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安的柏林
“您應(yīng)該認(rèn)識肯吧?好好集團的董事長?!?p> 當(dāng)被允許坐下后,安娜開門見山地提問。安娜不是個善于遮遮掩掩的人,只要對方直來直去,那么她一般也不會遮遮掩掩。
聽到肯的名字,庫伊拉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表現(xiàn)——估計一個女瘋子也沒有什么“異?!北憩F(xiàn)。
“認(rèn)識啊,我們算是同行業(yè)?!睅煲晾仁呛芷届o地答話,接著又話鋒一轉(zhuǎn),“告訴你們個秘密,我覺得他想上我……”
安娜和克里斯托夫同時羞紅了臉,眼前的女人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這么……
突然,安娜想起了之前刻在雪寶的鼻子上的兩個名字:庫伊拉和賈斯帕。好像剛剛庫伊拉和霍瑞斯也提到了賈斯帕這個名字。
“那么,賈斯帕先生在哪里?”安娜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庫伊拉抽出一根修長的煙桿,“一樓。還有,其實他姓巴登,親愛的?!闭f完,她便點上一支香煙抽了起來。
分開審問總是要好于同時審問兩個人,安娜朝克里斯托夫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會意。
克里斯托夫站起身來整理著裝,很有禮貌地說:“女生的談話最好沒有男人,您說對嗎?”
庫伊拉笑了笑,“女生?謝謝你親愛的,去找他吧。”克里斯托夫以笑回應(yīng),然后出門邁向那煩人的樓梯。
克里斯托夫一走,庫伊拉突然換了一張可怕的臉:“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庫伊拉蒼老又可怕的吼聲嚇得安娜一激靈?!暗鹊?,什么?”
安娜還沒反應(yīng)過來,庫伊拉就拍著桌子跳了起來,準(zhǔn)確地講她是直接蹦到了桌面上。
“不要演戲了,女孩!”她用煙桿指著安娜。一股濃煙撲面而來,直接熏迷了安娜的眼睛,不過有一說一,庫伊拉抽的煙還是有點香的。
安娜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她并不害怕,只是被嚇了一跳,同時也詫異庫伊拉何出此言?!盀槭裁凑f我演戲,女士?”
庫伊拉張開雙臂,伴隨她兩臂的伸展,她的大皮草也跟著施展開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振開翅膀的惡魔?!坝H愛的,我看上去是瘋癲,但我不傻!你不會愿意看到我接下來的手段的!”
“什么手段?是讓我一直不停地切洋蔥直到眼淚流光嗎?”安娜打趣道,倒是更好奇眼前這個瘋女人到底有什么殘忍的手段。雖然她在開玩笑,但她的右手已經(jīng)摸向了藏槍的位置。
不料庫伊拉比安娜想象中的要厲害,她眼疾手快,手中的煙桿一甩,煙頭便落到了安娜摸槍的右手上。
“?。 ?p> 安娜被燙到了,庫伊拉趁機蹬出一腳,安娜倉促地抬起手臂抵擋,但她還是被蹬躺在地。庫伊拉的腿勁實在是太大了,安娜頂不住。
那個黑白女惡魔不依不饒地跳了起來,一腳重重地踏在安娜的小腹上,猛烈的疼痛感簡直藥炸了安娜的大腦神經(jīng)。安娜急忙拍打著庫伊拉的腳踝,想迫使她抬起腳掌,但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是徒勞的。
“我很強壯,小東西!”說著庫伊拉俯下身,狠狠抽了安娜一耳光。
安娜被她打得沁血,頭也暈乎乎的,沒過多久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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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早,柏林。摩蒂克、漢斯、齊貝林以及萊西并列站在一起,看著窗外有些蕭條的街道。
原本那條大街很熱鬧,但因為這兩天內(nèi)發(fā)生了很多起槍擊案,導(dǎo)致很多人不幸身亡,所以幾乎沒有人敢從那里走。
“短短幾天內(nèi),聯(lián)軍就有一名少校、四名上尉還有六名少尉被刺殺,不僅如此,他們的家人也被害了……”摩蒂克淡淡地說著,“其中那名少校就是我們康斯堡的人。”
“哦,那可真是不幸……”漢斯惋惜道。
“我們都知道的,這是盟軍的復(fù)仇,不止是柏林和康斯堡,還有瓦林斯也有刺殺事件漢斯,我們需要你來解決這件事?!蹦Φ倏丝粗鴿h斯。
漢斯一聽,連忙推辭道:“我?我只是‘焚燒’和‘暗夜’的聯(lián)絡(luò)官。”
摩蒂克幾乎是盯著他的眼睛在命令:“但是搞這報復(fù)性刺殺的指使者是你的哥哥,加勒布王子。作為兄弟,你應(yīng)該會比我們更了解他,對嗎?”
