身后滿臉奉承的樣子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草民云不器,這次奉圣令服侍殿下的寢居之所是我云府的無上榮耀啊,草民恭請殿下入府休息?!?p> “帶路吧!”
林衍連看都沒看云不器一眼,只扔下一句話就轉(zhuǎn)身回了車駕里。
云不器有些尷尬,本以為太子會和他寒暄幾句,這樣云不器在云城就更有面子了,可沒成想就只扔下一句話。
云不器在頭前領(lǐng)路,兩旁的百姓議論紛紛,大抵也都是說云家曾經(jīng)祖上的風(fēng)光,如今太子殿下又親臨府邸,云家在云城絕對是第一大家,聽著百姓的議論云不器臉上更是得意。
終于儀仗停在了云府的門口,云不器的家眷全都跪在門口恭迎太子的御駕,其中自然包括云悅。
林衍掀起車簾緩步走下車駕,抬頭望著門額上的兩個大字,云悅偷偷的抬頭望著林衍,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俊臉有些癡迷。
“放肆?!?p> 凌的一句怒喝讓林衍抽回了思緒,也把云悅嚇了一跳。
“云家主,你府里的人如此不懂規(guī)矩么,行禮時竟敢窺視殿下!”
說著凌指了指云悅的方向。
云悅嚇的趕緊低下了頭,云不器也趕緊跪在地下一臉冷汗的求饒。
“還望太子殿下恕罪,小女也是仰慕太子殿下這才犯了大錯,求太子殿下饒恕小女這一回吧?!?p> “掌嘴!”
林衍那冰冷的聲音讓云不器瑟瑟發(fā)抖。
云不器狠狠的朝自己臉上打去,剛打了兩三下,只見林衍的手指向了云悅。
“我讓她掌嘴?!?p> 云不器和云悅皆是一愣,云不器看林衍絲毫沒有進府的意思趕忙給云悅遞了個眼色,云悅這才不情愿的打了起來。
一聲聲耳光聽的旁人都心疼了,直到云悅小臉有些紅腫了林衍才走進府門。
云不器把林衍引進東院正廳后正想張嘴給他講述一下云城的人土風(fēng)情,還沒等話出口呢,凌臉色冰冷的提著云不器退出了廳內(nèi)。
“云家主,殿下喜歡安靜,我勸你不要自作主張?!?p> 說完凌不再看他,只是靜靜的守在廳外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云不器整理了一下被凌扯皺的衣服,有些不甘心的又往廳內(nèi)看了看,看見太子殿下坐在那閉目養(yǎng)神,不敢在叨擾,轉(zhuǎn)身離開了東院。
另一邊妙瑛正拿著雞蛋幫云悅敷臉,云悅一臉委屈,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要陷進肉里了。
“娘,他怎么能這樣對我??!”
“好了好了,乖女兒,你也是,好好行禮你干嘛要抬頭啊,那么多人在場,他要是不罰的話如何能服眾啊,這要是換做旁人沒準(zhǔn)都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