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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夫人去造反

第二十二章 身世

跟著夫人去造反 星辰與棒棒糖 2426 2020-08-01 13:16:21

  次日,七月初二,蕭南就在高臺之上宣布了準(zhǔn)備秋種這個消息,連帶著青壯的飯食每頓可以多一個米餅,畢竟各種體力活都要這群人去操持。

  臺下眾人眼中無不帶著興奮雀躍的神色,刨除現(xiàn)在有一些草率的反賊身份之外,他們最根本的身份還是農(nóng)戶,世世代代以種地為生。

  “蕭小哥,可我們并無稻種啊!”臺下一人問道。

  蕭南還沒有回答,閭丘月跳上高臺,說道:“鄉(xiāng)親們可還記得安順縣城官倉中的那幾個陶罐?”

  臺下回答道:“記得啊!就是那好好的罐子也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給戳了那么多洞,沒法再用了。”

  閭丘月指著臺下的幾個陶罐,朝著蕭南遞過去一個眼色,蕭南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閭丘月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吧,蕭南將一個陶罐搬了上來。

  閭丘月打開蓋子,從中取出一把帶殼的稻米,然后又緩緩灑入陶罐之中。

  但是臺下已經(jīng)炸開了鍋,驚喜的笑聲,難以置信地疑問聲甚至喜極而泣的啜泣聲摻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別樣的贊歌。

  “大娘子,這……這真的是……稻種?”

  閭丘月點了點頭:“這樣的陶罐,還有四個,故而諸位不必?fù)?dān)心稻種的問題!”

  “是!”臺下這一聲回應(yīng)中氣十足,整齊劃一,誰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信心與希望。

  最后,蕭南上臺朗聲道:“趕早不趕晚,諸位也知曉安順縣之地本來不種兩季稻,但今年我們不得不嘗試,為了趕在冬天之前收割,自明日起,諸位便開始整地?!?p>  “是!”

  此時此刻起,營寨中的大寶貝除了糧食之外,又多了一個,便是稻種。

  種地之事蕭南自是不用操心,不像前世看到的小說中主角一般擁有金手指,他也變不出各種改進版的農(nóng)具出來,說實在話,他要是去了參與,說不定還會幫倒忙。

  閭丘月的草屋之中,蕭南熟練地側(cè)躺在干草之上,現(xiàn)在這個草屋已經(jīng)快成自己的第二個家了,第一個當(dāng)然是他自己的草屋。

  看著隨意地蕭南,閭丘月白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仍然自顧自地打拳。

  蕭南則在干草上一招一式地自己觀摩,只覺得其中充滿著玄妙,非是前世武術(shù)比賽上各種套路可比。

  也對,人家閭丘月靠拳法,靠武力殺人活命,他們只是表演。

  興趣愛好怎么比得上人家活命的本事。

  一套打完,閭丘月拿起一旁地粗布擦著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看到蕭南呆滯地目光,閭丘月詫異地問道:“想什么呢?”

  回過神來,蕭南答道:“也沒什么,只是在想你是什么人,尋常人可練不上這種高明的拳法?!?p>  一邊說著,蕭南一邊深深地看著閭丘月。

  房間之中忽然陷入了靜默,連帶著閭丘月擦汗的動作都停止了,半晌之后,閭丘月方才緩聲說道:“你如此聰慧,猜不到?想必當(dāng)我說出我從義州而來的時候你就猜到了吧!”

  蕭南坐起身,驚訝道:“你真是流放到義州的?”

  閭丘月點了點頭:“陛下……武朝皇帝親自下的詔?!?p>  摩挲著下巴,蕭南暗暗揣測,武皇親自下的令流放閭丘月,看來出事之前閭丘一家也是武國的豪門大戶啊。

  “因何罪?”