漢斯無奈地攤開兩手,“他有兩個排的死侍,我猜測搞這些的就是他手下的死侍。我就清楚這些了,抱歉?!?p> 旁邊的萊西?散漫莎想了想,說:“那你哥哥是個怎樣的人?”
“怎么說呢?”漢斯苦笑了一聲,“沒什么能力,做事情跟小孩打架一樣?!?p> 萊西又看向摩蒂克:“我建議咱們把少校以上的軍官保護起來,估計加勒布?xì)⒘颂辔竟俸笥X得不過癮~”
“你覺得呢?”摩蒂克問漢斯。
“我沒有更好的辦法。”漢斯搖了搖頭。
齊貝林翻了個白眼,“只能這樣做了,我去帶人暗中保護那些軍官?;蛟S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讓海明威他們搞那些恐怖襲擊!”說著,他便抱怨著離開。
摩蒂克又看向漢斯,他似乎不愿意這個死對頭閑著。后者馬上會意,于是找借口道:“我想我應(yīng)該先去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些關(guān)于我哥哥的線索?!?p> 漢斯走后,摩蒂克打了個響指……
叼著煙斗的漢斯站在樓下,他環(huán)顧著四周思考著。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遠處有一雙眼睛已經(jīng)盯上了他。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痛恨他已久的冰雪女王艾莎。
艾莎死死地盯著漢斯,生怕他從自己視線中消失,她繞到那個叛徒王子的后方并快步走過去準(zhǔn)備給他必殺一擊。
一定要除掉那個男人!
艾莎的袖口中藏了一柄短劍,如果順利的話,她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了那個叛徒的咽喉。
然而生活處處有驚喜,在艾莎離漢斯只有不到二十步遠的時候,街上的所有人都被一聲槍響驚到了,包括一匹拉車的馬。馬受驚的很厲害,車夫根本控制不了,只見那匹馬瘋一般地沖向了艾莎。
“快閃開!”
車夫發(fā)出警告,可是注意集中在漢斯身上的艾莎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甚至連下意識的防護動作都沒有做——如果做了最起碼可以變出一層小冰墻。
飛奔的成年馬沖擊力實在太大,僅僅是馬的側(cè)前方的一小部位就把身材苗條的艾莎給撞飛了,然后她的身體飛向了她剛剛打算刺殺的漢斯。漢斯一驚,連忙抱頭下蹲,避免自己被波及。
艾莎重重摔倒在一堵墻下,盡管她被撞飛時有及時做出防護動作,但她太陽穴受到了嚴(yán)重的沖擊力,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沒幾秒,艾莎就暈了過去。
當(dāng)看到馬車跑遠后,漢斯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艾莎。“什么情況?”他也顧不上想太多,先把人帶走再說。
“請坐,艾諾斯?!薄爸x謝,散漫莎?!?p> 中午,萊西請一個雙臂粗壯的男人吃午餐。
萊西有些不太滿意地說:“嘿,伙計,我稱呼你的名字你卻只稱呼我的姓?”
“怎么了?”艾諾斯疑惑地笑了一下。
“這樣就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了好不好?我們可是同屬‘焚燒’的?!?p> “哦,其實我更愿意別人叫我‘碎冰者’!”艾諾斯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將自己的右手搭在一個瓷杯子上,只輕輕一按、一磨便把杯子按磨成粉末。
萊西笑了:“我知道你很想和冰雪女王艾莎打一架,不過下次不要再毀壞我的東西好嗎?”
