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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燕,昨天你在哪見到的我?”
齊宇問了一句,雖然當著曉雅的面問她朋友這個事好像有一點不太合適,不過齊宇在被歐陽燕提醒了夏至后,再次想到了早上的經(jīng)歷。
“昨天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你什么時候見的燕子?”
齊宇的話讓曉雅的神情變得很詭異,齊宇在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倆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歐陽燕像是沒有聽到曉雅的話一樣,眼中很是怪異的望著齊宇。
“昨天?”
齊宇不明白為什么歐陽燕會面帶疑惑的表情,難道早上才分別就忘了?那一巴掌的力道齊宇的臉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呢。
正當他要追問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曉雅,發(fā)現(xiàn)曉雅的神情已經(jīng)變得有了寒意,壞了,估計是曉雅誤會了。
歐陽燕不愿意承認怕是就在顧忌曉雅的感受,哎,大意了,居然犯下這樣的疏忽。
齊宇趕緊帶著笑臉給曉雅夾菜,嘴里緊緊的說到:“這不第一次見你朋友,開個玩笑...”
就連齊宇自己都知道這個解釋沒有絲毫的笑點,只好自己在那尷尬的訕訕一笑。
之后場面陷入了尷尬,只有窸窸窣窣的咀嚼聲。
飯后準備了些水果的齊宇酒開始收拾鍋碗起來,現(xiàn)在家里的女王來了貴賓,這種粗活累活哪能不主動的做?
盡管不知道倆人又聊了些什么,但是齊宇能感覺到,自己的表現(xiàn)還是糟糕透了,怕是一堆差評在等著晚上自己反思了吧。
“沒想到曉雅還有個警察朋友,看著倒是挺親善的,嗯,應(yīng)該不是因為長得漂亮的問題。”
一個人在臆想著的齊宇被突然想起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思緒。
“嗯?”
微信提示音?手機黨的齊宇擦了擦手把看起手機。
“微信支付”程序提示成功支付給便利店八元,時間下午三點整。
看到這一幕的齊宇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網(wǎng)絡(luò)詐騙一樣,此刻就是下午三點整,自己在家手機都被扣費,又不是什么軟件的包月自動續(xù)費。
齊宇仔細的翻看了微信支付賬單,便利店是巷子口那家,經(jīng)常買東西記錄都還有??墒沁@莫名其妙的八元讓齊宇想不明白。
“曉雅,見鬼了哎,我微信支付扣了八塊錢給巷道那家便利店?!?p> 齊宇拿著手機和曉雅說了起來,這樣有意思的事自然要和她分享一下,隨便還能分析分析,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新的詐騙手段。
“這么詭異?不會是被人家盜了微信號了吧?”
曉雅看了看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就建議齊宇把微信銀行卡綁定給解除。防人之心不可無嘛,窮起來一塊錢都能感覺被掏空...
齊宇不僅聽了曉雅的話把銀行卡全部解除綁定,甚至微信程序都重新下載安裝了一遍。正當他再次輸入密碼登錄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價值八元的東西。
他被曉雅分手后在便利店買了一包紅塔山,那時在店門口等著孫強、楊龍,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就是三點。
可是,這不應(yīng)該是夢嗎?
“叮叮?!?p> 不知道什么原因,歐陽燕開始敲擊桌面發(fā)出有序的聲音。
齊宇在下意識的看了兩眼后也就沒在去管,總不能不讓人家發(fā)出聲音吧?畢竟是客人,是曉雅的朋友。
“曉雅?”“曉雅?”
敲擊聲、喊話聲、
慢慢的齊宇的耳朵好像變得不那么的靈光,明明很近的動靜卻聽得不真切。
“火是那么好借的嗎?”
渾噩的感覺在這句低沉、喑啞的聲音中越來越強,最后齊宇感覺好累,好倦,身體好輕!
齊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被歐陽燕催眠的,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但是事情并沒有完全的按照歐陽燕的預想那樣發(fā)展,就像她根本沒想過為什么齊宇的手機微信扣費記錄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為什么齊宇的腦海里聽到了那句“火不是那么好借的?!?p> “你上周見曉雅是什么時候?”
如果沒被催眠的齊宇一定會感到疑惑,曉雅和他住在一起,除去兩人上班的時間,幾乎大部分時間兩人都在一起。
“周六,下午三點,公交車站臺。”
齊宇后躺在沙發(fā)上,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幾個生硬的詞。
“多少路公交?”
歐陽雪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風,吹過卻不留痕跡。
“多少路?多少路來著?”
齊宇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他好像在努力的回響,但是腦子似乎有什么東西遮住了記憶一樣,總是看不起。
看著齊宇開始有了輕微的掙扎跡象,歐陽燕不敢再追問,催眠中她需要引導,在一個相對的被催眠人穩(wěn)定的情況詢問。只有極少的情況才會在病人陷入情緒極端波動的時候強烈追問。
“滴,公交啟動了,曉雅上了公交,你呢,你跟上去嗎?”