  閭丘月眼中猛然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雙拳緊握,乃至于小麥色的皮膚都掩藏不住潮紅的臉頰,怒道:“我父親原是武朝當(dāng)朝大將軍,武皇三次北征大元,皆大敗而歸,第一次乃是鄭王統(tǒng)領(lǐng),第二次乃是武皇御駕親征,第三次乃是我父親統(tǒng)帥,然而,第一次與第二次早已耗盡軍中精兵良將,待到我父親上任,手底下盡是老弱病殘與殘兵傷將,我父親不愿意將卒白白送死,就啟奏武皇延緩北征,休養(yǎng)生息,方可再圖大計。”

  蕭南在一旁點頭道:“理當(dāng)如此,窮兵黷武往往沒有一個好下場的?!?p>  咣!閭丘月一拳打在桌子上,堅實的木桌應(yīng)聲而倒,木屑在空中飛舞,崩到蕭南的臉上,抹了一把臉上浸出的血漬,蕭南感受到了閭丘月濃重的恨意。

  “鄭王是武皇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兄弟二人北征大元失利的黑鍋總得有人來背啊,遂武皇便強命我父親進軍,一日之內(nèi)練下數(shù)十道金牌,我父親無可奈何,只得向前挺進,然而,三萬殘軍,又怎么敵得過大元十萬鐵騎,初一交戰(zhàn)便全軍覆沒?!?p>  蕭南點了點頭,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計策都是空話,換成自己,也絲毫沒有辦法。

  “之后,武皇便將北征大元的失利歸咎于我父親,撤銷先皇授予的爵位,府上全部流放南越?!?p>  蕭南把閭丘月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身旁,低聲問道:“那武皇為何針對伯父?”

  閭丘月眼中的熱淚滾滾而下,低聲道:“武皇潛龍時,不學(xué)無術(shù),德行敗壞,我父親便多次上書彈劾于他,后來先皇驟然駕崩,他登基之后就多次針對我父親?!?p>  “那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我父親一輩只有我父親一脈,我母親,我還有我弟弟三人前往南越的途中遭遇強盜,母親不堪受辱,咬舌自盡,我趁夜晚殺了看守的人帶著我弟弟出逃,不料被發(fā)現(xiàn)了,為了引開強盜,我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后來,強盜不追了,但是我與我弟弟也分散了,至今下落不明,如今遭遇荒年,怕是……”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閭丘月一提起此事情緒便瞬間失控,看著身旁肩膀抖動,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蕭南甚至難以相信這是那個英武的閭丘月。

  其實,她也才不到二十歲??!

  拍了拍她的肩膀,蕭南說道:“你看啊,咱們?nèi)绱私^境都活了下來,你弟弟定然也還活著,說不定被哪家大門大戶收養(yǎng),過得比咱們還好呢!”

  “真的嗎?”閭丘月眼中閃過一抹神采,緊張地抓住蕭南,期盼道:“真的嗎?他還活著嗎?”

  盡管心中覺得希望不大,但是蕭南仍然耐著性子安慰道:“當(dāng)然是真的!你們家這面相啊,一看就不是福薄之人?!?p>  “活著好,活著好啊,就算一輩子在南方過著平凡的日子也好啊?!遍偳鹪履樕洗藭r笑容美麗,但下一刻就轉(zhuǎn)為肅殺,厲聲道:“閭丘家的仇!就由我來報!”

  “等會兒,報仇?武國朝廷?你當(dāng)初帶人造反該不會想的就是這個吧!”蕭南狐疑地看著閭丘月,然后失笑:“算了,是也好,不是也好,結(jié)果總算是好的?!?p>  閭丘月偷偷打量了蕭南一眼,看到蕭南沒有生氣心中才舒了一口氣,自己當(dāng)初確實想的是拉起一支隊伍,打敗朝廷,殺了武皇還有鄭王。

  “那你會幫我報仇嗎?”

  蕭南瘋狂搖頭:“開什么玩笑,殺皇帝啊,這是要被天下人罵死的!”

  閭丘月心中失望,但也沒做強求,本就是一人的仇恨,何必牽扯他人,只不過是心中仍然有一絲希望想要有一個人可以同自己并肩作戰(zhàn)。

  “無妨?!?p>  蕭南熟練地從閭丘月的箱子中翻出金瘡藥,灑在閭丘月砸桌子的那一只手上,惹來閭丘月一陣皺眉。

  這么撒……蕭南這廝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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