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傷成這樣?”小翠皺眉,慢慢剪開素澤的衣服。
素澤左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劍傷,血流不止。右肩膀處被什么東西直接穿透,露著白森森的骨頭,臉色蒼白,本人卻如無其事的打量著屋內(nèi)的人。
“那個修士不就是找個徒弟嗎?至于下這樣的狠手嗎?你看看都傷成什么樣了?”孑竹“嘩啦啦”往盆里邊添水,憤憤不平道。
素澤倒是表現(xiàn)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偷偷撇了賀小九一眼。
賀小九發(fā)覺一道目光從前方襲來,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眼睛難受死了,又酸又脹。賀小九低下頭,眨巴著眼睛,眼眶上的紅色還未褪去,眼周圍卻早已腫脹。
小翠繼續(xù)小心為素澤清理著傷口,傷口觸目驚心,小翠很小心,生怕不小心觸碰到其他略小的傷口。
“那修士欺妖太甚,妖域那邊來人了嗎,打算怎么報仇?”孑竹一掌拍在桌子上,表情憤怒,對著素澤問道。
“大乘期修士,妖域那邊已經(jīng)通知了,但沒人回應,咱們這小地方的妖,誰都指望不上的。”素澤自嘲般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那……”
“放心,我知道打不過,我沒多管閑事,但自己人總要護住吧?!彼貪傻皖^看著傷口,若無其事的回答。
即便付出所有也要保護堵坊的一切嗎?賀小九抬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素澤。
“那徒弟找到了嗎?”小翠好奇問道。
“我只看見那個修士走的時候在飄香院帶走了三個孩子?!彼貪啥⒅矌せ貞浀?。
三個孩子?賀小九腦中一閃而過言墨清、沈文陽、夏怡瑩,但愿如此吧,賀小九輕輕嘆了口氣。
“肯定又是那騷狐貍惹的禍,這下好了,不知傷了多少妖。果然,這騷狐貍和修士一樣討厭?!辨葜耠p手交叉抱胸,滿臉憤怒表情。
得了,這下找到妖族討厭修士的原因了。賀小九撇撇嘴。
“小九,來!你幫我用補靈草按著坊主的傷口處。”
賀小九聽到小翠的話后,整理好表情,走了過去,雙手接過補靈草。
賀小九看著那露著森森白骨,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傷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抓著包著補靈草的絲絹,輕輕按在素澤傷口處。
小翠調用法術,開始為素澤療傷。
素澤盯著按在自己傷口處的肉乎乎小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賀小九無意低頭,卻發(fā)現(xiàn)素澤右胳膊小臂處有一處拇指蓋大小的血跡,她騰出左手準備用手娟為她擦下。
咦?這血是漬住了嗎?為什么擦不下來?賀小九皺眉,滿臉疑惑。
“傻丫頭,那是胎記,擦不掉的?!彼貪啥⒅鴿M臉問號的賀小九好心提醒到。
額……賀小九左手一頓,臉上一片囧色。
待忙完一切,所有人都準備休息了,賀小九被留了下來。
叫我留下來干嘛?賀小九不解的看著素澤。
素澤半坐臥在枕頭上,微笑打量著賀小九,緩緩開口:“據(jù)《偏道》記載,上古有一法寶,質地如玉,純白無瑕,流光伴身,能化萬物,有“暗器之首”的美譽,名曰“暗玄?!辈恢挥卸嗌偃讼氲玫剿O鄠?,它卻一直流落在仙界一處仙城內(nèi),所以,沒人能下手?!?p> 賀小九內(nèi)心警鈴大作,全身開始警覺起來,她警惕的看著素澤。
賀小九自認為很警惕,暗玄一直被自己藏在袖子中,卻不想還是露餡兒了。
素澤不禁覺得好笑:“你倒是別怕呀,我不管你是誰,我待你反正是問心無愧,你總不能像隔壁那個修士一樣,將來把我的坊子拆了吧?”
賀小九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不會這樣做:可能她那便宜哥哥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妹妹丟了呢。
看著賀小九撥浪鼓一樣的搖頭,素澤眼中笑意更深了:“反正我養(yǎng)了你半年多了,自認為待你不薄,你拿什么報恩呢?”
賀小九右手護住左腕的暗玄,警惕后腿幾步:你這家伙,不會想要我暗玄吧?。
“我不要你的暗玄,說實話,今天我看見那個修士帶著三個徒兒,內(nèi)心居然有些小羨慕,這該如何是好呢?”素澤假裝苦惱道,左手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身上的被面,眼睛卻暗暗打量著賀小九。
原來是拜師呀?這不簡單嗎?來來來,拜拜拜!賀小九向前一步走,然后跪下磕頭。
素澤看著賀小九,樂出了聲。
夜晚,屋里漆黑一片,賀小九卻睜著烏黑的眼睛盯著房頂:所以,我這就有師父了?我一個偽仙居然認了個妖精師父?賀小九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不覺有些荒謬。
但事實就是這樣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