或許是歐陽燕的話起了作用,齊宇再次恢復了平靜。
“沒,我沒去,沒去!”
是啊,齊宇沒去,齊宇和孫強、楊龍去喝酒吃串去了,是曉雅一個人上的公交。
“不,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公交上的場景...”
突然歐陽燕聲音緊迫冰冷了起來。
“我...公交...曉雅上去后,很恐懼...黑色,漆黑的,漫無邊際...”
“??!”齊宇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昏暗的路,兩邊是漆黑的,腳下有忽明忽暗的燈光...
“火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借火?像誰借的火?”
當歐陽燕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齊宇陡然睜開了雙眼,只是那眼中毫無白色,漆黑一片,然后有微弱的火星在一明一暗的閃著。
接著就是齊宇兜里突然冒出一陣煙,和淡淡的燒焦的紙盒、衣物的氣味。
灼痛感讓齊宇從催眠中醒了過來,慌亂的拍打著自己的褲兜,然后急忙用水把褲子澆濕。
“怎么回事?”
齊宇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心中恐懼還未散去。
“你是誰?”
回過神的齊宇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的女孩,明眸皓齒,膚若凝脂講的恐怕就是這樣的玉人。
“你好,歐陽燕!”
歐陽燕伸出手,蔥蔥玉指伸到齊宇的身前,宛如鶯啼的聲線讓人很沉醉。
“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我家?”
齊宇沒有伸手去握歐陽燕的手,他把兜里的香煙掏了出來,此時已經(jīng)燒的黑乎乎的,剛才就是這在兜里突然著了。
“我想你可以先換下衣服,咱們好好談?wù)?。?p> 齊宇家這是只有一間屋的單人間,歐陽燕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往屋外走。
豐滿的身材,修長又白凈的腿邁著輕盈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離開。
齊宇皺著眉看著短裙俏佳人的離開,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的女孩很意外,自己好像沒有招惹什么不三不四的...
換身衣服又順手洗了臉清醒了一下的齊宇看到歐陽燕在巷道的一輛車里沖自己招手。
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充斥著整個車內(nèi),齊宇甚至有些不確定是坐在主駕的歐陽燕身上的香味,還是車內(nèi)的香味,因為好像都一樣。
“有三天沒看曉雅了吧?”歐陽燕直接開車帶著齊宇往醫(yī)院跑。
“你認識曉雅?”
知道曉雅在醫(yī)院,齊宇卻想不起來潘曉雅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朋友,加上曉雅出事自己可沒和任何人說過。
“齊宇,我現(xiàn)在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突然歐陽燕蹦出一句齊宇并不懂的話,他是什么樣的人?還不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我只想知道你是誰?怎么出現(xiàn)在我家,怎么認識的曉雅,到底要干什么。”
要不是歐陽燕開著車,齊宇真想按住她問個清楚。
“我是歐陽燕,你給曉雅請的心理醫(yī)生?,F(xiàn)在帶你去給曉雅辦手續(xù),把她接我那,現(xiàn)在明白了嗎?”
齊宇看著那張俊美的側(cè)顏,他心里才不愿信這鬼話,明白?明白個屁???
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人,畢竟沒有那個男人對如此漂亮的女人臉盲,還有就是自己什么時候給曉雅請過醫(yī)生?還是心理醫(yī)生?
再者說,即便都是真的,曉雅出院也是住家里,怎么能住你那?你一個心理醫(yī)生有什么關(guān)系管這?
歐陽燕的話在齊宇看來就是漏洞百出。但是有一點,她能說出曉雅名字,知道曉雅住院,肯定不是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
曉雅是上周六出的事,昏迷不醒,檢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但是人卻一直沒有醒來,就像是一個陷入了夢境中的人...
齊宇的腦子很亂,從催眠中醒來的他腦子里時不時的出現(xiàn)一些之前的事。
“喏,好好看看!”
歐陽燕從收納箱拿出一份文件丟給齊宇,自己就專心的開起車來。
文件是齊宇和歐陽燕簽訂的心理治療合同,上面的時間是一個月前簽訂的。也就是說早在一月之前,齊宇就請了歐陽燕給潘曉雅看病。
“曉雅有?。渴鞘裁床??”
齊宇看到合同后還是不敢相信,大腦中的空白告訴自己,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毫無根據(jù)。
“恐怖癥,間歇性感知混亂以及失憶。”
“失憶?也是心理疾???”
歐陽燕的話就像是鬼扯一樣,要不是到了醫(yī)院齊宇真想好好的掰扯掰扯,這也太敷衍了吧?
“曉雅的失憶是自我心理應(yīng)激性的選擇性遺忘,所以你說呢?”
或許歐陽燕自認為自己回眸的側(cè)顏很颯,所以瞥向我的眼神里就像看一個傻子。
醫(yī)院里,齊宇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潘曉雅,慘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需要溫暖,需要齊宇一個人的溫暖。睫毛彎彎像月牙,瓊鼻力挺卻少了幾分生氣,嘴唇抿在一起,泛著微微的慘白色,難以想象那睡著的意識下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