“好吧,那我就說說爵士回康斯堡前交代我的事,從漢斯一下樓我就盯著他,碰巧艾莎想從他后面接近他,我知道她是想暗殺他,于是就打算跟過去阻止。但槍聲驚到了馬車,把艾莎撞暈了,漢斯就借此機會把艾莎抓走了。”
萊西冷笑一聲:“那是加勒布的人又槍殺殺了一個普軍少校的家屬,倒是讓漢斯那個家伙撿了個便宜~”
艾諾斯繼續(xù)說:“我一直跟著漢斯,他把艾莎送去了夏里特醫(yī)院,然后還派了兩個人看守艾莎。請把這些都告訴爵士,散漫莎?!?p> 萊西聽了后,認(rèn)真分析了一下:“也許加勒布”
“哦對了,另外請你跟爵士說一下,如果艾莎醒來,請允許我和她較量較量!”
“哦,別想了……”
夏里特醫(yī)院,漢斯在艾莎的病房前來回踱步,他不擔(dān)心加勒布風(fēng)波,他的哥哥再怎么搞襲擊也不會搞他頭上,他也不在意那些聯(lián)軍軍官的死活,他只想從艾莎口中得到有價值的信息,或許有利于對付加勒布,更或許有利于他日后在聯(lián)軍中升遷。
這時,病房門打開了,艾莎的醫(yī)生出來了,她是一個有點煩躁的中年女醫(yī)生。
“先生,你能不能把你的手下叫走?那個女孩被他們的槍嚇到了!這不利于她的恢復(fù)!”醫(yī)生抱怨著。
“嚇到?”漢斯不解地問,“她會被槍嚇到?”
醫(yī)生翻了個白眼:“哪個女孩不害怕別人拿手槍指著她?趕緊讓他們離開!你是他的親人嗎?”
“是?!?p> “那就快進去陪陪她,不過還是要讓她多休息,她都被撞懵了?!闭f完,醫(yī)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有事再叫我!”
漢斯走進病房,看到了蜷坐在病床上的艾莎,她的頭部已經(jīng)做了包扎,眼神充滿了驚恐,她確實是被自己的手下嚇到了。不過,當(dāng)艾莎看到漢斯進來后,馬上轉(zhuǎn)驚為喜。
“漢斯?你怎么來了?”艾莎下床穿鞋,緩緩地走向漢斯。
漢斯連忙把手摸向腰間的槍,生怕她突然攻擊自己。
艾莎敏銳地看到他的舉動,也停下了腳步。她看向那兩個特工:“我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卻什么也不告訴我,他們兩個是你的人嗎?為什么我會在這里?噢……”說著,她把手搭在頭上,顯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對?!睗h斯點點頭,“我們從你的袖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把短劍,你當(dāng)時在我身后被馬車撞飛,是打算直接殺了我還是挾持我?”
“什么?”艾莎驚奇地看著他,“我怎么會殺你或挾持你?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漢斯?”
叛徒王子忍不住笑了,他迅速取出左輪手槍指著艾莎:“你什么時候這么無聊了?這種低級笑話也講得出來?”
艾莎瞪大了瞳孔,漢斯看出她夾含失望的眼神。
“為什么連你也……”
“殿下,我想她應(yīng)該是失憶了?!币粋€特工忍不住插嘴。
“嗯?”漢斯看向他的手下。
“我失憶?”艾莎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服,“我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他是誰!”她指著對面的漢斯。
特工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xù)向漢斯報告:“她醒來后問醫(yī)生和我們那個小雪人和格爾達,醫(yī)生認(rèn)為她可能是短暫的失憶,需要多加休息。但現(xiàn)在我覺得她可能是真的失憶了。”
“我說了我沒失憶!”本就已經(jīng)被惹到的艾莎再次提出反對觀點,“我叫艾莎,生于1818年,今年二十一歲也是我即將加冕的時候,我的父親是阿倫戴爾的前任國王艾格納,母親是……”
漢斯馬上抓住了關(guān)鍵信息,他立即擺手叫停:“你剛才說你二十一歲,那么我問你,今年是哪一年?”
“1839年?!?p> 漢斯愣了,他又問:“幾月幾號?”
艾莎也愣了,她又把手放在頭上,她的頭又疼了。很明顯,她答不上來,然后她反問漢斯等人:“你們是在審問我嗎?”
漢斯看向兩個手下,他呼了一口氣并收起了手槍,“好吧,她應(yīng)該是失去了最近幾年的記憶?!彼挚聪虬浀乃膬r值雖然不如原來那么高,但依然很有用,“很抱歉剛才那樣對你,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嗎?”
艾莎現(xiàn)在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對不起,我不確定了,你把奧拉夫弄到哪里去了?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它了吧?那個小雪人?!?p>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你一起尋找它。”